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行了約七日,霽月終于率領先頭部隊抵達了文秉霖所駐扎的齊城。
而文秉霖以及蘭亭,夏全等人早已在齊城城門口迎接他的到來。
霽月的眼神幾乎粘在了蘭亭身上,數月未見,蘭亭的身形似是瘦了些,皮膚也較以前曬的黑了些。
但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卻沒有絲毫改變。
霽月翻身下馬,接受了眾人的拜禮,又親自上前將文秉霖扶了起來。
“文將軍不必多禮,此次北征能夠如此順利,全倚仗著將軍身經百戰的經驗。”
“陛下謬贊了,前些日子攻打齊城時,臣也遭遇了好些難題,幸虧有定安和夏內侍兩位,幫著臣解決了不少問題,這才能如此迅速地攻下這個重中之重的要地。”
眾人又是一番寒暄,霽月在他們的帶領下進入了內城的守官府邸。
安排院落的大抵是夏全,他很巧妙的將霽月和蘭亭的房間安排在了一起。
霽月回以夏全一個“欣賞”般的眼神,又馬不停蹄的隨著文秉霖前往城中各處慰問百姓和底層士兵,直到夜色已深,他方才回到了臥房。
按照文秉霖的計劃,在霽月抵達齊城三日后,大軍便要開拔一馬平川踏過剩下的三百里,直指北都。
霽月雖連日趕路,身體和精神上已然疲憊不堪,但他心里還念著隔壁的蘭亭,匆匆洗過澡后,他便偷摸著跑去了隔壁院。
霽月事先沒打招呼,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不料勞累了一整天的蘭亭正在泡澡,看見霽月就這樣大剌剌地進來,惹得蘭亭瞬間拿起放在衣架上的衣服,胡亂穿了起來。
“……”
霽月臉頰變得通紅,要知道他二人雖在一起數年,拋開聚少離多不說,那條線他們誰都沒有越過。
“陛下來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蘭亭系著衣服帶子說道。
“咳,我以為你知道的。”
“……”
蘭亭確實是知道,但他沒想到霽月能正巧撞上他洗澡的時候。
兩人具是有些尷尬,最終還是霽月先裝作若無其事走進內間臥房倒了杯涼水喝下去,以壓下了他心中的燥熱。
蘭亭跟著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兩人再度相顧無言。
半晌過后,霽月才在腦瓜懵懵的情況下聽見了蘭亭的那句話。
“陛下……您想嗎?”蘭亭說道。
作者有話說:
蘭亭:想嗎?
霽月:想,當然想,一直都在想!
(懂得都懂嘿嘿嘿
第92章 伏擊
第二日,當霽月從夢中醒來時,臥房內已只剩下他一人。
嶄新的衣袍被擺在床邊,他坐起身來,攏起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寢服,伸起手來揉捏著眉心。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霽月實在覺得那實在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這麼些年來,他雖與蘭亭在精神上無比契合,但在身體上,兩人始終保持著“發乎情,止乎禮”的矜持。
倒不是他年紀輕輕便清心寡欲,但霽月總覺得,他們兩人有沒有所謂的身體上的關系,都不影響他和蘭亭那種不可超越的情感。
昨夜發生的事情,也算是在某種程度上讓他“得償所愿”,只是那個人一早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他一個人倚在不算寬敞的床上傻樂著。
然而這種傻樂的時間也是有限的,此刻并不是回憶兒女情長的絕佳時機,霽月起身,拽過床邊那套嶄新的衣服,匆匆忙忙往身上套著。
奈何大梁的皇帝陛下并沒有做過自己給自己穿衣服這種事情,擺弄了半晌兒后,霽月徹底放棄,他披著衣服走到門邊,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小聲喚道:“夏全,在否?”
他忘了夏全被他派來監軍后,負責自己日常起居的內侍早換了人,等到話說出口后,霽月才想起這茬事兒。
“陛下,奴才在呢。”
出乎霽月所料,夏全竟然真在門外候著。
霽月輕咳了兩聲,若無其事道:“進來服侍朕穿衣罷。”
夏全自然猜得到這位主子昨晚都做了些什麼,他憋著笑,也裝作若無其事般推門進了屋內,看著霽月衣衫凌亂的就這麼站在那兒。
“您怎麼醒了也不喚奴才一聲,倒是自己在這琢磨起穿衣來了。”
“哦,朕以為你不在此處。”
其實霽月只是經歷過昨晚后,現在還有些害羞罷了。
夏全將霽月散亂色外袍解下放在一旁,又重新幫霽月系了遍衣帶。
“蘭大人一早便去了文將軍那里商討兩日后的北進計劃。”
要說這世上除了蘭亭,還有誰最懂霽月心里想什麼,那必定非夏全莫屬。
“哦,朕知道了。”
本來霽月確實想知道蘭亭去哪里了,但還沒等他想好怎麼問起來自然,夏全就如此貼心的解答了他的疑問。
“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畢竟是打仗,起居環境肯定不如在宮內,況且朕也知道,你到底是內侍出身,軍營中一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也未必服你。”
“陛下這是哪兒的話,奴才能有這麼個機會,那簡直是夜夜做夢都會笑醒的。”
“還得聽你說好聽話朕才開心。
”霽月笑著理了理衣襟,“那些個內侍不如你半點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