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啊。
不是買的那種!
景黎思緒清晰,頭腦清明,他過于清楚這個熱搜代表不了什麼,除非有作品能跟上,可他根本沒作品。
沒有作品,明天網友就能忘記他。
樂曉逍也是知道的,可他還是高興,景黎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應該有點儀式感,畢竟第一次呢。
“很驚喜的,我在蹦。”他說著,還真的原地跳了一下。
樂曉逍:“……”
樂曉逍默然無語半晌,語氣里的激動消失了,“你還跟紀昀章在一起?”
“沒有,我在溫旸這。”他的話音落下,臥室里忽然傳來杯子碎掉的聲響,景黎站起來,走過去看,是溫旸不小心打破了水杯。
見溫旸還想去撿,景黎連忙阻止,“別動。”
樂曉逍:“怎麼了?”
“沒有。”景黎說,“晚點再說,先掛了。”
掛了電話,景黎拿了掃把,把碎片掃掉,又給溫旸倒了一杯水,“怎麼樣,好點了嗎?”
溫旸已經清醒了,他喝完水,跟景黎道謝,“謝謝。”
“客氣什麼。”
他又解釋,“羅菲菲我讓她先回去了,她留下照顧你也不太方便。”
溫旸握著杯子,點了點頭。
景黎在床邊坐下,“你寫的新歌,能給我聽一下嗎?”
溫旸愣了下,笑起來,“可以。”
他拿起一旁床頭柜上的手機,把他自己錄的demo放給景黎聽。
出乎景黎意料,這是一首節奏感十足的歌曲,中間還有說唱,跟溫旸原先的風格大相徑庭,而溫旸的嗓音也不再那麼柔和,多了幾分慵懶與霸氣,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愉快全部撕裂。
景黎聽得眼前一亮。
“很好聽。”
溫旸性格比較軟和靦腆,他垂著眼,手指摩°挲著杯壁,輕聲說:“我想試試換個風格,你覺得好聽就好。
”
“這個風格很棒。”他毫不猶豫夸道。
被肯定,溫旸很高興,但想到上午跟鄭曉昀吵架的事,想到公司根本不允許他出歌,又沉默了。
景黎在心里嘆了一聲。
溫旸的處境他很清楚,真心熱愛音樂,也是一心想當歌手,當年妥協一次,以為很快能再出歌,可是兩年過去,依然只是一場夢。
他從來沒放棄寫歌,一首又一首,可是它們都無法呈現到世人面前,即便他自己出錢做歌都不行——合同限制了他。
他和自己的理想仿佛成了無法交集的平行線,所以失落、難過、彷徨,不知道怎麼辦。
“我應該解約嗎?”溫旸忽然說。
景黎看著他,沒有替他做這個決定,只是說:“現在單純的只做音樂很難,不是成名已久的歌手,基本沒公司愿意這麼干,你做好準備了嗎?”
溫旸抿緊了唇。
景黎拍拍他的肩膀,“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需要幫忙來找我,我能做到,一定盡力。”
—
景黎跟著上熱搜的事,安嘉明跟紀昀章提了。
紀昀章剛洗完澡,一邊擦頭發,一邊跟安嘉明視頻,電腦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他聽完話,應了一聲。
“但是挺奇怪的。”安嘉明接著說。
手上的動作一頓,他抬起眼,漫不經心的語氣底下藏著幾分冷意,“哪里奇怪?”
“熱度降得太快了。”安嘉明發了一張截圖過來,很明顯能看出不對——平穩上升后突然下降。
他說:“有人在降熱搜。”
這個熱搜是正面的,景黎他們沒必要特地去降。
紀昀章示意他繼續。
“我在詞條廣場找到不少下場的水軍,話術都差不多,想挑起你的粉絲、許賀的粉絲對景黎不滿的情緒,先入為主的討厭他。
”
安嘉明合理推測,“有人在故意防爆景黎。”
這個結論,紀昀章并不驚訝,景黎很優秀,即便凱瑞邊緣他,不在他身上投放資源,但也沒有真正雪藏他,有在活動、有在拍戲,卻始終默默無聞,糊到約等于素人,只能是有人在刻意打壓他。
“查一下是誰。”他吩咐。
—
就像景黎想的那樣,熱搜并沒給他帶來多少熱度,第二天,網友已經忘記他,又被其他事件吸走目光。
下午一點,景黎站在衣柜前,抱著手臂思考穿什麼衣服。
演戲要敬業。
既然是見長輩,總要得體、隆重一些,不能過于隨便。
他試了三套,仍然不是特別滿意。
紀昀章的電話打來時,景黎正準備試第四套,聽到紀昀章到樓下了,他想起什麼,松開皺起的眉,“你上來吧,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沒多久,紀昀章就上來了。
景黎給他開門,請他進來,給他倒了杯水后,后退了兩步,站直身體,直接問:“我穿這身可以嗎?”
屋里開了暖氣,他穿著寬松的駝色襯衣,最上面一顆扣子沒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纖細白皙的脖頸,下擺掖進西褲,掐出很細的腰肢,腿又長又直,陽光從落地窗投照進來,光線籠著他,他露出的皮膚白的幾乎透明。
“可以,很好看。”紀昀章視線掠過他的腰和腿,回到他臉上,又說:“外面冷,這麼穿容易生病。”
“有暖氣呀。”
他又轉了圈,“你爺爺奶奶會喜歡嗎?”
看著他澄澈的眼睛,紀昀章眼神柔和下來,“會的。”
景黎松了口氣,“那就好。”
“你再等我一下,我吹個發型。”說著,他就跑進房間,沒多久,里面的衛生間傳來吹風機的聲音。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景黎出來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