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上次在咖啡館之后,白應榆約了祁淮幾次,對方都拿各種理由來搪塞他。
結果到現在,他們只坐在一起討論了兩三次設計大賽的事。
祁淮把三維模型用電腦呈現出來后,也就沒有再管過設計大賽的事。都是白應榆自己熬夜做設計,摳細節。
眼下聽到祁淮又想要參與設計大賽,白應榆還有些驚喜,畢竟有人能有并肩作戰也是他心中一直期許的事。
“真、真的?!”白應榆又確定了一遍。
“我不喜歡把話說兩遍。”祁淮冷淡轉過頭,開口道。
即使這樣,白應榆也明白了祁淮這次真的沒騙他。
至于昨晚……以及之前的那些隔閡,白應榆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孤單了太久,他迫切地想要陪伴,就像是擱淺了太久的魚,在溫柔的海水面前,那些小的傷害漸漸變得可以忽略不計了。
白應榆總喜歡自我幻想,以后他和祁淮的關系好了之后,對方就會真的把他當朋友,會對他好的。
在他的世界里,他只要努力就會得到好的結果,就像考試一樣。
“好,那麻、麻煩祁哥了,我們快、快一點。”白應榆說著蹭著祁淮身邊,腦子里只剩下如何構思設計圖了。
祁淮的手很長,他輕松地環住白應榆的肩膀,面不改色地將白應榆單手抱在懷里。
另一只手掀開了白應榆的衣擺,遞到了白應榆的嘴邊。
“自己咬著。”祁淮沉聲道。
白應榆看著嘴邊的睡衣,眼眸濕漉漉地望著祁淮,澄澈又單純。
他沒猶豫地張嘴咬住了,祁淮看著白應榆那雙含了水霧一樣的杏眼,喉結滾動兩下,移開了視線。
手指上沾上藥膏,涂抹在白應榆背上的時候,白應榆疼得嗚咽,他繃緊肌肉,無意識地抓住了祁淮的手臂,指甲幾乎陷進祁淮的肉里。
手臂上傳來輕微的刺痛,祁淮置若罔聞,他眼里只剩下白應榆眼角的水霧,壓抑的悶哼。
祁淮能感受到手下肌膚的顫抖,他可以輕一點,偏偏使壞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懷里的人無處可躲,只能仰頭委屈看著他,嘴里的衣角掉了出來,白應榆商量道:“要不別、別上藥了。”
“別躲。”祁淮心里那點作惡的意味也被白應榆眼角殘留的淚沖淡了些。
他順勢將白應榆整個貼著自己抱在懷里,撩開衣服,這次沒有再捉弄白應榆了。
這麼親密的姿勢,白應榆起初還有點不好意思。
后來疼得實在沒心思考慮別的,便也認命地抱住了祁淮的脖子,頭埋在對方的肩膀上,呼吸粗重。
“祁哥,輕、輕點……”白應榆的聲音幾乎貼在祁淮耳邊。
祁淮看他咬唇忍耐,心里無端生出幾分悔恨。要是他昨天和白應榆一起去,小結巴也就不會受傷了。
白應榆背上有一道很長的劃傷留下的傷痕,傷口不深,只是看著猙獰,祁淮的藥剛涂上去,懷里的人就掉起眼淚來了。
祁淮嗅到白應榆身上帶著的橘子味的洗衣液的味道,被濃重的藥味減淡就幾分。
明明平日里挨了欺負都一句不吭,怎麼在自己面前這麼愛哭。
“又哭?”祁淮道。
“我已、已經好好忍著了,別、別兇……”白應榆有些畏怯道。
看著如此忌憚自己的白應榆,祁淮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他一改語氣,算得上是哄著他:“怎麼這麼軟,還真是煮熟的小洋芋了?”
“你怎麼知……”白應榆剛說到一半就想起自己的昵稱,羞赧地抬不起頭,甚至呼吸聲都輕了。
一會一定要把微信昵稱改了才行,白應榆心想。
背上最疼的地方已經被涂好了藥,其他位置沒有破皮,祁淮手上動作又溫柔了不少,白應榆自然少遭了罪。
被祁淮抱在懷里,白應榆感覺到祁淮擦藥的動作越來越緩慢,最后藥都涂了兩遍了,祁淮還沒有撒開他。
“祁哥,再、再不去圖書館,占、占不到座位了。”白應榆有點急了。
“不會。”祁淮隨口敷衍,將白應榆的睡衣落回原處,抬手捏了捏他腰上的肉,動作自然。
祁淮都這麼說了,白應榆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他眉心擰在一起,心里惦記的事只有圖書館二樓還有哪里能有座位。
“傷在哪摔的?”祁淮像是隨意找了個話題,開口問道。
白應榆游蕩的思緒猛地被扯回,他心里一悚,又想起劉明楊來,更結巴了:“在、在工廠門口,石、石頭多,所以才摔、摔了。”
白應榆撒謊的時候毫無底氣,眼神也飄忽不定,轉移了話題:“我們該、該去圖書館了吧。”
祁淮眼眸忽地一沉,像寒潭般,目光閃動時,流露出晦暗不明的情緒,他半晌才徐徐開口:“這周六還去那兒。”
話音剛落,祁淮清晰地感覺到白應榆身體的僵硬。
前一分鐘還倒在他懷里扭著身子叫祁哥,此刻像是溺死般,沒了動靜。
“不想去?”祁淮安撫著拍了拍白應榆的背,開口道。
懷里的人終于有了點動靜,窸窸窣窣間盡是衣料摩擦的聲音:“祁哥,那、那里環境不好,我找、找了其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