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岑嵐仔細點,他會發現,每次他去見虞書鋒的時候,蕭憲敏都會積極地問他見面的情景,事無巨細地打聽虞書鋒的習慣和喜好,只是那個時候的岑嵐太過天真,以為是在異國他鄉遇到了好友,什麼都推心置腹地說,什麼都被蕭憲敏錄了進去,誰在私底下沒有吐槽過人,誰又沒有看不慣的人,一些以為是和至交好友的私密話被錄了下來,就變了性質,林林總總地,我覺得岑嵐自己可能都忘了,但是蕭憲敏手里卻有很多。”
“蕭憲敏手上拿著這麼多證據,這麼多年隱而不發,卻選擇在這個時候抖出來,應該也是虞書鋒授意的吧。”黎泉說。
#VALUE! “當初岑嵐知道了錄音的事情,找蕭憲敏對峙,蕭憲敏背地里找過虞書鋒,虞書鋒承認了這件事,并且……蕭憲敏用了些非常手段,想要獲得和岑嵐一樣的待遇。”虞亦廷嗤笑一聲,道:“虞書鋒拒絕了,并且用了些手段,將蕭憲敏握在手里,之后岑嵐知道自己的身世,找虞書鋒鬧著回國,因為一些原因,虞書鋒同意了,將岑嵐的出道名額給了蕭憲敏做了順手人情,蕭憲敏一步步地在韓國發展,直到前段時間岑嵐在和閔詩寧的訂婚宴上被一個本地生意人邀約,說家里有孩子挺喜歡岑嵐的,想要約一頓飯,虞書鋒替岑嵐答應了,岑嵐事后卻跑了,讓虞書鋒下了些面子,蕭憲敏這顆棋子才動了起來。”
黎泉忍不住道:“不就是一頓飯?照虞書鋒的能力,就算拒絕一次非正式的飯局也不會怎麼樣吧,怎麼會搞得這麼嚴重,他簡直是想要毀了岑嵐的前程。
”
“我們的父親奉行一個原則,就是犯錯之后立刻要受到相應的懲罰,這樣下次才不會再犯。岑嵐沒回來還好,他既然是以虞家兒子的身份出現在大眾的面前,又以這個身份和閔家訂婚,就應該遵守虞家的規定。”
“那岑嵐為什麼一定要和閔家訂婚,他和我說過,他不得不和閔詩寧結婚。”黎泉咬牙問道。
“這個更簡單,閔家原本的聯姻對象是小清,但是他不愿意了,我的父親又不想讓我去,只能找到岑嵐,”虞亦廷將話說得更明白些,“或者說,是我幫他找到了岑嵐,岑嵐答應這個婚事,我幫他重新回來,就是這樣。”
“虞亦清他不是同性戀嗎!”黎泉驚怒道。
“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弟弟他不愿意結這個婚。我愿意給他試錯的成本。”虞亦廷公事公辦道:“至于你想問的轉機,確實有。蕭憲敏一個團里的新人,曾經撞見過蕭憲敏和虞書鋒聊天的場面,他和蕭憲敏是競爭關系,很巧的是,他當時也錄了下來,雖然不足以證明所有,但是至少是包含了一些關于岑嵐的事情,至少能解釋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于虞書鋒而不是岑嵐。同時,也能告訴大家,誰才是背后真正仗著金主做事的人,這方面的資料蕭憲敏的好隊友手上有很多。”
“更巧的是,他現在就在國內準備節目。”虞亦廷道。
黎泉敏銳地反應過來,“是虞亦清節目上的那個韓國人?”
“對。”
“是你安排的。”黎泉一瞬什麼都明白了,“所以,他為什麼正好撞見蕭憲敏和虞書鋒說話,還能錄音下來,這個時候又正好在國內準備虞亦清的節目,這些,都是你安排的,你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
黎泉對虞亦廷僅有的認識只在凌行舟的只言片語和財經雜志上,年輕有為,年少老成,沉穩質溫,這是外界對虞亦廷的評價,也是黎泉對虞亦廷的認知,可今天,黎泉卻窺見這個男人比虞亦清還要可怕的地方來。
“我愿意和黎先生說這麼多,是因為我覺得黎先生是個聰明人,知道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能亂說。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可以去找我說的人,如果不愿意,就當我們今天沒有通過電話。”虞亦廷低聲道。
“好。”黎泉閉了閉眼睛,他也沒有追究他人隱私和想法的癖好。
“過兩天,小清的節目最后的成團之夜錄制,你可以用找凌行舟的借口去,我會提前和小清打好招呼,小清會讓金在勛配合你。”虞亦廷囑咐道:“只有一點,別在別人面前找小清,其他隨意。”
“金在勛……”黎泉念了一遍這個人的名字,似是在思索著什麼,“虞亦清的選秀節目差一個飛行嘉賓嗎?”
虞亦廷驚訝道:“怎麼,你要去?我記得你沒參加過綜藝吧。”
“給我空一個位置吧。”黎泉說道。
與此同時,房間內的岑嵐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把自己團在被子里打開手機通訊錄。
“嘟嘟嘟——”
他沒等到回應,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嵐嵐?”虞亦清很驚訝他會主動打電話過來,調侃道:“大半夜的,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你哥的電話打不通。”岑嵐的聲音有些啞。
“是嗎?”虞亦清嘟囔道:“他手機不關機的,應該是在和誰打電話吧,你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