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陸燕亭咬牙道。
“雖然不太合適。”凌度突然想到陸燕亭的病,走之前說:“如果你需要我的信息素,我還是可以提供幫助。”
“不用了。”陸燕亭想到那句晚安的回復,一字一頓:“謝謝。”
“好的。”凌度麻溜地走出了陽臺。
不會哭吧?
凌度被自己的想法震撼到了,但想到陸燕亭通紅的雙眼,還是回過頭最后看了一眼。
只接收到了委屈的一瞪。
他為什麼會用委屈?
凌度又一次被今晚脫韁的腦回路震撼到了,加快腳步離開了陸燕亭的視線。
人高馬大的一個alpha,哭是不可能的,委屈更是不可能的。
只是今晚陸燕亭打破了他很多的固有印象,他有些不適應罷了。
結婚三年,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陸燕亭的高中時代,和十一年后的陸軍大校,竟如此大相徑庭。
也可能是他真的做的很過分。
凌度反思了三秒,決定以后都不要再產生交集了。
高中時候的好感是最輕易得到的東西,再加上信息素天然的吸引,陸燕亭對他產生想法是很正常的現象。
登記結婚的時候,如果是AO婚姻,民政局會測一下雙方的契合度。
他和陸燕亭是離奇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沒有百分之百的契合度,因為需要容許機器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出了故障。
基于這些先天條件,陸燕亭會選擇與他結婚的原因也顯而易見。
他們太合適了。
陸燕亭太需要他這樣省心又能夠提供必需幫助的伴侶。
高中的好感也是最輕易消散的東西,見證了他的“真面目”,凌度相信,陸燕亭對他的好感也很快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褪去。
最后回歸到他們結婚時的無感。
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和空間。
畢竟他本人,確實無趣而乏味。
甚至比起凌文衫,他更懷疑自己是否是度秋親生的,否則那樣一個浪漫有趣的母親,怎麼會生出他這樣的孩子。
后來的宴會上,凌度轉了一圈也沒有再看到梅立和李秘書,應該是進了包間,和一些尊貴的客人單獨交際去了。
總會有機會的。
賀擎宇不會輕易放過他這個還算“優秀”的便宜兒子。
“回來了?”裴挺覷著陸燕亭的臉色,“那位學神干什麼了給你氣成這樣?”
“我生氣了嗎?”陸燕亭抬眼冷冷道。
“沒生氣沒生氣。”裴挺塞了一塊蛋糕進嘴里,“臉快耷拉到地上的是別人,不是這個叫陸燕亭的男人。”
陸燕亭拽著裴挺到一邊坐下,點了點他手里的蛋糕:“吃,先好好吃個痛快。”
等會也死得痛快些。
“別呀陸少爺。”裴挺知道此人秋后算賬來了,飛快認慫:“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要想追人家就去追。”陸燕亭說,“別拿我當擋箭牌。”
“人家那不是對你一片癡心嗎,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看不見吶。”裴挺嘿嘿樂了。
眼見裴挺沒有否認,陸燕亭知道自己猜對了,手指敲了兩下桌子:“你也知道,那是理事長家的兒子。”
“八字還沒一撇呢。”裴挺無所謂道,“再說了,講究的就是一個刺激。”
“你跟那學神,什麼情況啊?”裴挺跟著敲了兩下桌子,“前兩天還跟我說不認識呢,怎麼,這麼快就認識了?”
“沒情況。”陸燕亭說。
“你小子真夠可以的,鐵樹八百年不開花,一開花還開了三朵。
手機里那情/人兒不要了?”
什麼情/人?你說晚安他回謝謝的情/人嗎?
陸燕亭重復道:“沒情況!”
有情況也在今晚噼里啪啦炸掉總指揮部變成沒情況了。
陸燕亭拿出手機,通知司機來接他,然后說:“你要去找賀宜年就去,別再拉上我。”
“你要回去了?”裴挺攔了一把,“不道歉了?賀理事長都還沒出來呢你就走了?”
“誰愛道誰道。”陸燕亭冷笑,“早晚還得再得罪,不差這一次。”
裴挺攤攤手,熟知陸家的家庭環境,也不多作勸解:“走好。”
“等一下。”陸燕亭叫住裴挺,望著走向大門的某個身影,感覺臉上有點掛不住:“你去……問一下凌……度。”
“凌度?”
“對,凌度……”陸燕亭走得很安詳,“你問問他今晚怎麼回去。我看他應該是一個人來的,這里不好打車。”
“0°啊我靠!”裴挺腦瓜子一閃,指著陸燕亭的手機:“沒看出來啊老陸你還挺悶/騷,還整暗號,要不是我機智過人還真被你給蒙過去了。”
“……去不去!”陸燕亭打斷道。
“去去去去去,這點小愿望怎麼能不滿足我們陸少爺呢。”裴挺邊樂邊湊過去打招呼。
“嗨學神,要走了?”
凌度回身看見是裴挺,點了點頭:“對。”
“你怎麼回去啊?山上不好打車吧?”裴挺反手指了指陸燕亭的方向,打得就是一個出其不意:“那邊那位不好意思來找你,我就替他說了啊,他想順路載你回去。”
陸燕亭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望著裴挺指過來的胳膊心下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忙看向別的方向,假裝雨我無瓜。
“不用了。”凌度愣了一下,說:“我提前叫了車在別墅門口等著的,不用麻煩了。
”
“那太可惜了。”裴挺熱衷于給好兄弟澆水,并不死心:“不過從這兒到門口也還有一段距離吧,你認識路嗎?要不叫老陸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