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發現自己差點成了兄弟愛情的罪人,丁如琢趕忙解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是我自己好奇心過剩,我有病。”
沒得到滿意的答復,刀叉被無情仍在白瓷盤上,小小咣當一聲砸在丁如琢脆弱的神經上。云釅耷拉著眼皮,不說話了。
莫名被當作嫌犯的白澤一臉不爽,他和云釅許久未見,本來計劃著獨處,倒被突然冒出來的丁如琢攪黃:“博越影業的太子這麼閑?”
幸好沒跟宋見青提,果然還是很沉穩可靠的我這個人。丁如琢沾沾自喜,完全沒意識到白澤是在嗆他:“不敢當不敢當,我每天都怕我爸一氣之下把公司傳給路邊流浪狗,讓我滾去喝西北風。”
白澤無語,看來面前這人是真傻而不是裝蒜,遂猛宰了他一頓,不情不愿結交成朋友。
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好像跨越三千里地終于找到媽媽的小蝌蚪,云釅接過電話:“我在白澤家,怎麼了?”
“我的媽呀,你怎麼不接電話呢?我差點就要去報警了。”丁如琢真是為朋友操碎了心,死活找不著人,他還以為云釅出國三年修得是無情道。
又是這個丟人事,云釅決定緘口不言,就沒人會知道他被氣得摔了自己手機的事情,拿出搪塞過孟雀知的話:“手機壞了,還挺嚴重。”
丁如琢聽了他的話就信,沒啰里吧嗦其他的,只讓云釅趕緊來公司一趟,說是有工作安排。
有現成的司機,不用白不用。白澤開車帶云釅到霍亂影業大樓門口,在云釅準備下車時,他面色沉重,出言相勸:“你做這一切,不覺得累嗎?丁如琢也不知道?”
其實他知道自己說這話,根本動搖不了云釅,云釅這人看上去溫柔又好說話,實際他打定主意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要是想,他甚至能拉十頭牛負重前行。
好像什麼生離死別,云釅哭笑不得:“怎麼突然又說這個?我去工作而已。”
他故意躲白澤的問題,避輕就重,顧左右而言其他。
前兩年白澤家里公司出了麻煩,忙得焦頭爛額,和云釅也少了聯系,等一切都解決完,公司走上正軌,才知道原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云釅人又已在國外。
他尚且對前塵往事心有余悸,何況是風暴中心的云釅。白澤心里很不是滋味,懊惱又不得不隱忍,神色復雜:“破爛工作,有什麼好,還不如跟我走。”
云釅知道自己做事不仗義,為三年前離開的事情白澤沒少跟他生氣。聽著他說那冤屈話,好似對自己情根深種,想笑又不敢,云釅好聲好氣地說:“我保證,再也不瞞著你了,行麼?”
他表情無辜又坦蕩,跟哄小兔子睡覺一樣的語氣,白澤五味雜陳,干脆別過頭去耍傲嬌:“跟我保什麼證,找那傻子比翼雙飛去吧。”
望著離去的車尾,為什麼好好的直男說個話拈酸含醋的,云釅搖搖頭,想不明白。
一只腳剛踏進頂層辦公室,就被丁如琢拉著,手上塞進一個最新款手機,包裝都沒拆。
進門就有驚喜,云釅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做什麼,丁如琢心急火燎就讓他直接注冊ID試著上手的感覺。
“你好不容易回來,要是再在我眼前丟了,我還怎麼活,”丁如琢痛心疾首控訴他,“我看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兄弟!”
剛哄完一個,怎麼又來一個,云釅一頭霧水:“我還能去哪,這不是剛回來。”
他把新手機從包裝盒里摳出來,開機。丁如琢義憤填膺地說:“手機壞了都不知道去修修,讓人怎麼找你?咱們漂流瓶兒聯系嗎?”
“我錯了,什麼工作這麼著急找我?”云釅只覺得啼笑皆非,搶先認錯,同時心底又蕩起漣漪,看來當年的事的確對身邊的人都傷害頗深。
話題轉為正事,丁如琢正經起來,拿出老板腔調,慢條斯理拿出一份合同:“錄制一個真人秀節目,節奏偏慢,旅游生活類型的。”
近年來生活慢節奏的真人秀綜藝節目不少,熱度也越來越大,不少公司都想分一杯羹。
丁如琢清清嗓子,跟他介紹起來:“節目組請來的嘉賓,目前已經簽了合同可以確定的是楊斯達。”
正在翻看合同條款的云釅抬起頭來,錯愕不已,好像丁如琢在誆他:“楊斯達?你確定是那個影帝楊斯達?”
可以這麼說,云釅在上學那會兒反復拉片寫影評、琢磨演技和劇本的經典國產電影,十部里面,楊斯達做主演的就得有三部。國內外的影帝獎項被他拿了個遍,曾經有電影協會在出刊作品中贊譽他為“亞洲電影演員表演能力的頂峰”。
作為國家一級演員,楊斯達不僅熒幕表演能力超群,同時擁有很高的藝術造詣和深厚的文化藝術修養,可以稱得上是在海外電影人心中華語電影界的標志性人物。以前只上過一次綜藝節目,也是多年合作的導演三顧茅廬方肯出山。
看來這次的綜藝主辦方費了不少力氣,云釅不禁好奇,問道:“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