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塊玻璃沒用的話,我可以拿走嗎。”
“可以,當然了。”張瀟檬一邊說著,一邊朝其他工人使眼色,示意他們快點離開。
祁淮的心思都在這塊彩色的玻璃上,想著怎麼做成小禮物給白應榆帶過去,起碼見面了能稍稍漲一點好感。
還有那個鉑金項鏈,都一起給小結巴,應該……不會太難哄吧。
“祁先生,要不我們先開始儀式,我看您的腿腳是不是不太方便,別站得太久了。”張瀟檬看了眼時間道。
祁淮應下來后,將玻璃放進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說了句好。
站在臨時搭建的舞臺上,祁淮親手提了‘祈淮’二字,如果沒有那些誤會,今天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可以一起過來的。
禮炮響起,在掌聲中儀式順利結束,祁淮就撐著自己腋下拐,拒絕了別人的攙扶,獨自去路邊打車后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
既然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事,祁廷韞都沒有回來,就說明他應該還在外面出差,無法抽身,就算坐飛機回來也沒有那麼快,祁淮必須在這時間差里盡早地離開黎市。
他甚至沒有在公寓里再睡上一覺,而是趁著傍晚夜色朦朧之際,走出了公寓小區的大門。
坐在機場的候機廳里,祁淮在想,幾個星期前,白應榆一個人坐在這里時又是何種心情。
那沉重的愧疚從心底爬上來,祁淮明明知道小結巴害怕孤單,還是用自己殘酷的方式給了他懲罰。
坐在候機廳里,祁淮每一分鐘等待都是煎熬。
在貴賓休息室半夢半醒地睡了一會,閉上眼都是白應榆那張流著淚向他求饒的臉,祁淮一整晚都沒有休息好,第二天登機出發去悉尼時,卻精神百倍。
他開始幻想和白應榆的見面,前天在祁廷韞的書房里,他瞥見了白應榆學校的名字。
從悉尼機場下了車,祁淮真正到了白應榆所在的城市,倒是有種情怯感,他本想著直接打車去悉尼大學,坐在車上目的地變成了悉尼大學附近的酒店。
在酒店里安頓好,祁淮把包里提前給白應榆準備好的小禮物依次擺了出來。
昨天在工地上撿到的彩色玻璃也被裁切做成了旋轉木馬的風鈴,最中間的位置是一只不斷旋轉的彩色小馬,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奇異的光。
或許是禮物給了祁淮自信,他把準備好的東西都裝起來,自己則噴了香水才出門。
祁淮的長相不單單是在黎大吃香,只是白t加牛仔褲的簡單穿搭,在路上也有人紛紛側目。
祁淮卻置若罔聞,只想著一會見到白應榆要怎麼做開場白了。
可他終究沒想到悉尼大學的建筑系一年級的教室走遍了也沒見到白應榆,無奈之下他也只好找到學校的教務處。
“抱歉,我想你說的白應榆,他并沒有來過我們學校。你是不是記錯你朋友的大學了。”金發女人翻開新入學的名單表,用英文開口道。
祁淮嘴角最后一點笑也都消失殆盡,女人的話如兜頭一盆冷水,渾身都冷透了。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別落下啦
第77章 重逢了(修)
“他應該收到了你們的offer,目前這里能看到歷史郵件嗎?”祁淮不死心,用英語追問。
“我可以給你查看一下,但是他并不在這里,你也可以嘗試先聯系一下你的朋友。
”金發女人說著坐下,打開電腦后開始操作。
捏緊手里的紙袋,向來鎮定的祁淮臉上擔憂盡顯,除了自己撲空的意外,祁淮更多是對白應榆的擔心。
在祁廷韞書房里看到的照片,分明是悉尼大學的背景。就連之前在白應榆手機里看到的英文offer,也有悉尼大學的校徽。
如果不在悉尼大學,白應榆會自己去哪里,祁淮漸漸不安起來。
“放輕松,別那麼緊張。”金發女人拍了拍祁淮的肩膀,示意他自己來看。
祁淮微微俯身,胸口起伏著,手掌壓在桌面上青筋迸起,他在電腦上看到了白應榆的回復郵件。
日期是在生日前,白應榆就已經拒絕了悉尼大學的offer,原因規規矩矩列出兩條,其中一條是自己找到了比追求學歷更加幸福的事。
祁淮眼眶酸澀,再看不下去,移開視線時,面無表情下是內心的翻涌,他很輕地說了句謝謝,金發女人的安慰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在對方提出幫忙攙扶的時候,祁淮才說句不用了。
等走出悉尼大學,祁淮坐在路邊茫然的樣子像是個迷路的孩子。
打開手機,微信置頂還是【我的小羊】,只是發出去的消息全部都被拒收了。
國外這麼多建筑頂尖的大學,要找到白應榆如同大海撈針。
祁淮沒想放棄,等南風吹過,樹葉也跟著撲朔落了一地,他也想要再見白應榆一面。
在回國的飛機上,祁淮冷靜下來,想起白應榆,他的嘴里就嘗到苦得發甜的味道。
他想再見白應榆,也想讓自己再一次見到白應榆時,能夠真正勇敢地去觸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