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太天真,婦人之仁,我說過你的。”
祁景沒等江隱再答,上前一步擋住了他:“我們愿意。”
他面沉如水:“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白凈道:“何必這麼著急。以你朋友的身體狀況,不妨在這里歇上一晚,我既然說了合作,就不會出爾反爾。”
“更何況,我說不定有救他的方法。”
祁景懷疑:“你?”
白凈:“我曾經養過幾個被寄生者當打手,這些人只要控制得當,可以堅持很長時間不被吞噬和同化。雖然最后無一例外難逃一死,但解你們的燃眉之急也夠了。”
祁景心頭一動:“那你有沒有辦法解除詛咒?”
白凈不知為什麼看了江隱一眼,微微一笑:“再說吧,來日方長。”
他隨意道:“李魘,先送幾位上樓休息。”
李魘握緊了拳頭,還是走了上去,咬牙道:“請。”
祁景將兩個小鬼收回爐中,江隱撿起黑包,瞿清白扶起陳厝,穿過臺風過境般的大廳,隨著李魘往樓上走去。
江隱回頭看了一眼,白凈從始至終都沒換過姿勢,他仍舊倚在那張舒適的沙發上,不緊不慢的吞云吐霧,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愚席錚麗.
他們上了三樓,樓上的裝修同樣很有格調,長長的走廊,房間都是寬敞又舒適的客房。
李魘原本想讓他們一人一間,但祁景堅決的說:“我們兩個人一間。”瞿清白點了點頭,一來他們都不放心安全問題,二來他得看著陳厝,他現在全身通紅,皮膚火燙,至少得守到他危險期過去。
李魘怪異的看著他們:“房間里只有一張床。”
祁景一愣,又硬著頭皮道:“沒關系。
”
李魘嗤笑一聲,目光淫邪的掠過他和江隱:“可以是可以,勸你們別折騰太厲害,很吵。”
祁景笑了下:“記吃不記打說的就是你了吧。”
李魘笑容一僵,臉色難看的一指房間,匆匆走了。
他前腳剛走,后腳就上來一個女人,氣質嫻靜,穿著修身的旗袍,抱著一個布包一樣的東西,說:“五爺讓我過來給陳家少爺治療。”
這麼個大美女,要是陳厝醒著一定會像只鼻孔噴氣刨蹄子的馬,但他現在還迷糊著,像個木乃伊似的被瞿清白扛著,滿臉黃符要多丑有多丑,自然沒工夫興奮了。
瞿清白禮貌的一點頭:“請。”就把大美女讓進了房間,又問,“怎麼稱呼?”
美女一笑:“我叫周炙。”
祁景幫著把陳厝放在了床上,就見周炙把布包展開,居然有一張桌子那麼長,上面密密麻麻的針泛著寒光,他下意識的想,老中醫?
白凈找了個老中醫來治陳厝?
可他等周炙抽出一根針放在眼前,他才發現不對,那針竟然通體血紅,紅的發黑,好像在鮮血中浸泡過一樣。
他問:“這是什麼?”
周炙道:“朱砂針。”
瞿清白道:“朱砂不是有毒嗎?”
周炙一笑:“當然只是個稱呼而已。小弟弟,你不會想知道這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她有種年長女人的風韻,瞿清白臉一紅,嘟囔了聲:“不要那麼叫我。”
那邊,江隱已經把法繩解了,陳厝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不知是不是還在天人交戰。
周炙對祁景道:“把他衣服脫了。”
祁景愣了下:“全部?”
周炙:“全部。”
躺著不方便,他只得抓住陳厝胸前的衣襟,稍一用力就扯裂了,露出一片結實漂亮,卻泛著詭異的紅的肌肉。
江隱要去脫他褲子,蒼白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拉鏈上,有種奇異的視覺沖擊感。祁景一看頭皮都炸了,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你干什麼?”
江隱動作一頓,他才覺出這話的奇怪,兩個大老爺們互相看光也沒什麼,但……但江隱不一樣啊!
他咳了一聲:“我來吧。”
說著就跟給雞拔毛似的一把扯下了陳厝的褲子,露出兩條大紅腿來。
周炙拿起一根長的讓瞿清白膽寒的針,扎在了陳厝的胳膊上,纖細的手指擰了擰,動作之優美好像在繡花。
她動作奇快,不一會就把陳厝身上扎滿了,瞿清白看了會覺出不對來:“那個,那個針陷進去了!”
原本還露出陳厝皮膚大半個的長針,已經變成了一小截,好像隨時會沒入肉里。
瞿清白急的恨不得手動拔針,被周炙攔住:“就是要它進身體里。血藤是寄生形植物,算算時間在他的身體里已經長了很久,這針就像一道枷鎖,可以壓制它的生長。”
瞿清白聽的懵懵懂懂:“那之后怎麼弄出來啊?”
周炙:“不用弄出來,針會自己融化在血肉里,對人體無害。到那時,就要再次施針。”
江隱一直旁邊聽著,仔細的觀察周炙的施針方式,他看得太過專注,祁景莫名有點不爽,不易察覺的擋了他一下。
江隱挪了一步,他又擋過去。
江隱發現他在擋自己了,不是很理解,正要挪步的時候,被祁景拉住了往外走。
瞿清白回頭問了句:“你倆干什麼去?”
祁景:“他要去洗手間。”
瞿清白“哦”了一聲,回過頭來才覺得不對,去洗手間還要人陪?而且這房間里就一個自帶的洗手間啊!
沒等他再問,祁景已經把江隱推進了洗手間里,江隱看他反手關上門,問:“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