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會是什麼心情呢?
還有那顆明珠……江隱是自己留下了,還是給了白凈?
忽然,瞿清白長長嘆了口氣。
祁景問:“怎麼了?”
瞿清白道:“我原以為阿詩瑪大娘只是鄰家大娘,誰知道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有些畏懼的說:“神婆到底對她的丈夫和孩子做了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為了什麼?”
阿勒古和桑鐸都搖頭:“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她在寨中這麼多年,幾乎都是在隱居,除了和孩子們,不太和別人交流。”
當年發生了什麼,恐怕只有阿詩瑪大娘知道了。可是,她會告訴他們嗎?
正想著,忽然,洞窟里響起了細細簌簌的聲音,還有隨之接近的高低起伏的人聲,眾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戒備起來,生怕是神婆那邊的人。
黑暗中,飛速的閃出一個小小的影子,速度極快,轉眼間就爬上了祁景的褲腳,瞿清白定睛一看,嚇得慘叫一聲:“人……人面蛛??”
他背過身過去,差點條件反射的吐出來。
祁景看著出現的窈窕身影:“你竟然在我身上也下了香粉。”
阿月拉狡黠一笑:“我怕走丟!”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勒丘和駑赤,他們兩個見了江隱就是一愣,雖然此時江隱神情正常,眼睛也不再黑的像怪物一樣,但還是能從他的五官和渾身的傷痕分辨出來,他就是那個罪人。
駑赤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好像短時間內接受了太多的沖擊,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們……”
這里有偷情的,有偷人的,有又偷情又偷人的,身上都不干凈。眾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光里讀出了一句話,不約而同的齊聲道:“你要是敢說出去,就死定了。
”
駑赤吭哧了半天,一張紅臉膛憋成了猴屁股,終于什麼話也沒說出來,算是被迫上了這條賊船。
阿月拉忽然拍手道:“對了,他去哪了?”
勒丘回頭看了看:“一個大男人,怎麼還害羞上了?出來吧。”
祁景不知道為什麼,他敏銳的從空氣中嗅到了一絲人不悅的氣息,某一根神經啪的一下繃緊了。
他聽到李團結從鼻腔里發出了一陣聲音,那是野獸不爽的呼嚕聲,像一臺大型發動機,震得他胸腔都顫了。
李團結陰森森的說:“老熟人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人從他們身后的黑暗中走了出來,一席月光似的白衣,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白月明。
瞿清白張大了嘴,一聲尖叫卡在了嗓子里。
“你,你……”
白月明微微一笑:“多謝你們救了我,吾名螺茶,是被困在這洞中的一只小妖。”
瞿清白終于喊了出來:“……你他媽是多喜歡角色扮演啊!”
他簡直不敢相信,幾個月前在青鎮害他們到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就這樣泰然自若,云淡風輕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還玩著老一套扮豬吃老虎的游戲。
阿月拉以為他被妖怪嚇到了:“不要緊不要緊,你是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小妖啊?妖也分好壞,金鸞是妖,也是瑞獸啊,這些小妖從來沒做過什麼壞事,很可愛的。”
可愛??
祁景頭都要掉了,他看著白月明這張臉,就想到他剝開皮肉,從那張人皮里爬出來,變成青面羅剎的樣子,活脫脫的恐怖片。
瞿清白臉都氣白了:“你真是……”
他的話忽然堵在了嗓子眼里。
白月明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他還是那幅溫文爾雅的樣子,但是瞿清白清晰的看到,在他身后的洞壁上,出現了一個手的影子。
準確的說,那不是人手,更像是爪子,大的出了號,猙獰的支棱著畸形的手指和尖銳的指甲,對準了阿月拉的頭頂。
祁景一把拉住了瞿清白。
阿月拉,勒丘和駑赤等人都站在對面,阿勒古和桑鐸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那團黑影,只有他們看到了這個惡魔真正的樣子。
爪子動了動,那是一個抓握的動作——
他在威脅他們。
祁景不動聲色:“你們從哪發現他的?”
“在一個鐘乳石滴下的水洼里。他的身上沒有邪氣,放心吧,我做了這麼多年圣女,這點還是能看出來的。”
祁景噎了一下:“你的業務能力……”
“怎麼?”
“……沒什麼。”
瞿清白回過神來,悄聲說:“她這智商基本也就告別圣女這個職業了。”
江隱完美表現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心理素質,只說道:“我們走吧。”
阿月拉捧起人面蛛:“我的香粉包被猴子抓破了,我們可以沿原路回去,但要是再碰見那些怪物……”
江隱道:“有我們。”
她半信半疑的看了眼江隱,好像被說服了,嘆了口氣道:“好吧,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江隱將他們讓過去,在頭前帶路,自己和白月明走在后面,祁景和瞿清白也在他之前護住了這群人。
江隱低聲道:“你想要什麼?”
白月明道:“阿澤弟弟,你真是無趣。”
“廢話少說。”
白月明聳聳肩:“好吧,其實我想和你們合作?”
祁景都要笑出聲了:“合作?把陳厝弄死的那種……合作?”
白月明道:“如果你們愿意,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們他的下落。”
祁景心下一動,瞿清白沉不住氣,急道:“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