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衫偏開頭打了個噴嚏。
度秋接起凌文衫放在顯眼位置的手機:“喂?”
“你說你是——誰?”
“梅立。”梅立平靜地重復了一遍,“先別急著掛電話,度女士,我今天找你另有其事。”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度秋也很冷靜,“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現在的生活很好,當年你們狼狽為奸的事實在我這已經翻篇了,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于賀擎宇的消息,包括你。”
“不,我要跟你說的不是賀擎宇的事情。”
“我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還有事,先掛——”
“關于‘計劃’。”梅立搶在度秋掛斷前道。
電話那頭呼吸一滯:“你怎麼會知道?”
梅立安撫度秋的情緒:“在電話里不方便說,我給你一個地址,你有時間來一趟我們當面說嗎?不放心的話可以把你的先生一起帶過來。”
“不用他。”度秋說,“地址給我,我自己去。”
“說吧。”度秋把包扔到程亮的玻璃桌面上,“找我什麼事,以及——你怎麼會知道‘計劃’?”
“我是‘計劃’的發起人,度女士。”梅立開門見山。
度秋霸氣橫秋的姿勢一僵:“什麼?”
“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梅立把計劃的具體資料遞給度秋,等她一臉震撼地看完了終于道:“現在相信了嗎?”
“為……”度秋莫名其妙,“為什麼是你?當年你帶著孕檢和標記DNA鑒定來找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雖然我現在很感謝你把那個禍害搶走了,我才能找到最適合我的人,但這是兩碼事。”
“當年我是……不得已而為之。”梅立遞給她另一份調查,上面是報警記錄和警察筆錄,報警人聲稱自己被強/奸后又自行撤銷了起訴。
“為了贏得理事長候選人的位置,賀擎宇下藥后把我強/奸并標記了。”
“事后我想起訴賀擎宇,但在取證期間,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與此同時,上訴的過程中困難重重,我找了三十多家律師事務所才找到一個新手律師愿意接我的案子,其他人都忌憚賀家的勢力不愿接這單,多少錢都不接。”梅立說,“而賀擎宇那個時候在籌劃和你的婚禮。”
“我告訴他,如果他不和你分手,我就把事情公布出去,他不同意。”梅立冷靜地闡述著事實,“所以我去找了你,逼你主動和他分手,之后……我如愿以償嫁給了他。”
“這不可能……”度秋失聲道,“他雖然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但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己私欲強/奸自己的競爭對手???”
“度女士,我知道說出事實你不會相信,所以當年為了盡快達到目的,我才說是自己勾引了他,因為出軌的結果達成,不論過程如何,以你的性格都會選擇和他分手。”
“他對你也許是真心的。”梅立緩緩道,“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這不……”度秋回想到曾經跟她說著海誓山盟的男人,梅立找來的時候,她只當賀擎宇出了軌變了心,那就算了,她再找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便是,好的對象那麼多,她不差這一個。
幸運的是,她并沒有等多久,就遇到了凌文衫。
于是久遠的“前男友”就成為了記憶里的一粒沙,淹沒在過去的洪流中,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但真相好像遠比她知道的要離譜。
一個你以為還算熟悉的人,突然就面目全非了。
“我明白,這讓人一時難以接受。”梅立說,“如果不是前兩天翻看了章教授提供給我的組織名單,我也沒想到你們會參與進由我發起的用于對抗賀擎宇的計劃。”
“我不想瞞你,你應該知道,你們為之奮斗的人中,有一個——”梅立抓住她的手,按到胸前:“是我,你記憶中的‘第三者’。”
“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度秋另一只手也激動地抓住她,“梅立,強/奸犯不得好死。”
“只要計劃成功。”梅立反手握住她的,“只要我擺脫了他的信息素壓制,以我現在的勢力,付出所有,我也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不。”度秋說,“不用等到計劃完成,我們現在就去報警,他已經逍遙了這麼多年,憑什麼還可以再接著自在,我們就要處處躲藏?我們做的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我們是為了聯盟的omega而努力,把計劃公開,我們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聯盟多的是敢于發話的正義人士。”
“沒有那麼簡單。”梅立搖了搖頭,“你把聯盟想的太好了。”
“那至少……”度秋痛恨地咬住下唇,“至少先將賀擎宇繩之以法。”
“我做不到……”梅立無奈道,“有這一層標記在,我不可能做得到。”
“我做得到。”度秋站了起來,“我可以。你把證據交給我,我去報警,以我個人的名義,你不用出面。”
“他的勢力太大了……”
“我也不是一個人。”度秋認真道,“讓我試試。”
“度秋……”賀擎宇幾乎捏碎了電話,“你要告我?”
“你用非法的手段為自己牟取利益,我為什麼不能告你?”
“是梅立勾引的……”
“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嗎?”度秋聲音顫抖。
賀擎宇呼吸急促,質問道:“是不是她讓你告的!”
“是我自己查到的真相!”度秋冷哼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嗎?我的生父是臭名昭著的強/奸犯,我的媽媽是其中一個受害者,本來以為自己有勇氣照顧好我,最后還是生下我就丟給了福利院,沒幾年自己也病死了,我告訴過你,我此生……最恨強/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