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有一個不一樣的是一款有些幼稚的游戲——森林物語。
白應榆一邊下樓去買吃的,等電梯的時候,好奇多看了兩眼有些的圖標,莫名有些眼熟,卻實在想不起來。
走進電梯里,人有些多,白應榆隨著人流動擠到最后面,手機沒鎖屏,再抬眸看時,他已經點開了那個森林物語的游戲。
發現時已經晚了,他站在醫院前面的花壇前,手指剛想要滑動將頁面切回主頁時,游戲登錄成功。
看著游戲界面,白應榆感覺自己死去的記憶在攻擊他。
這是他剛和祁淮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一起玩的游戲,記得當時還是他主動找的,祁淮根本沒玩幾天。
后來他勤勤懇懇上游戲種菜去砍木頭做家具,祁淮根本沒有出現在游戲的小屋了,他跟守寡沒什麼兩樣,漸漸覺得沒趣也就不玩了。
剛出國那段時間好像還收到了回游戲的邀請,不過他以為是游戲的推送,也就沒當回事。
游戲界面里是那個小樹屋,白應榆知道自己應該盡快退出游戲,鬼使神差的,他還是點進了那個小屋。
過去的記憶漸漸浮現在腦海里,白應榆記得屋子里的床和衣柜都是他外出砍木頭做的,祁淮除了第一天上來和他一起去森林里跑了跑地圖,都沒有再幫過一起經營過什麼。
現在點進去,森林樹屋里家具倒是齊全,所有的家具都是一對的,除了床。
院子也是,不少菜還沒收,白應榆克制著自己的強迫癥沒去把玉米收割了,而是點進了留言板。
留言板彈了出來,白應榆立在原地看了良久,只有被風吹動的額前的發在夜色里晃動。
【房子裝修好了,只有我的小羊住進來,才完整。】
【其實不止游戲里……】
【麥子熟了,今天也是我割的。】
……
【生日快樂,等你回家一起砍木頭。這次不嚇你了。】
白應榆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心里恍惚像是被細針刺了一下,好像沒感覺,卻又在深處感覺到一些不自在。
那些字明明都是不切實際的騙人的話,白應榆如此勸告自己,不要重蹈覆轍。
手機切回界面,白應榆隨意找了一家飯店,點了山藥排骨,炒羊肉和開水白菜。
付款的時候,他點開微信,特意沒有去看祁淮手機里的聯系人,只掃碼付款,卻還是無意識地看到了祁淮手機的置頂聯系人。
我的小羊。
白應榆看著那熟悉的頭像,差點沒反應過來。
“我把他拉黑刪掉了呀。”白應榆一臉茫然點進去,這才發現祁淮發出的每一個消息都是紅色感嘆號。
不過微信里的東西倒是不多,只有三年生日發過的三句生日快樂,再無其他。
這個微信號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白應榆不明白祁淮把一個拉黑他的人聊天置頂有什麼用。
拿著吃的回去的時候,白應榆有些魂不守舍,他腦子里全是祁淮給自己起的昵稱。
誰是他的小羊啊,真不要臉!
白應榆剛進醫院大廳,就看到祁淮穿著病號服從樓梯上下來,病號服上衣的扣子還沒有扣好,抓住一個護士不知在問什麼,臉上略顯慌張。
白應榆走了過去,剛好和祁淮對視上,那人聳起來緊繃的肩膀終于松懈下來。
等他走過去時聽到祁淮道:“我下樓接你,醫生說我有些輕微的腦震蕩,需要先住院,今晚應該回不去了。”
“腦震蕩?!”白應榆從游離的思緒里脫離,頗有些愕然地看向祁淮,不敢想車 都沒有碰到,竟然也會腦震蕩。
“那你快、快回去躺、躺下。”白應榆一著急又開始結巴了,拉過祁淮手臂就往電梯口走。
“我來拿。”祁淮卻不當一回事,伸手去拿白應榆手里的吃的,白應榆五官皺巴在一起,動作上躲了一下,卻還是被祁淮將手上的外帶餐盒都拿到了手里。
“我以為我說錯話,你又走了。”祁淮說話間帶著輕松的語調,和剛才在樓下抓著護士緊張的神色完全不一樣。
白應榆現在明白了,祁淮之所以下樓是因為不相信自己能夠再回來,這樣沒有安全感,就像曾經那個總以為祁淮會把自己拋下一樣。
可是,祁淮不是以為媽媽劉明芳是利用了手段,他才會被資助的嗎,為什麼還會因為喜歡來找他,白應榆想不通。
跟著祁淮回到病房時,祁淮應該自己已經把住院手續都辦好了,是一間單人病房,有能夠坐著吃飯的沙發,不過不大,剛好能夠坐下兩個人。
祁淮把飯菜拿出來放在茶幾上,好像白應榆才是病人。
白應榆坐在沙發上,看了看祁淮拍的片子和診斷報告,身體器官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傷口縫了針,加上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你一會最好也去做一個檢查。”祁淮道。
白應榆本來是不想的,估計是被祁淮的輕微腦震蕩嚇到了,乖巧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下來了:“我吃完飯去來得及嗎,有點餓。
”
看著白應榆那雙宛如秋水般的眼眸,因為害怕,瞳孔緊縮,祁淮心中某處柔軟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