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個殘廢。”
李姐損起人來是真不委婉,真不打折扣,田恬聽了都覺得她殘酷。
為了安撫她,田恬說:“沒事兒,我還挺樂意跑腿去承安建工的。”
李姐:“為什麼?”
田恬:“他們公司有個大美人。感覺賊聰明、賊有文化。”
李姐詫異地說:“不是吧,你又要當舔狗?”李姐是單位里唯一知道他性取向以及前男友的人,還明里暗里幫他擋了不少單位里的雌蕊桃花。
田恬揮揮手,示意她不說這個,李姐又說回Ken同學身上,說得唾沫橫飛,激情四射,其實故事本身是個老掉牙的故事。
“我早上不是說打聽到Ken的來歷嗎,我就奇了怪了,我們部門又不缺人,怎麼突然調來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是從一個業務毫不相關的部門調來的。我特意去他原來的部門打聽了,他是在原來部門呆不住了,大家都討厭他,兩邊都難受,他就動用背景換個地方呆。至于為什麼弄來我們部門,還不是因為咱們leader情商高,幫senior leader解決難題唄……”
“我看著也夠煩的,Ken是哪一年的來著?”
田恬喝了一口果茶,回答她:“98年。”
“說他68的我都信,一身臭老頭子毛病。”說著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驚恐地說:“不是吧不是吧,這就是傳說中的‘95后00后整頓職場’?救個大命!這哪是整頓職場,這就是坑80后90后普通同事。媽的。”
田恬說:“感覺不是這意思。我認識幾個00后同事,挺好玩兒的。不喜歡你就當沒這個人,有坑我幫你擋著。”
李姐一甩頭發囂張地說:“誰怕誰,敢坑我?看我不懟死他。再說了,Ken的背景快退了吧?就他那50g的腦花,還不夠我燒烤塞牙縫的。
”
她也不是平白囂張的,她有底氣,她的底氣一是腦子聰明有技術,二是對晉升沒興趣。只要無欲無求,在他們單位就能超然物外。雖然愛懟人,但該乖覺的時候乖覺得很,所謂“對上不對下、懟下不懟上”。
兩人對面坐著吹了半個多小時水,忽然,田恬覺得自己身后那桌的人站了起來,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這里。給你點的奶茶都快涼了。”
聽到這個聲音,田恬感覺自己的直腸也快涼了……
是蘇總的聲音,他上午還在想念的聲線,難道他一直坐在他背后?
田恬悲涼地想:確實沒有同單位的人,但是有乙方的老板我的男神啊李姐,我看你改名叫Ken吧你個坑貨。
他們剛剛都聊了什麼?甲方的顏面何存?
事到如今,只能死扛到底,田恬堅決不回頭,不想在這種情況下來個尷尬的相見。
另一個聲音響起:“聿容,久等了吧,臨時接待了一個客戶。還給我點了三明治?謝謝。”
“聿容”,叫得真甜蜜,簡直叫出了他的心聲。
李姐眼冒精光,湊近田恬悄聲說:“喂,聽我說,先別回頭。你后面有一對好養眼的基友,兩個人都不比你差,給蜜我同情你,優秀的男人都已經組隊成團了,為什麼就你單下了?”
田恬:“……”
你能閉嘴嗎。再說你的聲音真的不小。
李姐沒有聽見他的心聲,繼續實況轉播:“誒?剛來這個男的我居然知道,是ZC銀行福梅路支行的行長。”
田恬:“……這你居然都知道,你親戚?”
李姐:“不是,他掛著工作證呢。那家支行是我們單位托管賬戶的銀行,我聽財務高姐八卦過好幾次,說那個支行的行長叫程季彥,條件特別好,她還想介紹給自己女兒呢。
哈哈哈哈哈,下午我要去告訴高姐,問問她有沒有兒子。”
田恬:“……”
蘇聿容有對象了,他明明很傷心的,傷心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冒頭,就被李姐掐死了。別人還是行長,聽聲音也很年輕,又是一個青年才俊,搞金融財會的,說不定又是田恬的理想型。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安排這麼多他的理想型,但一個都不屬于他。
田恬沉浸在片刻的怨天尤人中,忽然,他看見街上走來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被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姐牽著。田恬發覺自己氣糊涂了,居然看個小孩都覺得長著蘇聿容的臉。
“爸爸!”
田恬:“……”
小孩子蹦蹦跳跳跑到他身后,似乎抱住了蘇聿容的腿,又喊了一聲:“爸爸。我要喝奶茶!”
父子倆長得真像。是親生的吧。
be了,徹底be了。
蘇聿容有同性對象,還有一個親生兒子。田恬腦子轉了幾轉,腦中出現一些似是而非的狗血劇情。他求助地看向李姐,想聽到一些頗有見地的高論,但他從李姐的眼神中,看出她的cpu也燒了。
“渣男。”最后她發出審判。“給蜜,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單下了是因為你最優秀。”
“謝謝……”有被安慰到。
兩人沉默地喝飲料,背后兩大一小三個人其樂融融地喝飲料。
快到一點四十,蘇聿容和程季彥應該要回去上班,小孩被大姐帶走了,聽對話那應該是他的保姆。
程季彥說:“聿容,我今天能早點走,六點半來接我好不好?一起吃個晚飯。”
蘇聿容:“好。”
田恬全程盼著他快點走,別發現自己。但是,他居然繞到田恬正對面,對垂著頭、企圖用果茶擋住臉的田恬說:“小田科長,剛剛看你們忙著,沒好意思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