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榆被祁淮盯得心慌,有一種參加演講時班主任坐在第一排的感覺。
他也沒有看說明,直接撕開了那層薄膜,手接觸到了里面的洗衣塊。
“別撕開!你是笨……”祁淮語氣有些急,白應榆聽到后下意識松了手,張皇地回頭看祁淮。
“我、我又做錯了嗎……”白應榆手指都無處安放,稍有風吹草動就嚇得神經緊繃,簡直比兔子還警惕。
祁淮最后的幾個臟字沒蹦出來,看著白應榆那表情,他生生把話咽了回去,“薄膜不用撕開,堿性很強,趕緊洗手。”
祁淮說著拉起白應榆的手腕走到另一面的柜臺前,打開了水龍頭。
隨著水流沖過兩人的手指,白應榆身體更僵硬了……
祁淮的手繭子很少,不像他指腹上毛躁,幫他揉搓手指上沾到的粉末,手勁似乎有些大。
每處被祁淮摩擦的地方都讓白應榆覺得很燙又刺痛。
即使這樣,白應榆還是聽話地任由祁淮幫他沖洗掉手上的粉末,并沒有拒絕。
如此被關心的感覺,不管出于什麼原因都讓他很愉悅。
“祁哥,你這、這里也沾到了。”白應榆的指尖主動擦過祁淮的手掌,抹掉了上面的粉末。
“行了,現在該會了吧。”祁淮抽回手,拿過紙巾擦干了手。
白應榆勾起嘴角,眉眼都彎成一道,笑著道:“會、會啦。”
他說著轉身又重新拿了一塊洗衣塊出來,放進了指定的位置。
祁淮的視線落在他的側臉上,很快又移走。
“去睡了。”祁淮說著轉身,走到房門前,“明早上課前叫我。”
白應榆正研究眼前新奇的洗碗機,聞言回過頭朝祁淮笑了笑,沒有一點記仇的樣子,“知、知道了,祁哥。
”
“別給我裝乖。”祁淮嫌棄地看了白應榆一眼,才關上了房門。
或許已經習慣了別人兇巴巴的樣子,白應榆并沒有什麼反應,洗碗機工作的時候,他安靜地蹲在洗碗機前面看了一會。
晚上收拾完家務躺在床上,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白應榆定了一個早上六點的鬧鐘,祁淮的午飯他打算用自己今天買剩下的菜做,也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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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發現自己的飯菜不對勁是在兩天后。
他午飯前沒有課喜歡在體育場打籃球,這幾天中午白應榆都是戴著小兔毛絨帽子,跨過大半個校園來給他送飯。
應該是把酒吧的工作辭了,開始做學校食堂送餐的工作了,周亦生的飯也是小結巴送的。
“祁哥,咱倆的飯菜怎麼不一樣啊。你這是哪個檔口的,看起來怎麼比我的好吃。”
周亦生咽了咽口水直盯著祁淮手里的那份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雞腿給我一個成不,我拿溜肉段跟你換。”
確實是不太一樣,有點明顯過頭了,雖然包裝盒還是食堂的,這菜明顯不是。
祁淮蹙眉盯著手里的飯菜,雞腿,油燜筍,甚至還有小蝦餅,破食堂吃了三年也沒見過這小蝦餅這種新鮮貨。
眼見著沾滿周亦生口水的筷子就要碰到那雞腿了,祁淮一掌拍在周亦生的手背上,“滾蛋。”
“兩個雞腿給我一個都不行啊,祁哥你太小氣了吧!”周亦生哀嚎道。
白應榆還在體育館送餐給別人,祁淮面色涼薄地看著他的身影在忙碌,那雙本就有些粗糙的手凍得更紅了。
“又不是沒零花錢,傻子一樣。
”祁淮最終拿起了筷子,沒有再看他。
第7章 收到了小結巴的情書?!
晚上下課的時候,祁淮從云華樓里出來就看到白應榆背著小挎包,懷里還捧著幾本厚重的專業課書,急匆匆往校外走。
“祁哥,晚上吃什麼啊?餓死我了,坐第一排都沒有吃零食的機會。”周亦生在一邊開口道。
祁淮淡淡看了周亦生一眼,抬腿朝白應榆的方向走了過去,“我回去吃。”
“祁哥!你不說好今晚和我吃嗎,怎麼又走!”周亦生哭嚎道。
祁淮就在白應榆身后五十米,這一路上白應榆硬是沒有發現他。
起初,他以為白應榆要偷偷去gay吧打工,沒想到只是去菜市場買魚,光是討價還價就花了五分鐘。
到了公寓樓下,祁淮在白應榆進去二十分鐘后才進了電梯。
打開家門的時候,祁淮剛好看到白應榆洗完澡從浴室里。
這次白應榆穿了褲子,渾身上下都嚴嚴實實的,唯獨露出來一點鎖骨,水珠在上面劃過,隱沒在領口下。
“祁哥,你、你回來啦,今晚吃、吃魚。”白應榆心情看起來不錯,看到祁淮也不畏畏縮縮地躲著了。
“嗯。”祁淮冷淡地應了一聲,視線從白應榆的鎖骨處移走了。
擦過白應榆的肩膀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祁淮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橘子香,是沐浴乳的氣味。
祁淮第二天早上沒有課,這天晚上一直和周亦生打游戲到后半夜都沒睡。
天快亮了的時候他才放下手機,剛閉上眼沒多久,便聽到客廳傳來聲響。
本來也沒有當回事,直到他聽到了廚房很輕微的鍋碗的碰撞的聲音。
祁淮睜開了眼,趿拉上拖鞋走到門邊,悄聲按下門把手,他站在臥室門口剛好能看到廚房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