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脆響指打在他面前,白澤被他的想入非非膈應得受不了:“你這是按照哪一步套路走的?”他拆開一只可頌的包裝,斯文小口地吃起來,“怎麼給自己喝醉了又給送我家來了?”
云釅努力回想著昨晚自己的心路歷程,自從宋見青親口跟他坦白說,自己沒有未婚妻、沒有女朋友、沒有男朋友,更沒有......之后,他雀躍得很,根本不記得自己怎麼想的。
他忐忑開口:“可能是想讓他覺得我過的不錯吧。”
替他分析劇情走向的白澤十分稀罕:“不對啊,正常情況下不該讓他心疼你嗎?直接回你倆當年那出租屋,燈光一打,氣氛一烘,他三年心結就此消失,保證他潸然淚下跟你從此不分離。”
什麼人啊,只給吃炸土豆就算了,怎麼只想著沒用的鬼點子。
云釅知道他一直不喜歡宋見青,也玩笑似的白他一眼說:“除非那是套四合院,不然誰也不會進門就鐵了心跟我好。”
“你倆昨天晚上不來一場闊別已久的翻云覆雨,都對不起你喝下去的酒。”白澤頂著個神獸的名字,還真是一點人事都不干,吃完一只可頌,把手伸向被嫌棄的薯餅。
剛稍有起色的心情,被白澤攪合得一點也不浪漫純情,饒是云釅這樣的性格也直想抽他。
陽光照在屋子里,好像也終于愿意撥云尋來,把光久違地拋在了他的身上。
一小碗粥很快就見底,過了幾秒,云釅才悶聲道:“等后面我找到時機,我把一切都告訴他,效果更佳。”
第12章 介紹朋友
本來點了外賣不用洗碗,白澤非要把外賣速溶咖啡倒在杯子里喝,多浪費點水。
剛把杯子放在水槽里,白澤的電話就響了,是系統自帶的馬林巴琴。
云釅把他放在水槽里要洗的杯子自覺拿在手里,示意他趕緊出去接電話。
電話是丁如琢打來的,語氣急迫得好像來尋仇:“喂,貔貅啊,是我,云釅在你那兒嗎?”
開頭的問候就讓白澤鼻孔噴氣,除了那個傻帽丁如琢沒人這麼喊他。
白澤是中國古典神話中的瑞獸,而經過丁老板牽強附會的解說,和貔貅是一門親戚,聽起來更招財,遂單方面如此親切稱呼他。
他蜷起舌頭舔了舔虎牙,忍住沒罵人,看向正在洗杯子的云釅,不明白這人為什麼不直接給云釅打電話,沒好氣道:“在呢,干嘛。”
“我有事兒找他,你快把電話給他。”丁如琢完全不在意白澤的不滿,反正神獸頭頂不容他放肆也放肆多回了。
正巧云釅從廚房出來,抽了張紙擦干凈手上的水珠,白澤把手機遞給他:“找你的,就丁如琢那傻子。”
丁如琢和白澤的緣分來的可謂莫名其妙。那時候云釅和宋見青的愛情還沒破土萌生個幼苗,只停留在曖昧期推拉搖移,讓寢室里的另外一名單身貴族怒其不爭,恨不得手動推著他倆直奔民政局。
有一次云釅下了課,不跟宋見青一起去吃飯,也不去圖書館,反而歡歡喜喜把自己收拾得利索要出去玩。
宋見青好奇又忸怩,心里泛著酸勁兒但不說,他不想給云釅任何壓力,更何況沒個名分,哪來的資格插手云釅正常交友。
皇上不急太監急,半年了這場愛情長跑他還沒看到結局,萬一關鍵時刻灑狗血,他喝水都會噎死的。
丁如琢仗著清清白白室友身,裝著回家看爹娘的樣子就尾隨云釅到了校門口。
這一看不打緊,眼瞧著云釅乳燕投林似的跑去抱住那帥哥,笑容親昵又明媚,躲在樹后的丁如琢瞳孔驟然放大,倒吸一口涼氣就把此人的臉和宋見青的潛在情敵劃等號。
仔細觀察,這人五官生得極正,灑脫俊逸,一頭明顯做了造型的頭發抓得蓬松,國產偶像劇男主角氣質撲面而來。
他本擺著張生人勿近的臭臉,一看到云釅后竟也露出些柔和。上身套著件做舊外套,剛過了秋就捂著長靴,襯得筆直的長腿更加帥氣。
丁如琢一雙小眼打量三四遍,看他把云釅護在路靠里走,兩人談笑風生,心里沒忍住蹦出來一句真他媽般配。
不對,這孤男寡男成何體統!丁如琢呸呸兩聲,反應過來對不起兄弟,他拾掇完自己就跟上敵軍。
出門前他還專門問其他同學借了拍攝道具,假胡子和墨鏡風衣一應俱全,只差個煙斗可以去演青春版北京福爾摩斯。
結果還沒跟出二百米就跟丟,愣過神來,回首就見白澤和云釅雙雙站在他面前。
在一家別有格調的西餐廳里,云釅喟嘆一聲,拿手指指白澤,說:“他,直男。”
又轉回來指指自己:“我,gay。”
橫批總結:“是純潔得不能再純潔的友情,把整片原始森林都砍了也擦不出來半點火花。”
好似一場雙堂會審,把出師未捷的丁如琢嚴刑逼問,什麼都抖了個干凈。
云釅貝齒輕咬著下唇,手里玩兒似地捏著刀叉,盡量把自己的期待攆下去,故作漫不經心問道:“宋見青讓你來跟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