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淮看向白應榆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抬手捏著白應榆肉乎乎的下巴搖了搖:“還是榆榆想得仔細,這個家可不能沒了榆榆。”
白應榆臉色一窘,對于祁淮這種肉麻到起雞皮疙瘩的話,他這幾天已經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以前的祁淮不這樣的……
雖說肉麻,但是這種好聽話白應榆卻很受用。
兩人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一直拉著手,快要進到商場超市里的時候,看到工作人員,白應榆才打算收回手掌。
祁淮怎麼說也是國內建筑界比較有知名度的,這樣被拍到,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別人對他的看法。
而且,也不知道祁淮是不是顧忌別人的眼神……
就在白應榆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后的祁淮有些粗魯地將手按在他的后頸:“跟我牽手丟人了?跑那麼快,想去哪?”
祁淮帶著幾分威脅意味的聲音,他俯首在白應榆耳邊低語:“白應榆,今天剛出院你就不乖,今晚該教訓你一頓。”
白應榆聞言嚇得臉都白了幾分,完全沒考慮到祁淮話里的曖昧氣氛。
“你、你不能打我的……”白應榆眉頭緊鎖,那眼底本就濕漉漉的,看上去可憐見兒的。
“我沒有打人的愛好。”祁淮嘴角彎了彎,聲音卻在故作嚴肅嚇唬他。
白應榆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里都在擔心祁淮說的教訓到底是什麼,一直到海鮮區的時候,他才將注意力放在水里的吐水的蛤蜊上。
想到的第一件事卻是祁淮不喜歡吃海鮮一類,轉身要走。
“幫我稱兩斤。”祁淮卻已經走到那工作人員面前,白應榆正訝然時,那人轉過來問,“河蟹也少來幾只吧,你腦袋上的傷還沒完全好。
”
“不用吧。”嘴上說著不要,白應榆卻把腦袋湊了過來,“祁哥……那我的傷現在可以吃幾只小蟹子啊。”
“問了醫生,最多三個。”祁淮撒了謊,出院前他特意問了主治醫師,說是沒有忌口了。
祁淮怕白應榆吃太多傷了脾胃,便沒說實話。
“那好吧。”白應榆有些喪氣,緊盯著河蟹,突然道,“哥哥,這只能不能換個大點的。”
“好,給你換個大的!”
“謝謝!”白應榆朝著對方笑了笑,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祁淮難看下來的臉色。
轉身祁淮就冷著臉捏了把白應榆的腰,聽到哎呦一聲才松手,“管誰都能叫聲哥哥是嗎?”
“不是那樣的。”白應榆怕人多看見,只能先低頭服軟,“你別生我氣,哥哥……”
這一聲哥哥把祁淮心都叫酥了,哪還有功夫計較。
兩人買的差不多了,白應榆還想去堅果區買點堅果,卻被祁淮制止了,從商場結賬,牽手去停車場找車的時候,白應榆只顧著在手機里下載食譜APP,沒注意到前面出現的人。
祁淮停下腳步,他才跟著抬起了頭。
“祁淮?白應榆?真是你們倆!”對面的人穿著厚重的棉襖,露在外面的臉又紅又圓,跟摸了豬油似的。
“周亦生?”白應榆遲疑兩秒認出了對面的人,這畢業幾年他又沒少胖。
“你大過年來這干嘛?”祁淮面無表情道。
“這話說的,那你們不也是過來了,我剛加完班,買點東西回家給老婆孩子,老丈人都在,得買點拿得出手的。”周亦生撓了撓頭,一臉憨態。
白應榆聞言沉默了,這段時間和祁淮重新走在了一起,讓他又忘了祁叔叔那一碼事,他脊背緊繃,下意識握緊了祁淮的手。
祁淮注意到,眉心微蹙,那眼神犀利地朝周亦生投了過去。
對方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繼續說道:“我沒想到會在黎市在碰見你們,當初白應榆你突然消失,祁淮那段時間都他媽瘋了,你都不知道,整天人不人鬼不鬼……”
“周亦生。”祁淮聲音厲了幾分。
周亦生立馬噤聲了,邊上的白應榆回國找祁淮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兇,肩膀也跟著瑟縮了一下。
“好好好,我不說,你們倆這是重新在一塊了?”周亦生說著,視線就落在了祁淮和白應榆兩人緊握的手上。
白應榆掙了一下,卻沒掙開,祁淮絲毫沒有猶豫就承認了,聽著兩人敘舊,白應榆心思全都在自己和祁淮以后要如何面對祁廷韞。
一路回到家,白應榆都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直到祁淮單膝跪地給他換鞋的時候,他才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爸那邊我會解決,少胡思亂想。”
“我沒……”白應榆看著腳上的毛絨拖鞋,踩在地上軟綿綿的。
他走了兩步,站在客廳里左右看了看,祁淮的公寓裝修得很簡單,像是還沒有住人,除了基礎家具什麼都沒有。
不過家里的窗上還是貼上了窗花,陽臺的兩角掛著燈籠,閃爍著微光。
客廳餐桌上擺著的大白兔奶糖和堅果瓜子,盤子都堆出小山了。白應榆往前走了兩步,發現除了桌上的東西,廚房里不少買好的菜和肉。
白應榆一怔,猛地回頭看去:“祁哥,你買過菜啦?”
“嗯,怕商場關門,提前去菜市場買的。”祁淮換上鞋子,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