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是不敢,只是舒大人和陛下之間有些誤會,還請陛下移步舒大人府邸,細細說開才好。”
“龐大人找的借口未眠也太可笑了些,父親若是覺得被人攀扯誣陷,大可上書陳情,讓你這個禁軍統領前來脅迫皇帝作何?”
“娘娘。”禁軍統領不知華康和舒明遠關系并不好,納悶兒了一陣才道,“娘娘若不信,可以與臣一道回舒府,親自問舒大人。”
“哼,本宮才懶得回什麼舒府。”華康又走上前兩步,定定的看著禁軍統領,“但陛下今日龐統領也別想帶走。”
舒明遠交給龐統領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將霽月帶到他府上,如今他雖礙著面子敬華康三分,但也沒到聽一個剛長成人的丫頭說話的份兒上。
“娘娘就不必為難我等臣子了。”龐統領恭敬說著,卻示意那兩名士兵將霽月帶出去。
“等等。”
這時,一直在旁邊觀望沒出一聲的徐止弋突然開口說道。
“你怎在此處?”方才將徐止弋忽略的龐統領皺著眉,“今日你不是負責南安城中防務麼?怎麼私自進宮了。”
徐止弋大咧咧的笑著,仿佛遇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這不是見統領大人這里有功可邀,特來想沾個光蹭個便宜。”
“徐副指揮使未免也太沒規矩來些吧。”今日這事兒做的隱蔽,知道的人并不多,龐統領并不想節外生枝,讓徐止弋摻合進來,只能將人打發走。
“到底是誰沒規矩,龐大人可想清楚了。”徐止弋繞過華康和龐統領,看了那兩個架著霽月胳膊的士兵一眼,下一秒,還沒等人看清,他就快速出手將二人的胳膊卸了下來。
“你這是何意!”
看著倒在地上大呼疼痛的兩個人,龐統領怒火中燒道。
“我是何意,大人還不知道嗎?”
“好,很好,今日若有阻攔我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說罷,龐統領便打算喚站在寢殿外的親衛將這幾人全部控制住。
可誰知他連喚來幾聲,殿外都無人應答。
這下輪到這位禁軍統領慌張來起來。
“龐大人別費勁叫了,那些個禁軍兄弟全被我請回家吃飯去了,大人要有什麼吩咐的,就跟我講。”徐止弋笑道。
“你!”龐統領怒氣十足,他轉過身來重新審視著霽月道,“陛下以為講臣的親衛拿下就算結束了?只不過才剛剛開始罷了!”
霽月示意徐止弋差人將禁軍統領帶了下去,又朝徐止弋問道:“外面情況如何了?”
徐止弋是從南安城中趕往皇宮中的,他同霽月細細講起了如今南安城中以及皇宮中的情況,霽月越聽越覺得,如今這情形就是在刀尖上舔血。
“這麼說,宮中舒明遠的人已經被你拿下了個七八成?”
“是,臣已令人將皇宮各門關閉,舒明遠眼下再想派禁軍中的其他隊伍進皇宮怕是要費很些功夫。”
“依你看,這皇宮能守多久?”霽月問道。
“依臣看,守個三五天不成問題,再長時間的話,就困難了些,舒明遠出了禁軍,在距離南安城距離較近的幾座城池守軍中也有自己的人脈,若是他的人先趕到,皇宮的大門怕是守不住的。”
“那就只能盼文將軍先到一步了。”
就在大梁皇宮中突生巨變時,舒明遠那里倒是有了“新的發現”。
事情源于霽月身邊的一個小內侍趁著下值出去吃酒,在被人多灌了幾杯后,他無意吐露出了一個今天秘密。
而南安城中到處都是舒明遠的耳目,這秘密被別人聽去了,也就會被舒明遠知曉。
舒明遠初知這秘密時著實是一驚,但在震驚過后,他便抓住了這其中的可乘之機。
看著手中那一沓信紙,舒明遠笑了出了。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當當今陛下是多麼正派的圣人,原來是有隱疾,若讓天下人知道大梁的皇帝是個斷袖,只喜男子,該會如何?”
舒明遠看著那個將蘭亭寄給霽月的密信偷偷取出拿給他的小內侍,欣慰道:“若他日我登基了,一定記你一大功!”
那小內侍顫抖著身子,嘴上不停說著謝恩的話。
“將他帶下去,好生……安頓罷。”
舒明遠朝自己的心腹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知道他是何意,只見那人將小內侍扯了起來,拉去了門外,隨著一聲尖叫聲過后,院內響起了潑水聲。
“吩咐下去,讓他們將磚石清洗干凈些,別留了什麼污跡。”
又一人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父親,這下那皇帝想翻身怕是不可能了吧?”舒廷桓瞥了兩眼書信,眉飛色舞道,“誰會想有一個這樣上不了臺面的皇帝?若說只是玩一玩也就罷了,關鍵看那蘭定安給他寫的書信,兩人顯然不是玩那麼簡單。這層窗戶紙若是捅破了,連那些個保皇黨的迂腐老頭都不愿意。”
“哼。我還當西川蘭氏出了個多麼清高的人物,沒想到卻如此不堪,此事一出,不但皇帝的顏面盡失,便是西川蘭氏,也保不住他們自詡清流的地位了。”
“父親這招真是高明,等下將那皇帝擒來,任咱們怎樣擺弄,倒是只說是皇帝中了邪,搞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再將帽子扣在西川蘭氏身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