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艱澀的開口,誠心誠意的道歉:“我應該相信你的。我錯了,對不起。”
江隱放開了他的領子。
祁景觀察著他的神色,不自覺地帶著小心翼翼:“你消氣了嗎?”
江隱似乎很輕微的嘆了口氣,也許是他的錯覺。
他摸了摸祁景的頭發,手指輕輕的蹭著他的臉頰:“祁景,也許我不太會表達自己。但是,你真的很重要,別讓我說這麼多遍了。”
祁景的心好像被什麼填滿了。
他緊緊的抱住了江隱,愛不釋手的吻著他的頭發,他的臉頰,眉眼鼻唇,幾乎有些焦躁的回應著這份感情。
有什麼比讓江隱這樣的人愛上你更珍貴的,又有什麼比讓江隱為你動情更動人的?
親著親著,又有點變味兒了,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的欲望又開始抬頭,他把江隱壓在地上,把他翻了過去。
江隱掙扎了一下:“干什麼?”
“趴著別動。”
祁景將自己身體的重量整個壓在他的身上,好歹是個一米八幾滿身肌肉的大男人,這麼毫無保留的一壓,江隱差點沒喘過氣來。他剛扭動了一下腰,腿間忽然擠進來一個滾燙的物體。
“別動。”他又說了一遍,聲音低沉灼熱,帶著沉甸甸的欲念。
“之前那事兒確實是我做錯了,我道歉。但是你剛才干的事兒,是不是也有點不太地道啊?”
江隱不動了。
祁景笑了,他一邊親吻那隱隱泛紅的后頸,一邊緩慢的動作了起來。不堪入耳的聲音在寂靜的林間格外明顯,枯枝敗葉在他們的身下被碾成粉末。
“江隱,要是你再敢用這種方式整我,我就……”他磨了磨尖銳的犬牙,湊到身下人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操死你。
”
第313章 第三百一十三夜
他們從樹林出來的時候滿身枯葉和草屑,灰頭土臉,衣衫不整,好像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實際上也是這樣。
兩人在水源處洗臉,瞿清白看著他倆的樣子,嘖嘖道:“你們這是打了一架?多大的人了……”
陳厝在他背后嗤笑:“打了一架?我看是打了一炮才……呃!”
周伊走過去,故意踩在了他的腳面上。
“江哥哥,給你擦臉。”
江隱接過她遞來的布巾,說:“謝謝。”
祁景看著陳厝那張發白的臉,忍不住埋頭笑了一聲。
他們終于收拾干凈,又商量了一會,決定派出倆人探探附近的環境,看看有沒有人煙。
吳敖道:“要不要帶個妖獸去?”
遠處,姬旦和景形正打鬧在一起,你咬我的毛我啄你的腿,金燦燦的鳥毛和黑黢黢的貂毛滿天飛。李團結臥在遠處,大尾巴擋住了眼睛,沉沉的睡著。
瞿清白溫柔的看了他們一會:“不了。讓他們好好玩吧。”
吳敖:“……你知道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慈愛的媽媽嗎?”
陳厝指著祁景:“那我和他走一趟吧。”
他們兩人順著河流的方向一路走去,路過旁邊低矮的樹林時,陳厝看了他一眼,眼中調侃意味濃重。
祁景咳了一聲:“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
陳厝開口就放了個雷:“你們做了?”
“什麼?不是……媽的。”被這麼猝不及防的一問,祁景臉上不受控制的發燙,“你瞎說什麼。”
陳厝切了一聲:“你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扭扭捏捏什麼呢?”他有點猥瑣的笑了下,“問你一個事兒啊。”
“你最好別問。”
“你倆誰壓誰啊?”
祁景扶額:“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八卦了啊。
”他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麼,忽然叫道:“陳厝。”
陳厝不明所以的扭過頭來:“干什麼?”
祁景說:“你也和我們一起這麼久了,有沒有……想起點什麼?”
陳厝那雙近來快活不少的眼中泛起了一絲陰霾。
“沒有。”他說,“我只知道你們是誰,知道一些零零碎碎的事兒,其他的,那些你們津津樂道的回憶,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祁景呼了口氣,他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了。
“那麼,有沒有別的什麼?”
陳厝疑惑道:“別的什麼?”
祁景伸指點上了他的胸口:“和我們一起說話玩笑,一起挨餓受凍,每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了。你這里,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陳厝沉默了。
祁景沒有逼他:“你想不起來沒有關系,反正只要人在,新的回憶總會有的。現在畫像磚沒了,摩羅也找不到了,好在你身上的詛咒也沒有發作。我們像以前那樣,不好嗎?”
他試探著陳厝,話里半真半假,心意是真的,話是假的。
陳厝看著他,眼中復雜難明。
終于,他問:“那你們這一路走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祁景恍惚了一下,經歷了這麼多,他已經想不起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了。好像永遠都是形勢在推著人走,他們被裹挾著,身不由己的拼湊著六十年前的真相,承擔起壓在肩上的重任。
陳厝道:“我只是不甘心。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在經歷這一切的時候,我都在問自己,為什麼?我想不到答案。”
“還有,怎麼辦?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去找摩羅。因為它那樣強大,因為那麼多人都想要它,因為有了它,我再不用屈居人下,受人欺凌。
不夠,梼杌的力量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