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景黎覺得熱意涌上臉頰,他曲起腿,把自己的臉埋進膝蓋,掌心壓在胸口,忍不住想喊老天爺。
不帶這麼犯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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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沒想到會這麼快再見到云清濯,對方還是特地來找他的。他本來離開凱瑞以后,他們至少得有個半年或者一年才有可能再遇見。
“我們換個地方聊?”
他們現在站在趙云靜的別墅外面,他剛上完課,云清濯大概是打聽到了他的上課時間,專門掐著點來的。
云清濯自然也知道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好。”
云清濯的人氣雖然沒辦法跟紀昀章比,但他的粉絲并不少,而且集中在年輕群體,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太容易被認出來。
他們最終去了一家私密性很高的茶室。
包廂門合上,景黎和云清濯面對面坐著,云清濯這時才終于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妝容蓋不住的,明顯睡眠不足的眼睛。
“我被《晚宴》退演的事,紀昀章告訴你了沒?”他勾了勾唇,直視景黎,“是不是覺得很爽?”
景黎看著他,很誠實,“是有一點。”
“紀昀章的床好爬嗎?”云清濯語氣刻薄,嘲諷的笑掛在唇邊,“你不是絕對不接受潛規則的嗎?你的清高哪里去了?”
景黎想,他并不是清高,只是要求比較高,不能一眼矮短小,不能丑,不能猥瑣,不能有家室,不能品性不行,要禮貌,要紳士,要專一,要會尊重人。
然而符合他要求的人往往潔身自好,不會動不動就想潛規則別人,還對人動手動腳,人類再次退化成畜生。
至于紀昀章的床好不好爬,他又沒爬過,但估計是不好爬的,不然這麼多年,紀昀章怎麼會一點緋聞都沒有。
不過這些沒什麼好對云清濯說的。
“你是想跟我說這些?那沒什麼好聊的。”景黎準備要走。
“我嫉妒你。”
景黎腳步一頓。
“你長得好,會那麼多才能,演戲又有天賦,如果不是穆歌被挖走了,你現在在凱瑞,已經快能夠跟我平起平坐了。”
云清濯握著杯子,盯著自己手指,“簡覓也喜歡你,他是被你拒絕,才轉頭找我,他說我垂下眼睛的時候,跟你有一點像。”
景黎:“……”
他轉身,視線回到云清濯身上,觀察了好半天,說道:“一點也不像,我比你好看。”
云清濯:“……”
這人怎麼這麼會氣人,要被氣死!
景黎重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中肯的評價,“簡覓眼睛不行,你讓他趕緊去眼科檢查一下吧。”
“另外,”他抬眼看云清濯,“你跟我講這些做什麼,賣慘嗎?可我又不是圣母,你之前故意搶了我的資源,你知道那對我有多重要,那是錢啊!”
云清濯愣了半晌,忍不住吐槽,“李導的戲你就在意錢嗎,你俗不俗。”
景黎白了他一眼:“你清高,那是因為你賺夠了錢,我窮,當然在意錢。”
云清濯被噎了一下。
許久,他才說:“那天在凱瑞的停車場,我說祝你前程似錦,是真心的。你在凱瑞,對我來說是很大的威脅,凱瑞不是很大的公司,資源就那麼多,你如果火了,我搶不過你。”
景黎嗯了聲,說:“然后呢?”
“我向你道歉,”云清濯深呼一口氣,“對不起。”
“哦,然后?”
云清濯看他,“沒了。”
景黎有些驚奇,“你只是來道歉的?”
“是。”云清濯站起來,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紀昀章說,我求他沒用,我對不起的人是你,應該向你道歉。
”
“你的道歉也沒那麼誠心。”不然也不會在最開始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
云清濯認了,“是不得不低頭。”
景黎挑了挑眉,“你這麼坦蕩?”
云清濯翻了個白眼,“因為一開始沒憋住。”
景黎由衷說:“你真實的性格比你營造的人設有趣多了。”
云清濯呵呵了兩聲,把墨鏡戴上,拉開門頭也不回走了。景黎又坐了會兒,喝了兩杯茶,才起身離開。
上車后,樂曉逍好奇地盯著他,滿臉寫著“我想八卦”四個字。
景黎有些好笑,沒瞞他,“云清濯是來道歉的。”
樂曉逍傻了兩秒,才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臥槽。”
景黎系好安全帶,整個人懶懶地窩進座椅,“是紀老師讓他來的。”
樂曉逍對這個倒是沒怎麼震驚,畢竟除非不得不做,云清濯怎麼可能跑來道歉。他安靜了會兒,說:“紀昀章對你很好。”
景黎笑了笑,“嗯,紀老師是好人。”
樂曉逍看了看他,想提醒一句不要動心了,但轉念一想,閉上了嘴。
就他個人而言,他倒挺希望景黎跟紀昀章能夠日久生情,真在一起的,畢竟兩年后要離婚又是大風波,并不是好事。
更何況,紀昀章相貌、人品、家世全都無可挑剔,而景黎也足夠優秀,他們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設了。
這cp多好磕!
樂曉逍默默磕了把cp,咳一聲后問:“紀老師是明天下午五點落地嗎?”
“是啊,”景黎不解地看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樂曉逍越想越覺得兩人合適,有心想撮合,“你不去接機嗎?要去的話,我三點來接你,到機場時間正好。”
景黎撐著臉,反問他,“我去接機能做什麼?”
樂曉逍:“……”
見樂曉逍陷入糾結,景黎笑了,聳了聳肩,“所以呀,我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