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很失敗,到了三十四歲,他還不知道自己想要一個什麼人。直到田恬出現,他隱約窺見了那個答案。
心動來得很快,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想要終結內心的流離失所。
也許是因為老了,懂了。
田恬、鐘步離、趙闌三個人在V02區坐著,這塊卡在過道里,人來人往的,低銷1600,周圍全是高臺卡座,低銷5000的區域。
他們訂得太遲了,便宜又好的位置沒有了,太貴的田恬請不起。這位置不太好,像海洋館里的海豹池子,周圍卡座都能看到他們。
三個男的坐了快一個小時,前后打發了四波帶著酒來“交朋友”的男人,不管是沖誰來的,都是鐘步離出面聊走的,趙闌縮角落里仿佛害怕自己被雞奸,田恬則是很新奇又不知道說什麼。
將近九點,李姐終于姍姍來遲,她急吼吼地竄到V02,素著臉、穿著一件工裝夾克外套,下面是運動褲運動鞋,背著北極狐雙肩包。特隨意、特混搭,看著不像來玩的,像突擊抓捕出來做0的老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遲了!喲,趙老師也在。這位帥哥沒見過,你好你好。”
鐘步離笑著給她打了個招呼。
她手里還拿著一個塑料袋,里頭裝著長的、短的盒子。
田恬問:“這是什麼?藥?”
李姐:“嗯吶,李確的鼻炎藥,今天出門沒開車,給他看完病怕我媽一個人又帶孩子又拿一包藥,不方便。所以我把開的藥拿著了,中成藥,看著多,各種水兒,還有洗鼻器之類的。”
她說完,田恬和鐘步離都閉嘴沒搭腔。這麼好的話題,這麼容易的示好,這麼順理成章的關心,送到面前了。
闌哥,話筒給你。
……
闌哥?
說話呀闌哥。
場面一時很安詳。
沒人接話,好在李姐也沒指望誰說什麼,接著說:“今天帶孩子去了動物園,褲子都被羊駝啃了,我帶了衣服,得去廁所換。”
她說完背著雙肩包朝女廁所去了。
她走后,田恬和鐘步離雙雙看向趙闌。
“你死啦?怎麼不說話。”
“散了吧,你沒戲。”
趙闌從沙發靠背上直起來,伸手扒拉了一下李姐留下的藥袋子,“……你們為什麼罵人,說什麼啊,她又沒問我話。”
鐘步離覺得趙闌很扯,他說:“還用她問?這時候你難道不該說:病情嚴重嗎?需要幫忙嗎?吃晚飯了嗎?”
趙闌:“是哦……”
“是屁。”
田恬也提意見:“我看多半還沒吃飯,一會兒她回來你問問,給她弄點兒吃的。”
趙闌連連點頭:“行行行。謝謝兄弟。”
沒一會兒李姐回來了,遠遠的田恬都沒敢認,她換了條大紅方領低胸長裙,羊毛卷蓬松飛揚,濃眉大眼烈焰紅唇。
鐘步離沖趙闌吹了個短促的口哨:“高圓圓加舒淇。”
趙闌剛捋直的舌頭又開始打結,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掩飾內心狂跳。
田恬看出他緊張,心里覺得有點兒好笑,再聯想到自己看見蘇聿容的心態,心想:都說在媽媽面前孩子永遠是孩子,在愛情面前又何嘗不是。
李姐熱辣搖曳而來,把背包扔給田恬,里面鼓鼓囊囊塞著換下來的帶娃套裝,田恬幫她收著。
田恬和鐘步離沉默著,下面就看闌哥表演。闌哥,聚光燈給你。
趙闌:“嗯……那個,你吃……”聲音太小了,聽不見!
李姐:“剛剛我遠遠看你們三個坐這兒,像一個‘凹’字,兩邊高中間低。
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闌:“……”誰是中間?我嗎?
李姐:“趙老師,今天醫生讓李確趁著春天補補鈣,好長個兒。我還挺擔心的,聽說跳街舞的會長不高?”
趙闌:“……”
田恬看不下去了,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穩住,別哭,不許找媽媽……
李姐:“特別是breaking 這個類別,和地心引力關系比較近。”
……都散了吧。
鐘步離清了清嗓子下場援助,完全忘記了他剛剛還說站在姑娘那頭。
“我覺得,這事兒因果關系搞反了,不是因為跳街舞所以長不高,而是塊頭太大的不靈活,跳不出成績,這部分人不容易被看見,或者自己放棄了。趙老師拿過很多獎的,是吧趙老師。”
是這個道理,趙闌點點頭。
李姐瞪著大眼睛,頗為欣賞地看著鐘步離,連連點頭,“嗯,有道理。你的意思是趙老師個子矮不是因為街舞,就是天生的,基因。”
鐘步離:……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姐:“還沒吃晚飯,餓發財了。”她站起來揮手喊了個侍應生過來:“小哥哥,我想看看小吃單,可以嗎?”
田恬:“桌上可以掃二維碼點東西。”說著讓趙闌快掃一掃,看看小吃單。
李姐拉了一下低胸衣領,那和舒淇同款的紅唇輕輕勾起:“不要,我想和帥哥互動一下。”
闌哥,這句你能接住,把你的騷味信息素釋放出來,你對她說:帥哥在這兒呢,瓜子花生八寶粥,啤酒飲料烤火腿。我掃一掃都打開了,順便掃個你微信吧。
闌哥,互聯網為此刻而生。
……
闌哥?
你怎麼慫了闌哥?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哈哈我現在看他們就像看漫畫
蘇總:別笑了作者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某靈:沒忘!下章您出場!
玩游戲:古早相性100問。
登登登登~鏘鏘鏘鏘~敲鑼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