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恬搖搖頭:“不了。這都是小圖,不夠爺們兒。”
李姐弄完,手腕上什麼都沒有,趙闌說得一兩個小時才會慢慢顯色。田恬隨手翻看那一疊紋身貼,忽然看到一張26個大寫英文字母。
不由自主的,“蘇XH”就浮現在他腦海中。
反正紋身貼染色維持不了多久,反正這個字母看起來很小,反正就是玩玩兒。沒怎麼猶豫,他把“X”和“H”兩個字母剪下來,在手上比劃了一下,放在手背大拇指下面那個位置很好看。
因為紋身貼的事兒,趙闌終于和李姐打破僵局,熱絡起來,兩個人端著各自的酒杯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聊什麼。
鐘步離的注意力始終在田恬身上,他問:“要染這兩個字母嗎?我幫你弄?”
“謝謝,幫我按一下。”
鐘步離幫他把兩個字母貼紙固定在手背上,然后拿濕紙巾打濕貼紙。
“田恬,‘XH’是什麼意思,我能問嗎?”
田恬想了想,低聲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離他們稍遠一些的散臺忽然傳來一陣喧嚷聲。這邊四個人循聲望去,好像是客人吵起來了,有個大嗓門在那邊不依不饒地罵,罵人弄臟了他什麼東西。
酒吧里的人都伸著脖子看熱鬧,但沒有人上去勸架,都是來玩兒的,懶得管那麼多。只有兩個年輕服務生站那兒安撫他。
那場紛爭顯然是壓倒性的,因為一個站著破口大罵,另一個伏倒在桌上一動不動。李姐想去看看,趙闌說:“我跟你去。”
結果他倆一去不復返了。田恬和鐘步離等了十分鐘,也起身走過去看。
趙闌正扶著那個坐著的人,那人靠在座位上,頭發有些凌亂,眼睛微闔著,帶著醉酒的失神。
這人居然是程季彥。只是比上次見到的形象要頹廢很多。
站著的是個身材很胖、穿著性感、彩妝嫵媚的大哥,圈里一般叫他們是“豬”,沒有罵人的意思,就是形容一種款式。
看著挺嫵媚的,聲音非常雄厚,十幾分鐘了,還是不依不饒,“今天是我生日局,這家伙吐我一身,怎麼這麼晦氣!這事兒沒完!讓他給我弄干凈!”
李姐和他掰扯著:“沒問題啊,洗衣服多少錢,又沒說不給你。”
豬大哥說:“我不要錢,我要現在立刻馬上恢復原樣,不然我今晚上怎麼玩兒?”
李姐:“你這就強人所難了,就算你是灰姑娘,你喊我一聲教母,我也變不出來。”
豬大哥:“靠,你他媽占我便宜?”
趙闌把李姐往后拉了拉,擋在前面,他冷著臉:“哥們兒,都是來玩兒的,你說個數,合適咱們就散了。我朋友也過來了。”
豬大哥側頭看了眼剛過來的田恬鐘步離,目光在鐘步離身上轉了兩圈,終于松了口:“我這身衣服連鞋加起來三萬。”
趙闌叫程季彥:“錢包。”
程季彥沒反應,像是喝懵了。
趙闌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陣,摸出錢包,田恬看到里面厚厚一摞現金,這習慣看來和蘇聿容一樣,喜歡帶很多現金。
趙闌抽了一小半出來,沒怎麼細數,遞給豬大哥:“兩千拿去洗衣服差不多了吧。”然后把剩下一半抽出來:“這兒三四千,當給你道歉,請你喝兩瓶酒。”
差點意思,豬大哥本來不想就這麼算了,臟了他的打扮,毀了他的局,不拿這孫子找點兒刺激都說不過去。但是他們來了個帥1,他不想在帥哥面前太粗魯,以后再在這個吧碰見了還能交個朋友——這很有可能,有名的gay吧就那麼兩三家。
程季彥看起來特別不清醒,他一個人來的,不知道自己灌了多少酒。趙闌和鐘步離把他拖出酒吧,放門口花壇邊讓他吹風醒酒。
趙闌:“怎麼回事你?喝成這個樣子,蘇聿容不得宰了你?”
程季彥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是痛苦焦慮的,田恬在邊上站了一會兒,輕輕拍了下鐘步離的手臂,示意他去另一邊。鐘步離會意,跟著他到遠一些的花壇邊坐著。
程季彥那樣的人,應該是很體面、要面子的,田恬特別不喜歡看到別人難堪的樣子,因為他想沒人喜歡被人看到難堪的一面。有時候回避也是一種保護。
趙闌和程季彥是同學,有他在那兒就行。李姐回V02拿了背包和藥,也坐到田恬旁邊。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趙闌和程季彥談了一會兒,似乎沒談出什麼結果,因為趙闌開始打電話,他有點激動,說話聲音很大,飄到了這邊花壇。
“……程季彥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你知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龍’喝悶酒。”
“……派司機來?你為什麼不來?賺錢比對象還重要?”
“……我真無語了。行,你讓司機來接,你最好也過來看看。”
沒過多久,司機開著一輛黑色奔馳到了,不是蘇聿容的車,蘇聿容也沒過來。
這位司機是上次戶外活動見過的那位,對田恬還有印象,朝他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趙闌得送李姐回家,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怕司機一個人拽不動程季彥,就請田恬幫忙:“田兒,你幫哥一個忙,和陳師一起送程季彥回家。”
田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