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高嶺之花的愛人》》第37章

田恬看著蘇奉巒的樣兒,試著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五歲就沒了朱麗珍,會是什麼情景。這個想法讓他嚇了一跳——那勢必當場哭死啊,一百座長城也不夠他沖的。

這麼一想,他對蘇奉巒充滿了同情,他彎下腰哄他:“別哭了小孩兒,咱們還沒抓到蝌蚪呢,叔叔帶你去抓蝌蚪好嗎?”

沒想到這話居然有用,蘇奉巒從保姆身上轉移到了田恬身上。學人精歸學人精,田恬發現他是個心態挺成熟的孩子,能夠很快平靜下來。

“好……那叔叔抓完蝌蚪你會帶我去找媽媽嗎?”

“這個……再說吧……”先混過去再說。

辣椒苗沒有摔壞,撿起來還是一顆好苗子,但是臭豆腐撒了一地吃不成了。李確是個小暖男,主動和蘇奉巒分享自己那一碗。回去的路上倆孩子坐車后排吃臭豆腐,把豪車熏得像糞車。

李確覺得自己今天表現棒棒噠,又完成了“等待”又完成了“分享”,扒著田恬椅背求表揚:“媽媽說‘學會忍耐、學會等待’,我今天等你回來才吃的喲!你覺得我厲不厲害嘞?”

田恬笑著在他額頭上點贊:“厲害。這麼臭的東西放你面前你都能忍著不吃,你出息了。”

李確聽不懂好賴話,領了表揚得意得很,逗得一車人都笑了。

回到先前那個池塘,保姆和司機帶著倆孩子撈蝌蚪,田恬和蘇聿容站邊上閑聊。說著說著話題轉到了蘇奉巒的媽媽身上。

田恬承認他有刻意引導話題,因為他確實很好奇蘇奉巒和蘇聿容的關系,他能隱約感覺到蘇奉巒不是蘇聿容的孩子,他倆之間沒有父子那種磁場。

蘇聿容平時并不愿談及這個話題,但對待田恬,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回避它。他斟酌了一下,簡要地說:“蘇奉巒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媽媽拿錢走人了,和我媽約好,自行消失以后別出現在蘇奉巒面前。”

蘇聿容是給蘇奉巒留了體面的,簡單來說就是私生子,不過這三個字不太好聽。果然這里面少不了豪門狗血。可是弟弟就弟弟,干嘛非要安成兒子?對蘇聿容個人名譽而言,未見得是好事,為什麼要損害自己。田恬在心里反復考慮,能不能問,怎麼問,問出來會不會讓蘇聿容感到尷尬和難過?

他自己是個活得很直白的人,但這不妨礙他理解他人人生的復雜性,他第一反應覺得把弟弟當兒子這不是亂/倫嘛,再一想,事情不知全貌時很難評價。

就像之前無意間撞見蘇聿容和程季彥的感情危機,他會下意識把他們的關系帶入到自己和安文甫的關系,對程季彥有了同情、對蘇聿容有了質疑,但實際上這是兩段毫無關系的感情,他潛意識里基于自己的經歷做出感性傾向,但理性應該站出來進行修正。何況,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對任何一件事情得知全貌,那是理想狀況,比理想狀態方程還理想。

兩人都沉默了一下,蘇聿容的話不多,他覺得把事情說到這里就可以了——蘇奉巒并不是他的兒子。他沒有騙婚沒有借腹沒有代、孕,別人怎麼想無所謂。田恬最好別這麼想。

蘇奉巒忽然拎著他的亮黃色捕撈小桶跑過來,很興奮地喊田恬:“叔叔!叔叔!快看我抓到好多小蝌蚪!”

田恬笑著彎下腰看,“嗯真挺多,好厲害。”

蘇奉巒:“為什麼有的蝌蚪有尾巴,有的蝌蚪沒尾巴呢?”

田恬仔細看了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給他解釋:“沒有尾巴這個不是蝌蚪,叫水蠆。蝌蚪是青蛙的寶寶,水蠆是蜻蜓的寶寶,知道嗎?”

蘇奉巒聽了覺得很是新奇,他指著池塘邊草叢里飛舞的蜻蜓說:“是那些蜻蜓的寶寶嗎?”

“對。它們小時候生活在水里,長大以后變成蜻蜓飛在陸地上。”

蘇奉巒聽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在上眼眶邊緣打轉,他若有所思,“那蜻蜓媽媽會回水里看她的寶寶嗎?”

怎麼又說回這個話題了,田恬不好意思地看了蘇聿容一眼,生怕說錯話又把孩子給惹哭了。“嗯……這,怎麼說呢,蜻蜓長著翅膀,沒辦法再回水里。不過,他們能飛在水面上看著水里的小寶寶。”田恬緊張地說。

蘇奉巒現在心情也挺緊張,他繼續追問:“那我媽媽在哪里看著我呢?”

“嗯……這個,那個,我想想……”無語了大哥,去問你爹啊,我只是一個無辜的叔叔啊。

“其實,你小時候也是生活在水里的,你媽媽在水外面陪著你,她看不到你、你也看不到她,但你們在一起,后來你才來到陸地上的。你知道嗎,我們生活的地球其實特別渺小,從全宇宙宏大的視角來看,你們仍然在一起。”

盡力了,高考編作文都沒這麼努力過,論文編論點都沒這麼離譜過,申論編報告都沒這麼忽悠過。

但蘇奉巒也不是個好忽悠的,他又問:“那為什麼別的小朋友可以看到媽媽?”

被問麻了,田恬開始閉眼瞎吹:“因為你是特別的,你是蜻蜓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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