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月前,梁成軒說過類似的話。不知陶浚邦在那之后是否想通了,聽罷,他點頭,說:“懿川以前過得太辛苦了,經過那麼多年,他不但‘重生’,還過上人人羨慕不已的日子。我想,一直以來他一定對自己的生活有明確的計劃和打算,否則也不會在十幾年的時間里獲得那麼大的成功。過去對懿川來說是累贅,你和我都是過去的人,既然他好不容易過上想過的生活,我們最好還是都不要去打擾他。”
陶浚邦平靜地說著這一席話,讓梁成軒的內心觸動不已。類似的話,在陶浚邦出獄以前,梁成軒曾經說過,但那時的陶浚邦冥頑不靈,認為葉懿川依然在等他。是出獄后的生活讓陶浚邦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感受時代的發展和時間對人的作用,所以他想清楚了,有此感言嗎?
無論如何,因為這樣的話梁成軒曾說過,假如現在問陶浚邦為什麼突然想通,反而不妥。梁成軒就此順勢說:“嗯,我也是這個意思。”
陶浚邦點點頭,說:“水燒好了,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時間很晚,我先回去。你早點兒休息,我們改天一起吃飯,在我回寶安以前。”梁成軒說,“找個你不忙的日子。”
“好。”他沒有堅持,“我送你出去。”
“他沒說什麼嗎?”葉懿川問。
高植桐遺憾地搖頭,說:“但牟云笙的作風向來如此。在案件當中他只在乎委托人的利益,所以就算這項證據關于事務所的名聲,他也未必會在意。”
葉懿川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在辦公桌的桌面上不斷敲點。
高植桐試探地問:“葉先生,如果牟云笙最后決定在上庭時使用這項證據……”
葉懿川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她乖覺地低下頭。
正在此時,唐一一走進辦公室,在門內向葉懿川欠身行禮,道:“葉總,羅昶羅先生在外面,需要告訴他,您不在嗎?”
自從葉懿川回到析津后,這個姓羅的記者已經找過他不少次。他只有唐一一的聯系方式,所以每次唐一一都會回絕他,葉懿川沒有時間。葉懿川沒有想到,他現在居然選擇了不請自來。
只是一名傳記記者而已,找誰當素材不行?為什麼非得這樣窮追不舍?葉懿川既不耐煩又覺得蹊蹺,問:“他說了為什麼找我嗎?”
唐一一正要開口,瞥了一眼高植桐,又沒有出聲。
見狀,葉懿川道:“高律師,關于那項證據,請你以對方會出示為前提,做好應對的準備吧。辛苦你了。”
“好,我知道了。”高植桐微微欠身。
唐一一幫她開門,把她送出去。
高植桐甫一離開,葉懿川立即從辦公桌前起身,轉身面對身后的落地窗戶,望著窗外的析津城,嘖了一聲。
不多時,唐一一重新回到辦公室。
葉懿川聽見她的腳步聲臨近,回頭問:“姓羅的來干什麼?”
唐一一謹慎地回答:“他說,他找到您高中時期的一位好友,了解了一些與您有關的故事。想問您,是否可以寫在傳記里。”
“什麼?”葉懿川上高中時哪里來的好友?他啼笑皆非,“好友?誰?”
她更為小心地回答:“說是,陶沛廷先生。”
聽見這個名字,葉懿川的心瞬間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
第83章 總裁與律師-10
羅昶再一次通過唐一一聯系葉懿川時,葉懿川根本不記得這是何許人也。若不是他三番五次糾纏,葉懿川恐怕連他第二次找自己都忘記了。他早應該想到,就算他的經歷看起來再怎麼離奇,一名傳記記者都不至于這麼窮追猛打,除非,羅昶連他以前的事都知道了。
坐在沙發上的羅昶,比起自信,葉懿川更愿意用囂張來形容他。他毫不顧忌地環顧葉懿川的辦公室,在落座后,居然還對唐一一說,他需要一杯茶。
唐一一的眉尾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她看向葉懿川。
葉懿川用眼神示意她去置辦,瞥向羅昶時,沒有主動說話。
待唐一一離開后,羅昶對葉懿川微微一笑,一度保持著怡然自得的姿態。許是葉懿川始終表現出漠然和不屑,他的得意洋洋終于收斂,但看得出來,他的興致依舊很高。
“前年春天,與葉總在俱樂部見的一面,讓我對您印象深刻。我也是三十多沒到四十,非常崇拜您成功的經歷。但因為您的行程緊張,所以沒有給我采訪您的機會。”羅昶笑了笑,“在那以后,我對您的崇拜有增無減,更加好奇您是如何獲得今時今日的成功。恕我冒昧,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通過別的途徑了解您。不過,據我所知那些都不是什麼秘密,因此我想,應該也談不上冒犯。”
因為沒有時間所以沒有給他采訪的機會?這家伙怎麼這麼會自圓其說?葉懿川挑了一下眉,沒有答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想聽聽他要怎麼把這個滑稽的故事繼續往下編。
唐一一為羅昶送來一杯熱茶,立于門內等待。
在葉懿川空洞的注視下,羅昶繼續侃侃而談:“您的經歷真是非常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