他不能這麼自私,孟洋看透了他割舍不下學生,割舍不下心中的理想和信仰,他根本沒辦法離開,今年不行,明年也不行。
他低下頭,手指微顫著摘下眼鏡擦拭,許久,他才重新戴上,眼里所有情緒已經沉下了下去。
他的聲線啞著,悶著,“好。”
“明悠,”孟洋朝他張開雙臂,笑了,“再抱一下吧。”
被摟進懷里,緊緊地擁抱。夏明悠將臉埋進他的肩胛,兩只手臂很用力,仿佛要將他嵌進身體里,這樣就永遠不會分離。
但也只持續了十幾秒,他一點點松開孟洋,兩人都望著彼此。
他們誰都清楚,他們還相愛,可是無法再在一起,從此天高海闊,各自安好,或許有一天,他們會再收到彼此的消息,知道對方過得很好。
“明悠,祝你得償所愿,所有的付出都能開花結果。”他轉身,大步往前走,背著身抬高手揮了揮,揚聲說:“再見。”
那道身影已經走遠,再也看不見,夏明悠仍然久久地站在原地,直到有同事過來,問他怎麼不進去。
他抬起頭,看了眼天空。
然后轉身,和同事一起走進學校。
……
這場戲景黎的演得非常好,好到結束以后,李峰都克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擁抱了他。
那位話劇出身的老戲骨演員王文珩也夸贊了他,甚至邀請他參演自己的下一部話劇。不過很遺憾,話劇排練和演出都跟《探案手札》撞了檔期,景黎只能拒絕。
撞了檔期實在沒辦法,王文珩跟他交換了號碼,笑著說道:“希望以后有機會合作。”
景黎和他握手,“我也很希望能和您合作。
”
這場戲其實不好拍,三分鐘的長鏡頭意味著中途不能出現一點錯處,兩人的節奏、情緒都要同調,一次都不NG太困難。
于是反反復復地拍,逼得景黎用自己代入,直到他成了真正的孟洋,從身到心感受著孟洋的情緒和心情。
而飾演夏明悠的人偏巧是紀昀章,因此一場戲拍完,就像是真正和紀昀章分了一次手一樣。
痛徹心扉的難受。
離開片場,景黎獨自走進休息室,他將臉埋進交疊的手臂,趴在桌上整理情緒,要從孟洋的角色走出來。
過一會,門被推開又關上落鎖,腳步聲很輕的響起,人還沒到,景黎已經知道是誰,站起來轉身朝來人跑過去,小獸一樣撞進他的懷抱里。
他的腰被攬住,隨即輕柔的吻落下,在他的耳朵和臉頰徘徊。
“景黎。”紀昀章貼在他耳畔喊他。
景黎環著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聲音有點悶:“嗯。”
帶著他到座位坐下,將人抱坐在懷里,紀昀章抬頭,輕啄著景黎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最后來到嘴唇,溫柔的舔f吻。
他貼著他的唇,柔聲下達命令,“寶貝,張開嘴巴。”
乖巧地張開,于是唇舌都被吮f弄,景黎被親的迷迷糊糊,身心都淪陷在這個吻里,世界仿佛都坍塌了,外面的喧囂全部消失,只剩下他們彼此劇烈的心跳聲。
唇分,景黎喘著氣,眼睛氤氳著水汽,剛才沒掉下的一滴淚,啪嗒落下,被紀昀章親吻走,他的聲音溫柔極了。
“那只是演戲,不是我們,我們不會分開。”
景黎靠在他的肩膀,臉貼著他的脖頸,能感受到脈搏跳動的頻率,很安心。
他把手塞進紀昀章的掌心,被他握著,“我知道。”
紀昀章又繼續安撫地親吻他,柔聲和他說話。
許久景黎才動了,低落的心情緩和。他從紀昀章懷里起身,拉開旁邊的椅子,紀昀章去倒了一杯水喂到他嘴邊,沒讓喂,景黎自己接過喝。
喝完水,景黎捧著杯子,偏頭對紀昀章笑了笑,鄭重說:“我好了。”
紀昀章把空杯從他手里抽走,重新握住他的手,十指扣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景黎搖頭,“不用。”
“我想留下來看你演戲。”
紀昀章輕輕地笑,湊過去跟他額頭相抵地蹭了蹭,很親昵和溫馨的動作。
“出去嗎?”他又問。
景黎笑起來,心情愉悅著,“嗯。”
見他們總算出來,李峰松了口氣。
最后一遍拍攝,他能明顯察覺到景黎完全代入到孟洋的角色里了,就像是用體驗派的演習方法,將自己當成戲中人來演繹。
體驗派是有天賦、天才的代名詞,可也是極為內耗的一種演法,他見過不少體驗派的演員演完難以出戲,甚至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景黎的對手戲還是跟紀昀章演,演的分手,而他們還在蜜月期,是黏黏糊糊、甜甜蜜蜜的狀態。
所幸他這麼快就出戲了。
“紀老師,能繼續拍了嗎?”李峰問紀昀章。
紀昀章頷首,又道歉:“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了。”
李峰擺擺手,轉眼又問景黎,“你要不要坐在我身邊看?”
能跟導演一起從監視器里看紀昀章和王文珩的表演當然更好,景黎沒有理由拒絕,迅速點頭,“好。”
—
同一時間,互聯網平臺十分熱鬧,因為景黎和紀昀章又上了一次熱搜。
熱搜是劇宣需要。
丁一向的電視劇上周在水果衛視和水果視頻同步播出,今天兩集剛好到南星和楚淮安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