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知道。”凌行舟輕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
黎泉也隨之沉默,很久之后,他才道:“你不該對他動心思,他稍稍動點心眼,你會受大罪的。”
凌行舟一直很相信黎泉,他相信黎泉是為他好,但是他又無法控制自己不忍心拒絕虞亦清的心。
“我會注意分寸的,哥。”凌行舟幾乎是在乞求,“哥,你能不能先不告訴我爸媽?我想……自己做一回主……”
“你做的主還少嗎?偷偷跑去參加選秀節目,要不是我幫你圓上了,你以為你現在能好好地坐在家里嗎?”黎泉見他執迷不悟,急了。
“哥,讓你一直等的那個人,你后悔喜歡上他嗎?”凌行舟忽然道,黎泉沒有說話。
他從黎泉的安靜中得到了答案,隨之笑了,“哥,你是什麼答案,我就是什麼答案。”
他看向虞亦清的背影,而虞亦清正負手站在陽臺上,看向樓下的瑪莎拉蒂,里頭隱約有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好像在抽煙,紅點被車窗襯得朦朧又灼眼。
她猛地將煙頭按在車窗上,虞亦清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也像是被滾燙的煙頭刺了一下,生疼。
第37章 【川煙】岑嵐他有一副好相貌
今天一天岑嵐幾乎滿戲,陳留青把校園暴力和的戲放在早上,在小巷子里林樹被村里孩子戲弄的戲放在下午。
這兩場戲太像,但是又有所不同,上午的校園暴力戲,主要在于隱忍。
陳留青解釋說,在學校里林樹被校園暴力是因為他的隱形地位是高于那些孩子的,因為林樹的父母從來不因家里的問題讓林樹請假回去幫忙做家務,他可以說是學校里少數的不需要犧牲自己的時間來幫家里干活的人。
在林樹面前,其他孩子表面上不屑,實際上是羨慕的。所以在這場戲中,林樹要做的是隱忍,面對挑釁,面對冷暴力,選擇一個沉默的態度,即使被人偷偷拿了書本,他也只會默默地告訴老師,他知道老師會幫助他,幫他把課本拿回來,不是因為老師有多麼崇高的思想,只是因為林樹如果不拿著完整的課本回去,林家才和龔紅會找到學校大鬧一場,
岑嵐調整了幾次狀態,入戲,又出戲,這場戲聚光燈都在他一個人身上,沒有黎泉對手戲帶著,岑嵐的短板暴露得很快,又加上這是一場“動作戲”,需要運鏡的地方很多。
岑嵐拍的第一場戲和黎泉一直固定在床上,鏡頭也是固定的,他那個時候還有余力在鏡頭下調整表情,現在很多鏡頭需要他動起來,甚至自己對著一個鏡頭做出細微的表情變化,岑嵐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為了趕進程,整個劇組的氣氛都有些凝重,往常最愛說笑的幾個工作人員都默不作聲,片場里一時只有岑嵐和陳留青談論劇情的聲音,陳留青在和他說一些細節方面的東西,余光中,岑嵐瞥見蕭憲敏遠遠地走了過來,站在場外黎泉站立的角落里,和旁邊調試機器的工作人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什麼。
每當蕭憲敏從黎泉面前走過或者靠近黎泉的時候,岑嵐都感覺自己的心隨著蕭憲敏的走來走去七上八下的——蕭憲敏知道他最不想示于人前的過往。岑嵐熟知蕭憲敏的秉性,他一點也不想看著蕭憲敏不經意間和黎泉提起一點他過去的事情的樣子。
他一定會用一種閑聊的態度,看似不經意地去說些模棱兩可、讓人遐想的話。就連岑嵐自己在最初的時候都沒能看清蕭憲敏的真實面目,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遠在他鄉居然能這麼快找到投契的朋友,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會和他說一說。
可自從開始爭奪出道位之后,蕭憲敏就徹底變了,最初岑嵐還覺得是自己的競爭傷害到他,扭曲了他們之間的友情,后來岑嵐才意識到,蕭憲敏把和他對峙時岑嵐說過的話都錄了音——早在岑嵐還把他當做自己知心好友,同他推心置腹地說些心理話時,蕭憲敏就已經默默按下錄音鍵,隨時準備拿出來算計他。
蕭憲敏又從黎泉面前經過,若有若無地看了岑嵐一眼,岑嵐清楚他在挑釁,除了憤怒之外,他心中還生出一種惡心的情緒——蕭憲敏曾經曾經向他表白過,他一向奉行得不到的就毀掉,也是岑嵐拒絕他之后,蕭憲敏漸漸地流露出要毀掉岑嵐的意圖,岑嵐怕他看出自己和黎泉曾經的關系,從而接近黎泉,做出令他惡心的事情來。
黎泉目前在娛樂圈的地位決定了他一有風吹草動,一定會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岑嵐不想黎泉的名字和蕭憲敏的名字并列排在娛樂版塊上。
岑嵐清楚自己本質上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從某種程度上看,他同蕭憲敏的變態程度不相上下,他是覺得一個東西或者是人屬于過自己,那他就是自己的,絕對不允許別的人染指,只是他不會像蕭憲敏那樣在明面上表現出來,更不會用盡手段去阻攔拉扯,岑嵐甚至可以放手,不去再過問那個人的事,只是在他心中始終覺得這個人是自己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