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麼了嗎,祁淮怎麼突然就…起立了…
“你先放、放開呀。”白應榆聲音都嚇得軟綿了,他說完,祁淮便放開了手,紅著耳朵站在柜子門口。
“抱歉,有些失控……但我沒有想對你做什麼。”祁淮說到最后,聲音都低了下去,沒了底氣。
白應榆信他才有鬼,怕發生什麼,抓過他手臂往門口走,嘴里還念叨著:“你、你也快走,一會馬駿還要回來。”
“你應該要去上課吧,我送你。”祁淮一邊順著白應榆的力道走,一邊開口道。
“不、不用了。”白應榆連忙說著,將祁淮推出了家門。
“榆榆!”祁淮站在門口,臉上神色暗了下去。
下一秒門在祁淮面前又打開了,祁淮面露喜色,往前一步,“榆…”
“給、給你!”白應榆只露出個腦袋,警惕看著他。
面前閃過一片虛影,祁淮下意識伸手去接住,低頭看是自己的外套,再抬頭時,那扇門已經關上了。
祁淮想要再說些什麼,意識到走廊里還有其他住戶,顧及到自己的臉面,還是選擇閉了嘴,他握緊手里的衣服,轉身下了樓。
剛從公寓的樓道里下來,冤家路窄,祁淮就撞見樓下的林原。
林原倚在自己那輛拉風的紅色法拉利上,眼底帶著幾分輕蔑和敵意。
祁淮一改方才面對白應榆時的溫和,目光鋒利,宛如一把利劍刺了過去,涌動間好似有火光稍縱即逝,讓人不寒而栗。
“祁學長,你也這住這里?這麼巧?”林原直起身子,率先開了口。
“工作需要,恐怕之后也要在這待很長時間。”空氣中彌漫起硝煙味,祁淮走到林原身邊,睨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
“林先生有時間在這里玩唇槍舌戰,倒不如抓緊時間回國處理一下自己的爛攤子。”
話音剛落,林原的臉色微變,沒想到自己在國內的事業挫折也會被祁淮知道。
那是一次失敗的室內設計,所有家裝安好后,才發現許多設計華而不實,一點也不合理,業主的衛生間和客廳全部都要拆了重做,十多萬砸進去了。
這件事在業內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林原這次之所以來國外這麼久,除了是因為工作出差,也是想避避風頭。
“最起碼,我不會被人像條野狗一樣趕出來。”林原挑釁看著祁淮,開口道。
祁淮咬了咬后槽牙,想著還要留在白應榆的學校,不能被林原三言兩語激怒就動手。
能忍則忍。祁淮如此想。
身側的拳頭握緊,祁淮沉著臉往自己車的方向走,林原卻不依不饒。
他一把抓住祁淮受傷的手臂,心中那種焦急和厭惡終于表現出來了:“你昨晚對應榆做什麼了?你他媽是不是又欺負他了?”
祁淮完全沒有感覺到傷口被緊緊抓住的疼,他緩緩轉頭,揚起下巴,他本就斌林原高幾公分,俯視看林原的時候,冷冰冰帶著壓迫感。
“這件事貌似和你沒關系。”祁淮說著繼續往前走。
手臂上的手卻沒有松開,祁淮感覺自己被用力向后拽去,而后不等反應過來,肚子上就傳來劇痛……
“咳……”祁淮眉頭微蹙,疼得骨頭都在發麻,卻因為在林原面前,好面子的他也只是捂了肚子,后退兩步。
“他的事現在都和我有關,三年前,你怎麼對他的,你還敢來啊!”
那股怒火在心底壓抑了三年,看到祁淮這般風輕云淡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氣得快發瘋。
身體在發抖,好像血液都沸騰起來了,林原是從白應榆的心理醫生嘴里聽說了祁淮做的那些事,那個夜晚,以及無數個白應榆失望的時刻,都和眼前這個人有關。
祁淮是想回手的,聽到林原的話又沉默了。
“你他媽一個誤會,害了他這麼多年,你趕緊給我消失在他面前,滾!”
林原氣得臉都紅了,他扯著祁淮的領子,拽到附近的草坪上,一把甩在粗壯的樹干上,惡狠狠道。
祁淮背撞在樹干上,心里的嫉妒和怒意也被激起來了:“所以你趁虛而入了?你對他做什麼了?”
“大爺的,你還有臉問。”林原氣得止不住罵臟話,朝祁淮揮拳頭,祁淮沒躲。
拳頭落下,祁淮顴骨處瞬間紅了一片,被打的側過頭去,發絲遮住眉眼,祁淮舌頭頂了頂左腮。
林原卻在氣頭上,性格在大學時期其實也有些混,只是工作后收斂了許多,一拳落下他緊接著又要接著打。
而這一次,祁淮沒有讓著他,祁淮從小就學格斗,長大后也是常年跑拳館,他輕而易舉接住了林原的拳頭,目光狠戾,動作極快,找準時間,一腳踹在了林原的大腿上。
他沒想著要動手,力氣也是收著的,可即使是這樣,林原也摔了出去,樣子有些狼狽。
“我記得林先生恐同,聯合其他人排擠一個小結巴,忘了?”
祁淮的手放回西裝褲子的口袋里,看到林原臉色蒼白下去,心里才有種得逞的快感,接著又道:
“關于榆榆,我不會退讓,更不會離開他身邊。”
說完這句話,便徑直走向了自己的車。
從地上站起來的林原目光深邃地看著祁淮離開的方向,眼底多了幾分懊惱,他沉默著抬手擦了擦嘴角,牙齒磕破了嘴唇,有血絲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