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心滿意足,在他頸窩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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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工作,不用考慮金錢,每天無所事事,仿佛退休一般的生活,景黎過得開心。尤其還每天都和紀昀章在一起,更加快樂。
他們清晨攜手到附近散步,回到家,和紀爺爺下會兒棋,再陪紀奶奶種花;午餐之后,小憩一小時,坐在露臺看劇本,傍晚看黃昏日落,夜晚吹著晚風,靠著彼此說著漫無邊際、天馬行空的話題。
時間就在這樣悠閑又充足的日子里悄然滑過,眨眼就到紀爺爺去醫院檢查的日子。
景黎也陪著一起去。
一套繁瑣復雜的檢查做完,蘇蔓之和管家推著紀爺爺去外面花園,景黎陪著紀昀章坐在辦公室,將紀爺爺最近三個月的身體情況都跟醫生詳細說明。
醫生聽完,點了點頭。
他又低頭翻看檢查報告,邊看邊說:“從各項指標上看,老爺子的病情沒有惡化的現象,維持和上次差不多的水平,要繼續按時服藥,保持心情舒暢。”
他扶了扶眼鏡,抬起頭,“你們不要過于擔心和焦慮,因為你們的情緒也會影響到他,所以好好陪伴他,讓他每天都開開心心就好了。”
紀昀章又詢問了醫生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直到外面又來病人,才起身離開。
醫院的氣氛總是沉重的,等出了醫院,他們到了花園,看見不遠處紀爺爺笑著和一群老太太老爺爺聊天,這份沉重才逐漸消失。
“爺爺的身體還很好。”景黎看他,“醫生也說了,爺爺的病情很穩定。”
紀昀章摸了摸他的頭發,眼神很溫和,“我知道。
”
牽起他的手,“不用擔心我。”
景黎緊了緊跟他相牽的手,給他力量。
他們過去的時候,紀爺爺剛結束對紀明毅的夸贊,轉到紀昀章身上繼續夸,話語間,是滿滿的驕傲。
紀昀章雖然近年來不再演電視劇了,但是他之前演的幾部電視劇電視臺至今還在重播,他拍的電影,電影頻道也很愛放。
住院的病人沒什麼事做,電視是他們的消遣,紀昀章的電視劇、電影這些老太太老爺爺們都看過,知道他。
他們不信紀昀章是紀爺爺的孫子,一個老爺爺說:“你就吹吧。”
其他老爺爺老太太們也附和:
“瞎吹,他要是你孫子,那蘇程還是我孫子呢。”蘇程是很多抗日劇的主演,伴隨著砰砰砰噠噠噠槍聲的打鬼子劇情,是老爺爺們的最愛。
“對嘍,明曦還是我孫女呢。”明曦是很多鄉土劇的女主角,老奶奶們很愛看。
居然沒人信自己,紀爺爺鼻子都要氣歪了。蘇蔓之笑著拍拍他的手背,看著丈夫生龍活虎的模樣,是開心的。
“爺爺,奶奶。”紀昀章牽著景黎,喊了他們。
紀爺爺一看到他們,眼睛頓時亮了。
他讓紀昀章把口罩摘了,讓大家看看他的臉,紀昀章過來時就聽見了他們的爭論,聽到這句,沒有多說直接摘了下來。
老人們驚訝了。
“還真是啊?”
紀爺爺從鼻腔里“哼”地一聲,鼻子翹上天,“那是,誰吹牛了!”
當然,紀昀章摘了口罩,也帶來了一些小小的“麻煩”,比如被要求合照,老太太老爺爺們高高興興圍著他,一連拍了好幾張。
后來,他們知道景黎是紀昀章的伴侶,也讓他摘掉口罩一起拍。
離開醫院,坐上車,紀爺爺才想起來,“這麼拍合照會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啊?”
紀昀章扶著方向盤,搖搖頭,“不會的,您放心。”
紀爺爺又看景黎,“會不會曝光?”
景黎笑了笑,“爺爺,我和紀老師官宣領證了的,大家都知道。”
“對哦。”紀爺爺記起來。
他有些累了,沒多久就昏昏欲睡,蘇蔓之拿了一條毯子給他蓋上,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也閉上眼休息。
車子回到紀宅,紀爺爺醒來,偏頭看到靠著自己的蘇蔓之,對想要叫人的景黎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輕聲說:“你和昀章先下車吧,我等蔓之醒來。”
景黎點頭,和紀昀章下了車。
管家的車隨后也到了,擔心他會吵到紀爺爺和紀奶奶,景黎跑到車邊等他下車,把紀奶奶還靠著紀爺爺睡的事跟他說了。
管家瞬間就明白了,笑著微微鞠躬。
景黎跑回紀昀章身邊,自然把手遞過去,紀昀章牽住。
走到庭院,在亭子坐下,紀昀章忽然開口,“阿爾茲海默癥有遺傳的風險,如果以后……”
話沒說完,被捂住嘴巴,景黎難得迷信不已偏頭連續“呸”了好幾下,有些生氣地瞪他。
“不會的!”
紀昀章拉下他的手,“景黎,這是醫學研究證明過的,我只是做一個假設。”
“假設也不行。”景黎把手抽回來,不給他碰,用力抿著唇。
看著景黎,紀昀章輕輕嘆息,隨后拉過他,將他抱在懷里。
景黎一怔,反應過來立刻掙扎起來——這是外面呢?抱什麼抱,被看見多尷尬啊!
卻被攬著腰,緊緊抱著,吻落在他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輕柔地含著吮°了吮,然后松開他。
額頭與他相抵,紀昀章聲音溫柔,“是我錯了,我不該假設,不該嚇你,不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