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曉逍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神色,沒忍住,吐槽他,“人家又不是夸你。”
“但我現在是紀老師的伴侶呀。”
樂曉逍:“……”
哽住了。
他們的對話不算大聲,可因為旁邊本來就站著人,距離又近,很自然被聽了過去。Cp女孩們當即激動地跺了跺腳,啊啊兩聲,叫到好甜。
不磕cp的人也在想:這是什麼甜軟的小寶貝,紀昀章好福氣。
紀昀章一過來,就收到了好幾道羨慕嫉妒的視線,毫無疑問,跟景黎有關。他拉起景黎,把人帶走,到專屬的休息區,“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剛才挺理直氣壯,這會兒面對本尊,景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眼神飄到旁邊,小小聲的,“秀恩愛。”
“怎麼秀的?”紀昀章的嗓音低沉好聽,漫不經心地問。
景黎耳尖紅了。
他覺得紀昀章有點壞。
他虛張聲勢地瞪了紀昀章一眼,“不告訴你。”
把紀昀章逗笑了。
笑意掛在唇邊,紀昀章不再逗他,給他倒了杯參茶,就讓助理把劇本拿給自己,翻開背下一場戲的臺詞。
下午丁一向補夠眠回來,現場已經在準備拍攝南星和楚淮安的吻戲。
丁一向溜達到景黎和紀昀章面前,有些欠揍地揚了揚眉,“都克制點,不要情不自禁的加戲啊,舌頭不許伸,嘴巴也不許張,要唯美,要純情!”
景黎:“……”
紀昀章直截了當:“滾。”
丁一向沒立刻滾,他笑著又問:“你們要口香糖嗎?我這邊有。”沒等兩人說話,他自問自答,“不對,你們不需要。”
然后走了。就是故意來調侃他們一番的。
看著景黎,紀昀章溫和說:“不要管他,太閑了。”
景黎彎了彎眼睛,“嗯。
”
他又扯了扯紀昀章的袖子,腳下挪了挪,靠近他,然后湊到他耳邊,“紀老師,你有口香糖嗎?”
丁一向提醒到他了!
紀昀章垂下眼,目光魚沿.在他唇上凝了幾秒,輕笑說:“沒有口香糖,但有奶糖,要嗎?”
景黎眨了下眼睛,詫異極了。
“紀老師,你愛吃奶糖嗎?”居然這麼反差萌?
紀昀章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想到哪里去了,是小朋友給的。”
他們劇組有幾個七八歲的小演員,早上見到他,高興地圍著他要簽名,謝禮就是糖果。
“要嗎?”他又問。
奶糖就奶糖吧,有總比沒有好,景黎點點頭,“要!”
一顆糖吃完,景黎悄悄用手捂住嘴巴,哈了口氣,然后自己嗅了嗅,嗯,淡淡的奶香味。
他放下心。
第31章
南星最近不想迎客,已經借口生病好幾天,晚上都不登臺,每天都懶懶地倚在欄桿,看著下面街道,一待就是一整天。
每次看到像楚淮安的身影,總要多看兩眼。
身邊的丫鬟是他從老鴇手里買下的,一直帶在身邊,養的有些無法無天了,這會兒敢笑話他,他回頭睨她。
丫鬟才不怕他,他從來不打罵她的。
“公子,你是不是喜歡上楚大人了?”她笑著說。
南星愣了愣,隨即拿著折扇輕敲了她一下,“凈瞎說。”
“我哪里瞎說了,這些日子,楚大人每次過來,你都會很開心,他不來,你總是悵然若失。”她又指出第二點,“你最近出題,倘若楚大人沒來,你總是故意出的特別刁鉆古怪,讓人無法在時限內答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自從楚淮安來到這里,南星的房間,就再沒有第二個恩客進去過。
他這幾天甚至連面都不露了。
“我打聽過了,楚大人可好了,是為民的好官,且他至今未娶妻,家中也無侍妾,十分潔身自好。”
丫鬟又篤定說:“他幾次為你而來,必然是喜歡你的。”
南星被她說的心跳得好快,他覺得好熱,打開扇子,風不停地扇向自己的臉,嘴角不自覺間已經高高翹起。
可下一瞬,他便垂下眼眸,嘴角的弧度落下,最終抿平。
他險些忘了自己的身份,哪里有資格談論喜歡,更何況是癡心妄想那麼好的人會喜歡他。
他這些日子來,在做什麼呢?
丫鬟還在說,可南星聽不進去了。
他起身,自虐一般,“吩咐下去,晚上把牌子——”
他一句還未說完,丫鬟就興奮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公子公子,是楚大人。”
南星下意識回身,順著丫鬟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楚淮安,楚淮安徑直走到樓下,似有所感,忽然抬起頭,對他笑了。
楚淮安是來接南星出去踏春的。
南星并非沒出過歡場,他也曾經被恩客帶回家,但的確是第一次被邀請外出游玩踏青。
他們走在集市,南星對什麼都感興趣,哪里都想看一看,如同孩童稚子一般,笑得好不快樂。
楚淮安噙著笑,陪在他身邊,他想去哪,就陪他去哪,見他停在一個賣面具的攤位前,愛不釋手地拿著一個狐貍面具,便付了錢,又親手給他戴上。
離開集市,楚淮安帶著南星出了城。
來到鳳山腳下的桃林。
這里的桃花都開了,漫山遍野的花,放眼過去,盡是人間四月天的美好景色。南星眼里映著如畫的風景,忽然轉頭,看向楚淮安。
“為何對我這麼好?”他想求個答案,好過整日胡思亂想。
“因我心悅你。”楚淮安的聲音好像此時山澗的微風,溫柔拂過他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