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蘇聿容明知道田恬是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惱怒,三十年來人見人愛,極致傲嬌,連開玩笑的“嫌棄”都令他惱羞成怒,無法接受。
田恬今天第N次被踹下床。
“別挨著我,滾去打地鋪。”
“哼,我下去睡沙發。”田恬揉著自己的八瓣屁股走了。
“回來!我說的‘打地鋪’,三個字你哪個字聽不懂?!”
陳師辦事很利索,沒幾天就把新車提回來了,不知他是看穿了什麼,還是受某人教唆,車窗貼的防窺膜顏色賊深,深不見底,仿佛放個迪斯科爆閃燈球進去都看不見。田恬看了覺得一言難盡。車牌號倒是低調,普普通通。
這輛Li7變成了蘇聿容的常規用車,連著好幾天開著接送田恬上班、上學。田恬的單位位于公寓和承安建工之間,蘇聿容下班正好能接到他回公寓,上班亦然。
這天下班蘇聿容接到田恬,送他去M大上課,田恬帶著蘇聿容竄進另一條小巷子吃鐵板燒。
蘇聿容已經習慣了,但凡要送他去上學,就會換比較休閑的穿著,免得在學校里太過扎眼。
今天兩人都穿著牛仔褲休閑鞋,一個穿灰T,一個穿黑T。一起走在校園里,扎眼程度絲毫沒有降低——好幾個學生妹妹蹭過來問師兄要聯系方式……
“抱歉我不方便。”
“我也不方便。”
然后她們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嘻嘻哈哈地走開。
“她們笑什麼?”蘇聿容很困惑。
李姐就是個資深腐女,田恬早已被她精神污染,當然懂了,“以為我們是一對吧。”
蘇聿容皺起眉,想說什麼,田恬的表述方式顯得態度曖昧不明。
他自己也沒想清楚兩個人的關系,因此到底沒有說出口。
以前太過驕傲,對誰都是直接拒絕,看不上、不順眼、沒感覺、沒興趣、不養魚、不曖昧。嚴重缺乏戀愛經驗,缺點至此方才暴露——知識到用的時候發現他媽的一片空白,null,404,zero。當時床上沒抓瞎,完全有賴于他腦子聰明轉得快。
“怎麼了,又不高興?”
“熱死了。”
正好不遠處有個老婆婆在發廣告塑料扇子,田恬跑過去領了一個,拿回來給蘇聿容狂扇風。
“老大,再堅持一下,前面就到了。那家鐵板燒賊好吃。”
蘇聿容看了扇子一眼,問:“你吃了保健品,好點沒有?用不用看醫生?”
田恬順著他的目光,這才注意到這扇子印的男科廣告,綠油油的配白字,不是清爽是威脅。
田恬:“我就虛了那麼一次,難道你打算說一輩子?!”
蘇聿容斜著眼輕蔑地說:“我說八輩子你也得給我聽著。”
“憑什麼,你再說我不行,我就要說回去了。”
蘇聿容:“你不行。”
田恬:“你更不行!”
蘇聿容便沒再跟他爭,在大街上爭論行不行,是不會有結果的。
在車上可以。
晚上十點,田恬下了課,和陳響敏匆忙聊了兩句就跑了。他擔心蘇聿容會自作主張等他,跑到停車場,他果然還在。雖然擔心他會累,但田恬依然感到很開心,他三兩步跑上車,摸了兩把蘇聿容的大腿以示感謝。
Li7徑直往校園深處駛去。
田恬瞅那個方向,又好氣又好笑:“蘇香毫,你也是個讀書人,你怎麼好意思一而再在學校里這樣。”
“讀書人最有骨氣,最喜歡爭個輸贏。”
一鍵露營模式果然方便快捷,蘇聿容還打開了SUV的全景天窗。
他們平躺在床墊上,上方是那棵大樹纏綿悱惻的枝葉,再上方是月亮閃閃爍爍的眼睛,仿佛在透過葉片縫隙偷窺人間風月,目光好奇而純真。
惹人狂亂。
惹得人想抖落出一身的精氣和熱情,把愛做給它看。
月亮要好好看,薄云要好好看,夏日晚風要好好看,大樹要好好看。
把這對交疊的男人看個仔細分明。
看他們如何像兩只艷麗而飽滿的盛夏果實一般,壓榨出彼此甜蜜的汁水。
隱隱低低的說話聲傳出來:“別停……我還要。”
“我行不行?”
“行。老大你最行。”
那個姓蘇的讀書人果然喜歡爭輸贏。
結束以后他們躺在床墊上喘息。汗水把深色墊子弄得暗影斑駁,還有一些點點塊塊的污漬在身下糾纏不去。
“好悶熱。聿容,開下空調。”
“嗯。”
吹了會兒空調,燥熱稍微散去了一些,他們的腿重新絞纏在一起,摟著彼此柔柔密密地接、吻。
“周末和我出去露營好不好?就開這個車去,不用帶帳篷。”
“周末我有課的。”
“請個假。”
“請不了的,規定只能請病假。”
蘇聿容想了想,說:“我替你請。”
田恬好奇道:“你怎麼請?”
“你們學院我認識很多人。小事情。你把教材帶上,我給你講,比你老師講得好。”
田恬聽了吃吃笑,是不相信他會好好講課的,不一定又怎麼折騰人。
作者有話說:
蘇:今天我想說,我能躺在床上玩,老師你能嗎?
0:……誰稀罕。
第39章 一鍵露營還可以。
怎麼說呢,和上次的體驗相比,田恬不得不承認這車還行,蘇聿容是對的。“一鍵露營”模式確實滿足了某些小眾客戶群體的需求。
當然這里面或許還有保健品的功勞——這是可以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