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時候喜歡粉色。”白應榆摸了摸手表,他有一種感覺,就好像在撫摸媽媽的手。
“現在也挺喜歡吧。”祁淮察覺到氣氛有點沉重,想轉移一下話題。
白應榆茫然抬頭,那雙眼疑惑地看向祁淮。
“你昨晚還夸我那兒顏色好看呢,忘了?”祁淮勾起嘴角,痞笑一聲。
聽懂祁淮的話后,白應榆瞬間紅了臉,而后又有點生氣,他憤憤抬頭:“你別胡說!”
他壓根沒說過這麼下流直白的話。都是祁淮一直說個不停。
“那是我記錯了。”祁淮看著白應榆生動的臉,在停車時揉了一把,湊過去道:“逗你呢,這麼小心眼。”
“你才小心眼,我媽媽的東西我當然要拿,你留下來吃飯干嘛生氣。”白應榆開始翻舊賬。
白應榆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倒是讓祁淮有些措手不及,他一怔,而后笑著道:“我不是跟你生氣,小羊羔怎麼這麼敏感。”
祁淮說完,在白應榆在臉頰上親了一口,白應榆愣住了,沒反應過來,祁淮又咬了口他的鼻尖。
“我、我不跟你說了。”
白應榆察覺到祁淮眼神里的危險,直接推門要下車,被安全帶拉了回來,又匆忙解開安全帶,逃跑了。
留下車里的祁淮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一想到祁廷韞,他牙根都癢,就算祁廷韞說再多的花言巧語,他都不會信一個字。
……
春節過了一半,眼見著要到元宵節的時候,白應榆收到了大學joe教授的郵件。
郵件里先是問了白應榆的身體,而后才說正事,關于學校鐘樓的設計學校開始催著要了,joe教授的意思是白應榆可以留在黎市直接去實習,實習結束在回學校處理畢業的事。
但前提是,白應榆要在三月二十五號春假結束之前,把鐘樓的平面圖、剖面圖,以及各種建模都發給他。
這個工作量是相當恐怖了,之前的幾個月里,白應榆一直都沒有和祁淮好好坐下來談談鐘樓的設計。
現在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全新的任務。
祁淮白天去上班的時候,白應榆在家里抓耳撓腮想鐘樓的設計。
現在再把半年前的作品拿出來看,白應榆尷尬得腳趾抓地,他完全不明白就這種作品,當時祁淮是怎麼睜眼說瞎話,硬夸他的。
白應榆正打算把這個噩耗告訴祁淮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指紋解鎖的開門聲。
他以自己都沒想到的速度,放下了手機,“祁哥!”
那聲音像是夏天樹上的甜桃,又脆又甜,含著幾分委屈似的。
他跑著過去,祁淮正好穿著大衣從外面進來,臉色一般,但看到白應榆后還是笑了。
“小羊今天這麼乖,在家都干嘛了。”祁淮一邊換鞋一邊問。
“在想鐘樓的事……”白應榆嘆了口氣,“joe教授說一個月之內就要鐘樓的全部設計圖。”
“這麼快。”祁淮并沒感覺到緊張,卻還是附和了一句。
“對呀,我們還什麼都沒有做呢。平面圖都沒有設計出來。”白應榆垂頭喪氣,祁淮站在玄關,來不及進客廳,兩人就坐在門口的換鞋柜上聊。
白應榆說了很多自己對于這個鐘樓的新看法,轉頭問:“祁哥,你是不是把這個事忘了。”
祁淮沒說話,拿出手機,從相冊里翻出一張照片遞到白應榆面前。
那是一個已經做好建模的建筑截圖,以及平面圖。
白應榆似乎沒想到祁淮都已經完成到這個程度了,吃驚之余,他喃喃自語:“你自己都做好啦?”
“嗯,那段時間你不愿意理我,我怕……”祁淮的眼神藏著幾分落寞,“這是我的planb,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合作,我會拿出這個作品給你的學校。”
白應榆看著手機里的照片,心里情緒復雜。攻中好道文筆四
祁淮的作品和他不一樣,祁淮的作品里風格十分明顯,只要一看,就知道這是祁淮做的。
而白應榆設計的作品更加偏向建筑中“無我”,沒有風格,大道至簡。
灰白色的建筑,線條柔和中盡顯野性般的犀利。
線條無限延伸向遠方,又好像停留在原點。
“這個建筑窗戶是不是太小了,也太少了。顯得太肅穆……”白應榆歪著頭,小聲試探著提出自己的想法。
“想要什麼樣的,隨便給你改。”祁淮如此大方道。
要知道,在建筑所里,沒人能改祁淮的設計圖,也沒人能改得了。他就是權威,是金字塔的頂尖。
可面對白應榆,他就感覺白應榆說得都是對的。
“西扎也說過,窗戶是建筑的關鍵和靈魂。你這個窗戶這麼小,怎麼去感受靈魂呢。你覺得呢祁哥,其實也可能是我們風格不同。”白應榆很考慮祁淮的心思。
祁淮的視線一直就落在白應榆身上,心里在燃著一把火,燒得他整個人都熱了。
“窗戶要大一點呢,看到的不僅是風景,核心也出來了。”
“嗯。”祁淮望向白應榆,腦子里一句話一閃而過。
窗戶是建筑的靈魂,那白應榆應該就是是他的窗戶。
是那扇打開就能看見晚霞的窗戶。
作者有話說:
還有兩三天就完結啦
第142章 自己趴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