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甫:“嗯。不過快搬了,去年我那個精裝期房終于交房了,簡單弄了下,這個夏天晾一個夏天,年底搬家。不用給我寄,搬家的時候本來就要扔很多東西,放你這兒,搬完家我再來拿。”他說這話的時候,用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田恬,在拋售一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田恬堅持他的想法,當場拿出手機,下了個順豐同城的寄件單,然后放下手機,告訴安文甫:“明天能到。”
場面又沉靜了一會兒,安文甫敲著手臂問:“五一怎麼安排?”
田恬簡短地回答:“去朋友家玩。”上次和李姐、鐘步離約好了,五一去鐘步離鄉下的家里玩兒,他家種了枇杷樹、櫻桃樹、桑葚樹,還有菜地、魚塘,有雞鴨鵝、小兔子,有燒烤架、還有燒餅爐,特別多能玩兒的,李姐大有興趣,因為可以遛娃,小孩子都喜歡鄉下。但她不好意思自己去,一定要拉田恬一起,趙闌多半也會跟著去。
安文甫:“玩五天?”
田恬:“還沒說定,看情況吧。”
安文甫點點頭,想了想,忽然笑了,問他:“你有新情況?”
田恬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他遇見了一個心動的人,還有了一個打直球的追求者,雖然看起來都沒什麼氣候,但這算不算有情況?
他不想和安文甫聊這個,輕輕搖了搖頭,沒回答。
“公司給了點小福利,五一假期去迪拜旅游,可以帶個家屬或者朋友。田恬,你想和我去嗎?”
田恬:“……”
田恬拒絕掉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不可思議加毫不猶豫。安文甫開車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差。田恬對他的態度非常冷淡,他從來沒在田恬這里遭遇過這種冷遇。
看來他真的有了新情況,這讓他心里很亂。
他后悔了,金融機構的高管只帶給他半年的好感和激情,很快他就開始懷念田恬的種種好處。但當時出軌的是他,斬釘截鐵要分手的也是他,一時半會兒他不想承認自己后悔了。
他想等田恬主動來找他,說忘不掉他,放不下他,求他復合。就像當年他死乞白賴的追求一樣。
上周末,安文甫打開田恬的朋友圈,想看看他周末做了什麼,發現自己被刪除了好友。他考慮了一個周,決定主動一次。他還沒有忘記田恬,田恬憑什麼像這樣云淡風輕。
他考慮了一下,把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給在M大MPA項目當老師的朋友發了條消息。
下周就開始放五一假,鐘步離拉了個群,和李姐田恬幾個約時間,也把趙闌拉進了群。
鐘步離的意思是讓他們就住他家,他家在宅基地上蓋了三層小洋房,住進去和普通賓館也沒差。第一天來,住四天,最后一天再走。一天去水庫釣魚劃船,一天一起動手挖菜、燒烤,一天帶他們爬野山挖春筍,最后一天帶孩子采摘、釣小龍蝦。正好摘到的新鮮枇杷、櫻桃帶著回家吃。
鐘老板人情練達,又熱情又周到還隨和,李姐他們都說玩這麼多天過于叨擾,五一假期中間來玩兩天就行了。最后鐘老板說,第一天先過來,準備五天的換洗衣服,不管是兩天還是三天,玩夠了再走。又不是去景區,不用安排那麼死,來了再說。
與此同時,田恬微信里另一個群也在聊得熱鬧,是他們那個破戶外俱樂部的群——嚴格來說,現在這個俱樂部不破了,今非昔比,因為前幾天趙闌把蘇聿容拉了進來。
這個群現在是非常生動的“蓬蓽生輝”。
秦原:“隊長怎麼說?五天的假呢,不組織一下?”
其他人也都圈他,還都帶著方案來的,徒步、騎行、馬拉松都有,群不大,十幾個人,嘰嘰呱呱聊了兩百條。趙闌才終于說話:“我沒空,五一溜娃。”
群里沉默了三分鐘,然后炸了,紛紛開始洗他,說他不是渣男就是綠帽俠。
其實趙闌故意的,他閉了群,等他們聊,把群聊熱了,才丟出這句話,覺得自己當爹了,是個正經人了,牛完了,酷斃了。
田恬沒忍住,在里面發了句:“我可真不想戳穿你。”這才哪到哪兒,娃是這麼好溜的嘛。
“田兒,快說怎麼回事,戳穿他。我倒要看看他是個什麼肥皂泡泡氣球人。”
“讓一讓,這兩天正好上火,尿黃,讓我呲醒他。”
趙闌這個賤人,自己憋不住在群里當自己的狗仔,這會兒又要捂田恬的嘴:“田總,別說,事成之前說了不吉利。”
田恬:“就要說。趙闌懷孕兩個月了。”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成想。那趙隊長你去遛娃吧,你現在不適合馬拉松了。”
“田兒(噓),三個月以內說了不吉利,你速速撤回。”
“誰的種啊?威力無窮。”
趙闌對著屏幕齜牙咧嘴地笑了一會兒,發:“還能是誰的,誰干的誰最清楚。我五一要和田恬一起遛娃。騙你們是狗。”
群里炮筒又開始對準田恬。
趙闌坐在老板椅上,翹著腿水群拱火,把他和田恬的關系渲染得基情四射,忽然,他收到一條蘇聿容的私聊消息:“去哪兒溜娃?”
趙闌摸不著頭腦,隨手回復:“鐘老板的快樂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