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是。”郁弭生澀地回答。
看來,還不是專業的司機。梁成軒努了努嘴巴,轉頭問:“老陸到哪里去了?”
葉懿川沉下臉,回答道:“前陣子我被狗仔跟蹤,后來一一查到是他向狗仔透露了我的行程。我把他炒了,自己選的人,用得安心些。”
那個老陸,梁成軒見過很多次,對石家忠心耿耿,很難想象會出賣自己的老板。不過,如果他不將葉懿川當老板,那就另說了。
“看來,石家給的錢還是少,否則他不至于在外面賺外快。”說到這里,梁成軒半信半疑地說,“石家財大氣粗,給錢真的少嗎?”
葉懿川皺眉,問:“你是說,他向狗仔透露我的行程是另有原因?”
看著他這張一塵不染的臉,梁成軒隱約感到有些不安。他一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成軒?”葉懿川不知他為什麼沉默。
梁成軒回過神,聳了聳肩膀,說:“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葉懿川原本沒有多想,可是經過梁成軒這麼說,他不由得也覺得蹊蹺了。
“小哥開了幾年的車?看樣子,路不太熟。”忽然,梁成軒向前傾身,笑問,“叫什麼名字?看起來真年輕。”
郁弭回答前,先往后視鏡瞥了一眼。梁成軒看得出來,他想看見的人不是自己。
“是去年底拿的駕照,上路的時間不長。很少來這一帶,路確實不熟。”他回答得很警惕,“我叫郁弭。”
“‘玉米’?”梁成軒忍笑,問,“是甜的還是糯的?”
他聽罷吃了一驚,險些和超車的車發生擦碰,更嚇得他面色慘白,忙道:“對不起。”
“沒關系,梁律師喜歡開玩笑。”葉懿川拉住梁成軒的手,語氣輕巧,“不是已經約了人嗎?怎麼,人不夠?要是不夠,我可以湊數。
”
梁成軒將手抽出,笑道:“還是別了,你看看這個小玉米,委屈得都要暈倒了。”
“媒體我都打點好了,不會出事的。”葉懿川好不容易見到他,卻見他這麼灑脫,心中不忿。
“但我是真的約了人。”梁成軒坐回原位,“小玉米,在前面那個路口,讓我下車吧。”
郁弭從后視鏡里看了葉懿川一眼,沒回答。
半晌,葉懿川沉了沉氣,道:“讓他下車。”
“是,葉總。”郁弭連忙回答。
待到車停穩,葉懿川問已經打開車門的梁成軒:“今晚和誰約了?哪天介紹認識一下吧。上回那個副機長,人挺不錯。我相信你的眼光。”
梁成軒回頭,見他面帶微笑,眼神中似乎充滿期待,笑了笑,說:“你用小玉米和我換嗎?”
聞言,葉懿川的笑容頃刻間消失,陰沉的臉上表情近乎冷酷,最終卻沒有阻止梁成軒下車。
眼看著梁成軒下車,葉懿川沉下臉。
葉懿川十分后悔把老陸辭退的時候沒有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梁成軒沒有置疑,他真是不會再有半點懷疑。
最近這兩個月,葉懿川連會所也少去了,只和郁弭在一起。
要是他帶梁成軒回家,會怎麼樣呢?在外面和其他人過夜,又會怎樣?
這些,在他拿到那幾家八卦媒體的股份以后都沒有嘗試過。
葉懿川焦躁地咬著指甲,不由得懷疑:要是辭退老陸并沒有改變現狀,那麼他有沒有可能已經掉進陷阱當中了?
“葉總?”郁弭小心翼翼地打斷了葉懿川的思緒。
葉懿川回過神,微笑道:“怎麼了?”
郁弭愕然,不安地問:“您接下來要去哪兒?”
“哦,回家吧。
”私廚確實是約了,葉懿川想回家吃她做的菜。
“嗯,好。”郁弭的神色變輕松了些。
待車開上路,葉懿川重新開始琢磨梁成軒在車上說的那些話。
會是石嘉齡嗎?沈亦鋒的案子結束后,除了一些要一起出席的活動,兩人幾乎沒有交流。不過,據葉懿川所知,身在日本的石嘉齡同樣收斂了很多,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夜夜笙歌,更沒有再光顧那些牛郎店。
葉懿川之前以為她收斂的原因與自己相差無幾,無非是躲避八卦媒體。但如果他被抓到了把柄而石嘉齡沒有,那會怎樣?這樁名存實亡的婚姻是不是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告終了呢?
葉懿川沒想多久,很快發現郁弭沒有認真開車,而是反反復復地通過后視鏡窺視自己。
葉懿川心底一沉,面上卻微笑,提醒道:“收了我的錢,只在床上表現良好,可不夠哦。”
“啊,對不起。”郁弭紅著臉道歉,半晌,他謹小慎微地問,“葉總,剛才那個梁律師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什麼人?”
葉懿川正為梁成軒的話焦慮,聽見司機這麼問,登時變得不耐煩。縱然如此,他還是保持著親切和藹的態度。他得體面地活,葉懿川十幾年如一日地這樣提醒自己。
“他是一個非常聰明,又非常危險的人。”葉懿川想了想,打趣問,“你覺得他迷人嗎?對他感興趣?”
郁弭驚愕,連忙解釋:“不是,我只是看他說些奇怪的話,讓您不高興了。”
“是不喜歡他讓我不高興呀。”葉懿川傾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頭看了葉懿川一眼。
“他不好,你別喜歡他哦。
”見他呆住,葉懿川撲哧笑了,捏了捏他的臉蛋,“你只喜歡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