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坐著,岑嵐躺在搖椅里,微微晃著,端著蜂蜜水和黎泉一起看著月亮發呆。
黎泉雙手撐在窗臺上,探出小半個身子納涼解酒,他看著月亮,岑嵐微微移開目光看著他。
昏暗的燈光下只能看見黎泉胳膊上的肌肉弧度,上面的青筋岑嵐瞧不清楚,但是他能想象出里面蘊含的力量。
或許真的是有些醉了,岑嵐在心中失笑,他竟然在朦朧之中升起一點久久未曾點燃的欲.望來。
他有點想要黎泉。
黎泉能把他整個人都抱起來,在他們的緊密相連的時候,那個時候岑嵐模糊的意識只能在搖晃之中看見他青筋密布的手臂,他死死地攥著黎泉的手臂,指甲都要陷進去,可黎泉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所有從岑嵐身體上發出的求饒和拒絕信號他都感受不到,無論是他的叫喊還是反抗。
岑嵐真以為今晚會發生些什麼,在他觸到黎泉的眼神的時候,在黎泉向他表白之后,岑嵐覺得他們理應發生什麼,就算在關系上還沒確定,他們也極有可能發生什麼。
他們總是肉.體先于精神,七年前是,七年后也可以。在這方面,岑嵐一直不是一個多麼被道德束縛的人,而黎泉……即便他心中道德如山,兩根干柴相碰,岑嵐已經點燃,黎泉這座山也隨之傾塌。
而且,明明今夜,黎泉是想要他的。
岑嵐確定。
因為黎泉轉過身來,他在調整位置,他的影子若有若無地籠罩著他。
“陳留青這部戲真是命途多舛,我們當年拍《帝凰》的時候雖然艱難,可也沒出過這麼多事。
”黎泉喝了一口蜂蜜水,笑道。
“《帝凰》火了之后,你的資源緊跟上去,接著又簽了大公司,經紀人助理一應俱全,本子也是挑得好的,當然沒有在吃過在《帝凰》里的苦。其實我覺得現在已經比我們拍《帝凰》的時候好多了,那個時候我雖然投資了不少,但是有些人是買不過來的。你看看現在的陣容,現在的團隊,我覺得要比《帝凰》時候好多了。”
“你覺得我這條路走得順暢嗎?”黎泉問他。
“你都覺得自己走得不順,讓那些初出茅廬無處可去,浸潤十年不為人知的人怎麼辦?”岑嵐笑道。
“確實,大家都這麼覺得。”黎泉輕聲道。
岑嵐覺得有些不對勁,黎泉卻轉身傾靠過來,兩具身子忽地貼緊,黎泉的唇印在岑嵐的脖子動脈上。
“黎泉?”岑嵐雙手張開,水杯停在他的手上不知所措。
“我醉了。”黎泉直接耍賴,“我好困……”
岑嵐想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你想去我房間睡?”
黎泉幾乎整個身子都壓在他的身上,沒有回他,只是像一只小狗一樣,不停地嗅著岑嵐脖子上的皮膚。
濕潤而溫暖的呼吸打在岑嵐的脖頸上,原本就沒有完全消解的灼熱又立了起來,而解藥現在就在他的懷中。
岑嵐輕笑一聲,忽地松手,杯子碎地,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黎泉猛地從他的身上起來,正對上岑嵐戲謔的笑眼。
“又裝?”岑嵐的手緩緩爬上黎泉的肩膀,滑到他的胸膛前,揪住他的衣領,猛地往自己身上一拽。
“借宿可以,給點利息。”岑嵐看著黎泉的眼睛,和他額頭相抵,呼吸相聞,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道:“你今晚把我灌醉,不就是想這樣嗎?”
話畢,岑嵐吻了上去。
黎泉紋絲不動,只是笑著看著他,任憑他動作,看著他青澀又強硬地撬開自己的唇舌,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岑嵐吻上他的一瞬心還猛地跳動著,只嘗到了一點黎泉口中的酒味便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飄然,可是幾番折騰之后,黎泉不給任何反應,岑嵐又覺得無趣起來。
他退開些許,看著銀絲在他們唇間拉長。
他默不作聲地看著黎泉,眼中帶著不滿足的責備情緒。
黎泉彎了嘴角,誘他,“是我把你灌醉的嗎?是我主動吻你的嗎?現在,是我想要你嗎?請問,我需要負責嗎?”
岑嵐微微喘息著,腳緩緩爬上黎泉的腿,借著自己的地勢勾上他的腰,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把人往下又壓了一點,語氣里帶了些惱,“是我,我想要你。給我吧,黎老師。”
黎泉這才微微笑了,按住岑嵐的后腦勺回吻上去,他輕易地破開岑嵐的唇角,與他糾纏沉溺,手從他的脊背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他的臀.部上,連著將人整個抱起來。
忽然的失重讓岑嵐驚呼一聲,不自覺地想要往后退,黎泉不肯,追了上去銜住他的上唇咬了一口,似是在懲罰他的不專心。
岑嵐喘息著,幾乎在黎泉的攻勢之下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他被親得暈暈乎乎,但是整顆心又像是充氣了一般,飄在上面舒服得不行,就連黎泉就這麼抱著他走到房間門口都沒察覺。
黎泉故意分開,岑嵐驟然失了纏.綿,眼中還帶著水汽,往下瞥了一眼看他,靠過去蹭蹭他的臉頰,賣乖討好。
“開門,房東。
”黎泉聲音喑啞,示意岑嵐親自開門,“親自請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