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門走進去,第一個就是昨天遇到劉明陽的展覽室,和上周不同的是,今天的人還比上次多了一些。
白應榆起初還在擔心遇到劉明楊來找茬怎麼辦,想到這里,他握住祁淮的手更緊了幾分,無意識地往祁淮身上靠。
“有你需要的建筑材料嗎?”祁淮看到白應榆瑟縮的肩膀,聲音低沉溫柔起來。
白應榆搖了搖頭,“再、再看看吧,前面應、應該還有別的。”
周圍的人偶爾對兩人投來奇怪的視線,祁淮一一睨了回去,以至于白應榆愣是不覺得他和祁淮這樣牽手有什麼不對。
兩人往里面走了走,人也少了些,就在白應榆已經忘卻了劉明楊,準備上前看看展柜里的瓷片,他忽的看到左前方的倉庫房間門口站著一個人。
那一道讓人頭皮發麻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脊背上。
白應榆不寒而栗,他往前看去,和劉明楊對上視線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猛地低下了頭,用力捏住了祁淮的手。
在白應榆剛才抬頭看的時候,祁淮就已經發現了劉明楊,只能說那個人的目光太過充滿敵意,祁淮裝作不經意看了過去,記住了劉明陽的長相。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先自己看看。”祁淮說著要放開白應榆的手。
可當他剛一松手,白應榆兩只手卻都纏住了他的手腕,仰頭看他時眼里帶著幾分驚魂未定。
祁淮眉心擰起,這短短幾秒,白應榆怎麼就嚇得臉色這麼難看。
“祁哥,能不能別再丟、丟下我了。”白應榆嚇得聲音都在發抖,對于他來說,祁淮就是他的希望。
祁淮瞳孔一縮,垂眸看著白應榆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心里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保護欲。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海星~謝謝別星的魚糧~
第37章 不需要邏輯的暴力
“去停車的地方等我,幫我買瓶水。”祁淮說著,把口袋里的錢包掏了出來遞給了白應榆,“想吃什麼就買。”
白應榆接過祁淮手里的錢包,委屈巴巴盯著祁淮看,似乎仍是不太愿意被單獨留下,欲言又止卻什麼都沒有說。
手垂下的時候,白應榆鼓起勇氣對祁淮說:“我、我也和你一起去……”
“去外面等著,別跟著我。”祁淮沒好氣道。他此刻想要把白應榆趕走,一個人解決那個男人。
聞言,白應榆握著錢包不吭聲了。
即使他什麼都不說,祁淮卻清楚感覺到他的不安,祁淮的心被白應榆這一點情緒擾亂。
但至少白應榆不攔著他了,祁淮往前走了兩步,余光里白應榆孤立無援地站在原地,那雙濕漉漉的眼自始至終都在看著自己。
耳邊是白應榆剛才扯著他的袖口說的話——能不能不要再丟下他一個人。
祁淮站住了腳,在無數個瞬間,他感覺自己曾不斷向深淵下墜的身體,被春日的綠芽托住了,四月的風撲面而來,點亮他心底的芳草地。
祁淮又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時白應榆正捏著他的錢包,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頭小羊局促不安地站在柵欄外,祁淮有那麼一瞬間想讓它走進自己的那片草野。
白應榆低著頭,正不知道該去哪里躲著劉明楊才安全的時候,手腕驀地被握住了。
驚慌的他,下意識以為是劉明楊,要掙脫時,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算了,跟我走吧。”祁淮有些無奈道。
白應榆聞言,下意識勾起了嘴角,他眉梢彎了彎,跟小月牙兒似的。
“好,我、我們一會一起去、去買喝的,我請、請祁哥。”
祁淮輕嗤一聲,道:“用得著你買。”
兩人一前一后往衛生間的方向走,祁淮在白應榆進到隔間后便又出來了。
他倚靠在衛生間和走廊轉角的墻上,打火機點燃嘴角的煙,亮起的火光映襯在祁淮的眼底。
那抹柔光在劉明楊出現之后消失殆盡,變成了被火焰炙烤的利刃般鋒利。
劉明楊偷偷摸摸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左顧右盼后將洗手間的‘正在維修’的牌子立在了門口。
祁淮心頭一跳,在劉明楊轉身要進去的時候,他大步走了過去,毫不手軟地抓住了劉明楊后腦勺上的頭發。
“啊!唔……”劉明楊還沒來得及慘叫,祁淮就將人直接抓著頭發拖著拽到了拐角,猛地一摜,劉明楊被祁淮摔在了墻上。
后腦勺撞在墻上,發出了沉悶的“砰”聲。
劉明楊抱著頭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祁淮抽了一口煙,神色漠然又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面若冰霜。
“嘶,疼死我了。”劉明楊不服氣地抬起頭,剛想要撐著身子站起來,肩膀上就被壓住了。
是祁淮的靴子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祁淮不留一點力氣,像是對待牲口般將劉明楊踩回了地面。
“你和白應榆什麼關系?”祁淮打量著劉明楊。
這人臉上胡茬幾天沒有修理了,歲數看著也有四十多歲,祁淮首先排除了這是白應榆前男友的可能。
今天如果教訓的是那小結巴的前男友,祁淮都想好了回去打白應榆一頓屁股,來懲罰那小傻子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