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隱看著他,牙關還是咬的緊緊的:“我不信。”
他的眼神是如此透徹明亮,祁景苦笑一下,知道糊弄不了他:“是啊,人生在世,總有個三災八難的,世事險惡,天道無常,不能為任何人所左右。但是,”他看著江隱的眼睛,輕聲的,鄭重的說,“我也許不會永遠不離開你,但是我保證,我會永遠愛你。”
江隱愣了一下:“愛?”
“是啊。我愛你。”他自然而然的說出了這個鄭重的字眼,“你曾經問我愛是什麼,把我給整懵了。阿詩瑪大娘說愛是患得患失,李團結說愛是欲望。我也一直在想,怎樣和你解釋這個字,怎樣才能讓你理解,我是怎樣愛你的。江隱,人這一生,可能會失去很多東西,很多珍惜的人。如同你失去了師父,張達和魯日一,也許有一天,你也會失去我。”看著江隱慢慢繃緊的下頜線,他繼續道,“但是,愛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他們不在了,但是我愛你。他們愛你。這是不會被改變的事實。如果你曾經被溫暖過,這火種就永不會熄滅,永遠在這里熊熊燃燒。”
他按著江隱的胸口,那是心臟的位置:“愛是養分,是火種,是力量,因為它永遠在這里,所以你永遠可以走下去。”
他們對視了好一會,江隱的神情終于慢慢放松了下來。
他喃喃道:“你愛我。”
“我愛你。”
“你會永遠愛我。”
“我會永遠愛你。”祁景說,“比日月星辰更長久,比一個真正的誓言更牢固。”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是我這本書想表達的一些東西啦
神像藏摩羅:第三百零九夜
第325章 第三百二十五夜
從天黑等到天亮,齊流木還是沒有出現。
祁景心里也隱隱焦躁起來,李團結更是在他體內鬧的天翻地覆。
天光大亮,前來尋找的人找到了伊布泉,在湖邊發現了草被壓倒過的痕跡。但是數十個人跳入湖中打撈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找到,就作罷了。
齊流木就這樣消失了。
經過了三天的尋找,他們終于確定了這個不幸的事實。
陳山掛著大大的黑眼圈,白錦瑟也一臉愁容,吳翎扶著額頭呆坐著,沒了齊流木,他們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兒。
“會不會……”終于,吳翎沙啞的開口,說出了他們一直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什麼意外?”
愉·渓·
陳山搖頭:“不可能。小齊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以他的本事,沒人奈何得了他。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怎麼可能栽在這里?”
祁景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是啊,誰能想到封印了四兇的齊流木,會在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深夜失足掉進湖里,從此就失去了蹤影呢?
這樣草率的結局,簡直像老天和他開的一個玩笑。
白錦瑟沒有作聲,她想到了齊流木這些天的異常,想到他沖自己道別的模樣……
陳山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錦瑟,你……”
她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白錦瑟擦了擦眼淚:“沒什麼……我就是,就是覺得這些天,他不停的做事,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
吳翎猛的站了起來:“哭什麼?陳山說得對,齊流木不會有什麼事。我猜就是這小子厭倦了這些破事,把一切安排好了,自己躲到什麼與世隔絕的角落享福去了!”
這麼說著,他的臉色卻并不好看。
所有人的心里都忐忑難安。
最終,還是陳山出了主意:“小齊是一定要找的,但現在還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用摩羅復活的妖獸本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現在四兇已平,他們也該回到原來的地方去了。”
白錦瑟點頭:“我同意。拖得越久,摩羅帶來的未知的危害就越大。他不在,我們就替他把該干的事都干了,省的他……回來還要操心。”
遼闊的平原上,有數以百計的妖獸,和祁景夢中一樣,如同百鬼夜行,壯麗無比。陳山,白錦瑟,吳翎都站在同樣的位置,唯獨少了齊流木。
祁景期盼著他能在最后一刻突然出現,讓一切按夢中的發展走下去,但時間越來越近,齊流木的人影都沒有。
終于,陳山拿出了摩羅。
就在這一刻,他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不是他自己眩暈,而是腳下的土地在真真切切的旋轉。遠處的天空和山脈像斑駁的墻皮一樣剝落下來,包括眼前的妖獸和一張張熟悉的臉。
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祁景只來得及抓住了江隱的手,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滿眼都是花白的胡須。白胡子老頭弓著腰,仔細的查看他的情況,見他醒來,說了一句:“沒事了。”
立刻,就有一堆人圍了過來。
瞿清白、周伊、吳敖……甚至還有失血過多慘白著一張臉的陳厝,都眼含擔憂的看著他。
“你怎麼樣?”
“還……行。”祁景頭痛欲裂,發了會愣,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彈了起來,“江隱呢?!”
瞿清白差點沒被他撞了一個頭槌,趕緊閃開,無語的說:“大哥,你看看你手里抓著什麼?”
他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緊緊抓著江隱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手指僵硬的放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