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高嶺之花的愛人》》第44章

“過來拜一拜。”田恬恍惚中聽到一個聲音引誘他,那一定是他的幻覺,是自己在引誘自己。

大概因為他十分虔誠,神龕的門打得更開,能允許他進來埋頭叩首。他把額頭貼在小神像上,感受神跡的炙熱,然后隔著棉布,用牙齒和舌頭念經,經文又細又密又折磨人,連上面的男菩薩都發出了深深的嘆息。

田恬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跪姿,他埋首在神龕前,帶著慌亂和敬畏除掉了最后的遮罩。小神像展露無遺,立在當間,不偏不倚,點豎直對(注:一種漢字結構,點和垂豎對齊)。

“過來,九九八十一稽首,便給你瓊漿玉露、仙髓甘醴。”又有聲音引誘他,那應該也是自己心里的聲音。他便遵循本愿,張開口,把心愿含在嘴里,一下一下地稽首,一遍一遍地起伏。

上方的人還嫌他不夠虔誠似的,忽然站起來,一手撐著鋼琴,一手扶住他后腦,強迫著他的額頭一遍遍撞擊結實的下腹。而他信手打開了琴蓋,有一搭沒一搭得按著黑白鍵盤,音符組成一段邪惡的狂躁的充滿欲1念的吟唱,他很安靜,但他的琴音不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在信徒疲憊痛苦之際,他開始懷疑,這究竟是神龕還是魔窟。

最后的時刻,田恬感覺到了,他讓開一些,想去床頭柜上抽紙替他接住,但被蘇聿容一把扯了回來,對準他的臉,用不怎麼客氣的語氣征求同意:“可以嗎?”

他有點猶豫,但還是答應了:“可以。”然后輕輕閉上眼睛,讓他澆了滿臉。

最后蘇聿容還惡劣地在他頭發上擦干凈。

“我想再洗個澡,你先洗嗎?”

蘇聿容看了眼他的腿間,但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打算,他說:“你先洗吧,我擦一下就行。”

也是,他們剛才并沒有任何多余的身體接觸,他身上臟了,但蘇聿容恐怕連汗都沒怎麼出。

田恬現在緩過神來,他想補一個親吻,可惜自己頭臉都是臟的,他用紙抹了抹臉說:“那你等一下我,我很快搞定。”他看起來像一只被搞臟的、柔軟的毛絨小狗。

蘇聿容:“你慢慢洗,我回去睡了。”他站起來,準備走,頓了片刻他說:“我這麼說你可能會生氣,但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你辛苦。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可以告訴我,如果沒有想要的,現金也行。”以物易物是生意人的本能和信仰。

蘇聿容說完,等著田恬給出惱怒的反應,但對方只是單純吃驚,隨后笑笑說:“我想要的不是已經給了嗎,那幅畫,還有歌。”

他大概是真的清純不自知,或者浪蕩慣了已經不矯情,他甚至真誠地告訴蘇聿容:“下次你想要了,還可以找我。樂意效勞。”

“你給我彈琴就行,畫畫也行。”這后半句田恬沒有說出口,那是蘇聿容啊,他能親近到這個地步,他能欣賞到他那副樣子,心情已經高、潮了八百回了,心情爽也是爽,還要什麼自行車。

對于蘇聿容,田恬早就擺正了心態,自從看到程季彥被分手,在蘇聿容的車里哭,他就知道,蘇聿容的愛是懸崖上的刺玫,他摘不到,他不指望他會愛上自己,因此覺得沒必要讓他知道。

暗戀是極容易自傷的一種東西,是酸的、甜的、苦的,他盡量保留甜,帶點酸也不是不可以,但苦就算了。

何況蘇聿容還能帶給他“性”,解決他壓抑的、對原始節律的渴望。不對等也沒關系,臣服和慕強也是人的本能,他大可以像現在這樣,獨自帶著他的余韻沉淪。

作者有話說:

1.lost stars 歌詞也應和了田恬當時的心情,所以摘錄了一段。

2.田恬的暗戀是甜甜的暗戀,他是個蠻會自洽的人。

3.蘇總現在有多高冷,以后就有多在乎。

第26章 玩的是以退為進?

蘇聿容聽到“樂意效勞”四個字時,心情還有點復雜,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好像有一瞬間的抵觸和輕視。

倒不是輕視田恬,而是輕視自己,怎麼就不知不覺入了他的圈套,跟他來了一場荒唐?荒唐過就算了,對方的隨便和輕浮似乎把自己也變成了一個輕浮的人。

做了一晚上莫名其妙的夢,醒來一個都不記得。雨好像停了,空氣里一股潮濕味。他洗漱換衣服出門,看到對面的房門打開著,一屋子他過去用過的舊東西,一切如故,只有一幅畫靠在床邊,旁邊放著田恬的背包。

他后悔了,不該送給他。不如扔了。

在樓梯里就聽到下面左方傳來低低的說話聲,是他在打電話。

“……不好意思鐘老板,昨晚上沒接到你電話。”

“放心,沒喝多少。”

“我知道。有地方住。”

“今天啊……不知道,你帶著趙闌他們玩兒吧,不用管我,趙闌那個臭東西已經夠你煩了吧。”

“哈哈哈哈哈。好,有空再約。”

蘇聿容微微皺起眉,“有空再約”和“樂意效勞”是不是一個意思?昨晚如果不是因為房間漏水,他效勞的對象是不是就變成鐘步離。

他像能干出這種事兒的,畢竟當時鐘步離一直捧著他,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姓鐘的有那方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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