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祁淮欲言又止,嘴唇開合最后只是擰過頭,紅了耳垂,“昨晚你們回來很晚。”
白應榆似懂非懂,明白了祁淮在這里是等他回來,卻略感不解,要是自己今天沒有提前回來,祁淮難道要等到半夜嗎。
“那麼晚,不安全。”祁淮終于舍得說出自己的擔憂。
“我要是今晚不回來,那你的傷怎麼辦。”白應榆完全不能理解祁淮這種做法。
可等他話音剛落,對面祁淮的臉色突變,陰云密布,沉聲道:“整晚不回來,你要和林原一起睡?睡哪?”
被祁淮三言兩語堵得說不出話來,白應榆想解釋自己只是在假設,卻想到自己和祁淮的關系,現在解釋了好像害怕他生氣似的,自己憑什麼要和他說。
“算了,先去醫院再說吧,你也是為了救我,我不想欠你什麼。”白應榆道。
氣氛降到冰點,祁淮其實心里還有一大堆想要問的,卻又忌憚著。
怕問得多了白應榆又走了,本想說不用去醫院,仔細想想,去了醫院還能夠和白應榆多待一會,便點了點頭道:
“我開車。”
“如果不介意就坐我的車,你的手不要動了。”白應榆眼光一直飄向祁淮的手臂,拒絕道。
或許就是因為祁淮永遠不可能成為白應榆的樣子,所以在他生命里,白應榆這樣的人總是印象深刻的,這樣溫順的,即使發脾氣也只是紅著眼小聲用溫柔的語氣說出拒絕的話。
卻仍舊讓祁淮心動。
祁淮自然不可能嫌棄白應榆的車,就算白應榆騎自行車他都巴不得坐后面。
跟在白應榆身后到了停車場,他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而后白應榆走到副駕駛,先替他打開了車門,轉頭看向自己。
視線里,白應榆的嘴角張合,祁淮卻沒有去聽,只聽到自己不安的心跳。
祁淮想,如果受傷就能讓白應榆這樣關照他,偶爾用苦肉計也不錯。
所以坐上車,白應榆讓他洗好安全帶的時候,祁淮偏偏伸出受傷的右手去拉安全帶。
“唔……”祁淮悶哼一聲,偷偷用余光看白應榆,白應榆果然好騙,眨了眨眼,輕嘆一口氣,俯身過來了。
“我來吧,你別亂動了。”
白應榆說著,伸手接過祁淮手里的安全帶,兩人的距離忽地被拉得近了。
那發絲柔軟,搭在祁淮的領口,三年前幼稚的橘子香氣已然不在,卻仍然撩動祁淮心弦。
白應榆身上只穿了一件衛衣,祁淮的背緊緊靠在座椅上,垂眸時視線剛好落在白應榆領口里。
那里白皙的肌膚,有點肉乎乎的胸上掛著兩抹粉紅,映入祁淮眼底。
心里想著非禮勿視,輕咳一聲移開視線,卻又在下一秒看了回去。
一看就又軟又好親,祁淮克制小鯊魚起立的沖動,在白應榆仰頭看向他時,無意識地扶住了那人的腰肢。
“手放好,別亂動呀!”
白應榆的臉頰上這麼看還有些嬰兒肥似的
“怕你撞到前面。”祁淮語氣跟哄孩子似的,他眼底帶著笑意,收回了放在白應榆腰上的手。
時隔多年,兩人相處起來,表面看起來好像還是那麼自然。
白應榆坐回駕駛座,祁淮握緊手掌,摩挲著自己的指腹,好像那里還殘留著白應榆身體柔軟的觸感。
祁淮也是第一次看白應榆開車,沒想到三年時間,白應榆成長這麼快。
端詳著車里的裝飾,除了后視鏡上掛著的出入平安,車里一干二凈,沒有另一半的生活氣息。
掌握了這一點后,祁淮心里踏實了不少。
到了醫院,祁淮被護士包扎好傷口后,還要再去拍幾個片子,檢查一下身體內部,祁淮拿著單子坐在醫院走廊長椅上等待結果的時候,白應榆就坐在他旁邊。
“晚上還沒吃飯吧。”祁淮搭話道。
白應榆搖頭,淡淡說了句:“不餓。”
下一秒,白應榆的肚子就緊跟著叫了一聲,氣氛略顯尷尬,祁淮勾起嘴角,看著白應榆紅了的耳尖,才覺得重逢后的白應榆在他面前漸漸開始有了厭惡以外的情感。
“Chad,你的片子出來了。”科室里有護士開門出來道。
祁淮應了一聲,轉頭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白應榆:
“是我有點餓了,我先去拿片子,你去樓下買點吃的,支付密碼是我和你的生日。”
聞言,白應榆接過手機的手一頓,睫毛輕顫后當做沒聽見接過來了,故意問:“我不記得你的生日了。”
祁淮知道白應榆不會記得,回答道:“一月二十六。”
“密碼還是早點改了吧,我的生日你記得又有什麼用呢?”
白應榆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聽在祁淮耳朵里,卻像是陰陽怪氣,擱在以前祁淮早就炸毛了,可眼下,他是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祁淮還想說點什麼時,身后的護士又出來催促了,離開前祁淮只能匆匆說了一句,“好,你注意安全。”
白應榆點了點頭沒出聲,等祁淮被護士催促進了科室,他才輸入了兩人的生日,果然解開了手機鎖屏。
手機的界面很干凈,只有正常的社交軟件和建筑師常用的一些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