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也只是咬著牙硬著頭皮圓場,下面的人還以為祁淮是孤傲到目中無人了。
其實祁淮并沒有覺得他自負,天賦他是沒有的,他說的也并不是他。
白應榆就這樣消失了整整兩個禮拜,其實這兩個禮拜,白應榆租了青年公寓,去找了祁廷韞。
祁廷韞像是早有準備,白應榆到他的公司找到他的時候,他笑著向白應榆再一次介紹了外國的學校。
坐在祁廷韞的辦公室里,白應榆縱然有多少猶豫,祁廷韞都知道白應榆是帶著答案來的。
“抱歉,祁叔叔,我、我這次不是為了這、這件事來的。”
白應榆不卑不亢看著祁廷韞,雖然語氣有些結巴,但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我只是想說,我媽媽從、從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資、資助我也是您的選擇,關、關于這幾年您對我資助的錢,我會一分不差地打、打進您的賬戶。”
白應榆一段話說完,將祁廷韞之前給過他的銀行卡,還有祁淮給他的那張,一并放在了祁廷韞的桌面上。
自從祁淮失控的那個夜晚起,白應榆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連燒了幾天才稍微有點力氣來找祁廷韞。
祁廷韞怎麼也想不到白應榆是來和他斷絕這段資助關系的,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瞠目結舌時,白應榆拿出了一個筆記本,遞了過來,“這、這上面是您資助我的所有錢,您看看對…對不對。”
祁廷韞猶豫后接過來,翻開后良久不能平靜。
這三年來,他給白應榆花的所有的錢一筆一筆都記錄在冊,詳細到一頓飯一瓶可樂。
他低著頭說不出話來了,看到最后的數目,欲言又止還是問了出來:“這、這個錢你是打算現在就給我?”
“大學的時候我、我接了一些設計的稿子都被采納了,可以還、還上一半,剩下的一半我會盡快還。”
白應榆頓了頓,又道,“關于我媽媽的事,我希、希望您能幫我和祁淮說一說,他好像有許、許多誤會。”
白應榆話音未落,祁廷韞握住本子的手逐漸收緊,骨節都泛白,半晌才應了一聲“好”。
“錢不用還我,這是我資助你的錢,你出國也要花錢,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要我錢,我會給你介紹幾個工作,你可以去試試。”祁廷韞語氣算是溫柔了下來,甚至帶著幾分討好似的。
白應榆想要拒絕,最終這樣爭執下去也沒用,他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和祁廷韞爭執下去。
他找了理由從祁廷韞這里離開,而后在外面準備了一天,出國要帶的東西也都買齊了。
回到青年旅館,白應榆看到自己床上的小羊又被一個屋子里的其他人拿去玩了。
要是按照以往,他估計會跟對方好聲好氣地商量著要回來。
而此刻,白應榆只是面色沉沉走了過去,毫不客氣地將自己的小羊從對方的懷里拿了回來。
“別動它。”白應榆知道自己結巴,也很少多說話,他拿著小羊轉過身,放回了床上。
“不就一只破玩偶嗎。這麼寶貝,跟個小娘們似的。”
身后的人嘴里不干不凈地說了幾句話,白應榆沒有那麼大勇氣去爭吵,蹲下身將自己行李箱里關于祁淮送的東西,都翻了出來,用一個小紙袋裝了起來。
其中也包括那條破碎又粘起來的小羊吊墜,白應榆沒有放進袋子里,而是直接扔進了垃圾桶,沒有半分留念。
提著口袋從青年旅社出來,白應榆坐公交車直奔祁淮的公寓。
他還特意挑了一個祁淮上課的時間來的,白應榆將那紙袋子放在了祁淮的門前,里面有一只小羊可憐兮兮地支棱著身體在外面。
白應榆在門口站了一會,而后不帶一絲留戀,轉身便走。
他眼里恍若失去澄澈的光了,那曾經屬于白應榆的特別的東西,徹底不見了。
送回東西后,白應榆坐在樓下對面的公園里,看著自己的手機愣神,思忖著手機卡要不要也一起換掉。
“嗡——”就在這時,白應榆今天剛開機沒多久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上面顯示著“曲橙”。
白應榆這才想起來自己消失這幾天,一直忘記告訴曲橙了,他要出國的事。
“曲橙。”白應榆接通后,語氣相對來說柔和了不少。
“天啊,白應榆你真的接電話了!你還知道接電話,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啊!”曲橙清脆又帶著怒意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你知不知道被人會擔心啊!”
白應榆幾次張嘴,都沒有接上話,等著曲橙說完,他才說了一句:“對、對不起呀,我忘記告、告訴你我要出國了。”
“你來真的啊,真要出國?我以為他們瞎說的。”曲橙聲音里難掩失落。
不過,很快曲橙有恢復了活力,她試探著開口,還考慮著白應榆的情緒。
“白應榆,咱們班級的同學都收到了一張匿名發送的照片,上面你和一個男的在一起,你知道這件事嗎……”
第72章 父子對峙
握著手機的手指漸漸收緊,白應榆還是覺得不太可能,輕聲問:“是、是不是搞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