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早呢,你下床都費勁想啥呢?”馬駿開口道。
“我想回國一趟。”白應榆喃喃自語,馬駿沒聽清他說什麼,正要問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林原躊躇站在病房的門前,他看著病床上的白應榆,終于忍不下去了,“馬駿,你先出去待一會,我有話對應榆說。”
馬駿手里的蘋果皮又斷了,他癟了癟嘴,把蘋果往邊上一放:“這蘋果我削了半天了,一口沒吃呢。”
等馬駿不情不愿的出去時,林原仍舊站在原地不吭聲,白應榆還以為林原要說什麼關于自己傷勢的事,便主動問:“是醫生說了什麼嗎?”
林原移開視線不敢再看白應榆,他深吸一口氣,鼓起了勇氣:“你車禍出事那天,祁淮過來給你輸過血。”
“他來過?”白應榆有些驚訝,那杏眼上的眉頭緊蹙,急切想要聽下去。
“當時出了些狀況,我告訴他你是因為他而輕生才會……才會送進醫院,不過我已經在手機里給他發消息解釋了,只是他一直都是關機……”
轟得一聲,大腦里一片空白,白應榆握緊手掌,手背針管血液回流都無暇在意。
他看著林原道歉,心卻早已經不在這兒了。
他要回國,一秒鐘都不想多等下去了。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見面啦
第134章 我在你這里從沒贏過
白應榆的傷足足養了半個多月才出院,這還是他每天積極參與治療,纏著護士問了數十遍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這才能這麼快辦理出院手續。
從醫院離開的那天,白應榆沒有選擇坐林原的車,他只是笑著溫柔拒絕了林原,朝路邊走去。
林原站在原地,終于知道自己這三年輸了個徹底,任由倫敦冬日的寒風吹過眉眼,刀剜過般疼。
白應榆是晚上才坐上飛黎市的飛機,到達黎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因為后腦勺有傷,做手術的時候后面剃了,在醫院的半個多月也沒養出來多少頭發,白應榆干脆在倫敦就都給剃了。
下了飛機的時候,白應榆等出租車的時候,從路邊廣告牌里看到自己獼猴桃一樣的腦袋,突然有一種近鄉情怯的羞澀和恐慌。
這樣去找祁淮,應該會被嫌棄吧,要是對方不搭理他可就完蛋了。
等到出租車的時候,白應榆先是去了小商品城,在里面買了一頂假發戴上,帶著一點卷毛的款式,配上那雙無辜的杏眼,看起來更像是一只綿羊了。
在去黎市建筑所的路上,白應榆用不同的號碼給祁淮打了電話,對方也是關機中,無奈只好直接去建筑所碰碰運氣了。
作為黎市最大的建筑所,位于整個城市中心街區,鋼鐵森林下盡顯城市的繁華。
到達建筑所樓前的時候,門前來來往往十個人有八個都是各大學府畢業的頂尖人才。
白應榆不由得腳步都放輕了,他走進建筑所的一樓大廳,左右看了看,正茫然時,前臺穿著工作裝的女性站了起來。
“你好,請問找哪位設計師,有預約嗎?”
“我找祁淮,他……他在嗎?”白應榆快步走了過去,問道。
女人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轉眸看了一眼手邊的日歷,白應榆順勢跟著看了過去,上面寫著祁淮一個人的日程安排。
“抱歉,如果沒有預約不能見,祁設計師目前出外勤不在建筑所,您可以改日再來。”女人朝門口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
白應榆裝傻當做不明白前臺的意思,他雙手搭在前臺的工作臺上,有些急切道: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有什麼辦法可以聯系到他嗎,我是他的、他的同學,真的很急,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能聯系到他的方式呀。”
前臺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這建筑所里每天來找祁淮的人不計其數,要都是想鉆規則的空子,她這一天的工作量也太大了。
“你是他同學,連聯系方式都沒有嗎先生。我真的不能放你進去,祁老師的聯系方式沒有,我這里只有他助理的電話,有工作需要可以找他的助理,見面要排隊預約。”前臺的聲音漸漸沒那麼客氣了。
白應榆咬了咬唇,剛想要再問什麼,腦袋一陣疼,他扶著墻強忍著疼痛過去,額頭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來了。
“他今天會不會回來呀?”白應榆那雙眼睛濕漉漉,又帶著幾分可憐看向對方。
“這我不也不確定,這幾天祁設計師經常出外勤,見不著什麼人影。”
白應榆泄了氣,說了一聲謝謝,在網上找到了祁淮助理的聯系方式,坐在一樓休息區域,給對方發了好友申請。
等待通過的這段時間里,白應榆就坐在休息區的硬板凳上干等。他手里托著一個行李箱,手背上全是針孔留下的青紫色淤痕。
手臂上大腿上好幾處結痂的擦傷都才剛好,暗紅的血痂看起來略顯猙獰。
時針從兩點轉到五點,白應榆在一樓坐得屁股都疼了,前臺甚至送來幾杯咖啡,白應榆喝空了兩杯,頭都等疼了也沒見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