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景黎又在微信群里問了剩下的四個人,周施和陳曉晗打算補眠,他們昨晚沒睡好。主要是換了環境,還沒適應。
余米悅四月中旬開始要和舞團一起全國巡演,她是主舞之一,很多設計都是圍繞著她來的,滑雪太危險,萬一受了傷會很麻煩。
郎顏陪著她,兩人打算到附近景區走一走。
反正她們兩個大眾認識度不高,即便帶著攝像,遇到人,最多以為是網紅,再好奇就是多看幾眼而已。
看了他們的回答,景黎收起手機,“就我們六個,他們不來。”
沈茹點頭,“那就出發吧。”
節目組的車是品牌贊助商之一,于嘉遠上車前做了個口播。六個人一輛車坐不了,分了兩輛車,景黎和紀昀章單獨坐一輛。
景黎自告奮勇要開車,紀昀章莞爾,腳下轉到副駕駛。
沿途的景色很漂亮,節目組放了無人機,升至高空,俯拍巍峨雪山:
皚皚白雪覆蓋下,層層疊疊的山峰綿延不絕,山頂被云霧繚繞,唯獨主峰仿佛從云間穿過,高高聳立。
十分鐘的車程很快,沒過一會兒,他們就到了私人滑雪場。
為了嘉賓和游客的安全,節目組將這座私人雪場也一并包了下來,現在里面只有工作人員和滑雪教練。
紀昀章婉拒了工作人員的幫忙,親自幫景黎挑選雪板。他十幾歲的時候愛玩,家里又有錢,什麼都玩過,江夢珊說得不錯,他確實很會。
這個雪場雖說是私人的,可也對游客開放,雪具不算太好,紀昀章挑挑選選,終于找到一個還不錯的,拿給景黎。
“雙板?”
“入門雙板比單板簡單一點,新手比較容易站穩,摔倒也更好爬起來。”紀昀章看著他,“你要是想學單板,以后再教你。”
景黎其實玩哪種都無所謂,嗯嗯兩聲,開心抱著雪板,眼睛盯著不遠處的雪道,躍躍欲試,催促道:“紀老師走吧。”
紀昀章笑了,“好。”
他們到雪道,找到新手練習用的坡道,景黎按照紀昀章的指示,橫著放雪板,然后用交叉步上雪板。
因為坡下是平地,他很好把握重心,雪板不會帶著他向后倒滑。
不過跟很多初次嘗試的人一樣,這種腳不落在地面,是沒有踏實感的,會本能的緊張,有種馬上要摔倒的錯覺。
紀昀章就在身邊,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紀昀章腳下踩著雪板,卻輕松的如履平地,他跟著景黎,溫和耐心的語調好像涓涓流水,平靜緩和,撫平了景黎本能的恐懼。
“用雪杖撐著地,和你的步伐交錯開,慢慢滑,感受腳下的雪板,保持平行……”
景黎專心聽著,用他教的方法緩緩適應雪板。
學習的過程是單調而無聊的,紀昀章沒有一點不耐,全程陪著,就在景黎觸手可及的地方。這個認知,讓景黎的心很安定。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尖叫,景黎被驚了一下,沒保持住平衡,他都做好準備要摔了,卻落進一個懷抱里。
紀昀章扶他重新站好,“還好?”
景黎心跳得還很快,或許是因為驚到了,也或許是因為被紀昀章穩穩地抱在懷里。他把雪杖插在雪里,緩了緩神,“嗯。”
他轉頭,看向叫出聲的沈茹,她和于嘉遠滾成一團,這會兒雙雙坐在地上,估計摔狠了,再等緩過來。
楊易和周焱會滑雪,兩人原本在坡道上玩,聽到聲音滑到沈茹和于嘉遠身邊,問他們:“你們怎麼樣?”
沈茹把雪鏡推到頭頂,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疼,緩緩。”
于嘉遠關心她的腰和腿,她之前拍戲就傷過一次,仔仔細細詢問了一遍,確定沒有事,才徹底放了心。
景黎也慢慢挪到他們面前,紀昀章在他身邊,沈茹和于嘉遠笑了笑,擺擺手,“真沒事。”
見狀,大家放下心。
景黎又繼續在坡下平地練習七八分鐘,完全習慣了雪板,紀昀章見差不多了,就教他怎麼剎車。
“剎車一般采用內八字或者平行。”紀昀章往坡上走一段,然后滑下來,把兩個動作都展示一遍。
又提醒:“內八字剎車的時候,要注意板頭不要碰到,不然容易摔倒。”
景黎看得仔細,看完又練習。紀昀章在一旁糾正他的姿勢。
剎車練了十幾分鐘,紀昀章就帶著他去嘗試坡道。
在坡道上練習感覺又不一樣了。景黎試著像剛才那樣,想借助雪杖往上走,可完全不行,雪板自然往下滑,連帶著他都不自覺往后仰,控制不了平衡。
紀昀章拉住他,輕笑說:“不能這麼走,要橫著或者外八上去。”
他說完,踩上雪板,給景黎做了示范。
景黎試了試外八,感覺有點難,他沒掌握技巧,還是往下滑,就換成橫著往上走,這麼走雖然慢,但比外八簡單很多,他便用這個方法,慢慢往坡上走。
走到山坡中間,景黎停下休息,喘勻了氣,他一本正經對紀昀章講冷笑話:“原來螃蟹走路這麼累的。”
紀昀章被他逗笑了。
景黎也嘿嘿一笑,抬起帶著手套的手,歡快地比了個剪刀手,然后說:“繼續吧。”
好不容易挪到坡頂,景黎往下看,發現這個新手坡的坡度真的很小,不禁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