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有人處理。”江隱一條腿跨上機車,“上車說吧。”
祁景這才明白,原來江隱知道他有一肚子疑惑才讓他同乘,他也不磨嘰,上了車,要摟腰的時候,手又在空中頓住了。
好像,太親密了些……他有點猶豫,不知是怕江隱把持不住,還是怕自己做出什麼錯誤的暗示。李魘的事更加讓他如驚弓之鳥,他第一次覺得,兩個大老爺們之間也能這麼不單純,好像變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反倒江隱見他沒有動靜,拉過他的手臂環在腰上,說:“抱緊。”
機車轟隆作響,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祁景在呼啦啦打在頭盔的風中意識到,江隱把自己的頭盔給了他。
這樣的動靜,說話都得用喊的,祁景問:“那個李魘是什麼人?”
“道上的人,和我有過些過節。”
祁景心想,你得罪的人還真多,又問:“他為什麼找你?”
江隱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為了畫像磚。更有可能,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人要他來找我!”
車速太快,風把他的頭發吹得飛揚,連話語也被吹得七零八落,靠吼的也只能勉強聽清。
祁景收緊了手臂,江隱的腰很細,他好像還是那麼瘦弱,和之前那個畏縮懦弱的男人并無不同。可他現在知道這具身體里含著怎樣的勁力,他知道表象下的真實,江隱的肩膀寬闊,雖然在衣服遮掩下只一副骨架子,卻格外擋風。
他問了最想問的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和李銘易,”他選了比較中性的一個詞,“回過家?”
江隱的聲音模糊又清晰,像早就知道他問的意思:“沒有。
”
祁景心情大好:“也不知道李魘從什麼時候開始裝成李銘易的!”
江隱說:“我的易容術雖然沒他高超,但相處久了也能見端倪,他應該只和你接觸過!”
祁景在風中喊:“他吹牛逼!什麼面對面都認不出來,他根本不敢見你!”
江隱沒有再回答,他微微前傾著身子,黑色的機車在公路上閃電一般飛馳。
沒有男人是不喜歡在機車上馳騁的感覺的,高速下奔涌的激情讓刺激感清涼的薄荷油一般直沖大腦,祁景忍不住嗷了一嗓子,伸出一只手迎風,他聽說在高速行駛的車中伸出手,會有摸到ABC杯的感覺。
伸了會手他就覺得無趣,還是收回來攬江隱的腰,狂風讓他們緊貼,后背和胸膛都傳來悸動般的熱意。
祁景說:“你這車哪天借我玩玩!”
“好。”
第74章 第七十四夜
終于回了學校,門禁早就過了,他們只能翻墻進去。陳厝醒了,從車上下來,赤裸著上半身,衣不蔽體,祁景又看看自己,一身的血,這樣進去,宿管阿姨絕對不能放行。
祁景說:“我們先找個旅館將就一下吧。”
學校附近有旅館,價格不貴,他們扔下了車,步行前往。
陳厝摸著自己肩膀上的傷疤,他之前的事情還記得七七八八,哀嘆了一聲:“我又變異了。”
瞿清白安慰他:“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算是因禍得福。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替你把這個血藤拔除。”
陳厝想了想:“你這麼一說,我還不太想拔除了。”他活動了下肩膀,“中了槍也啥事沒有,這個特異功能不錯。”
祁景搖頭:“就怕這個特異功能有什麼副作用。
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剛才叫的像殺豬一樣的人是誰?”
陳厝嘿嘿一笑,一陣冷風吹過,他抱著光溜溜的膀子:“幸虧這是晚上,不然我還真不太好意思。”
瞿清白看著他鍛煉得當的腹肌:“你身材這麼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陳厝:“這話聽著怎麼酸溜溜的?”
瞿清白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皮,嘆了口氣。
陳厝搭上他的肩膀,邊推開旅館大門:“小白,你最近不太對勁啊。怎麼忽然這麼在乎自己的外表了?老實交代,是不是……”
瞿清白一嗓子叫了出來:“老板開房!”
祁景:“…………”
深夜未睡的老板面色詭異的看了看他們一行人,目光聚焦到了祁景和江隱身上的大片紅色上。
“你們這是怎麼了?”
祁景胡謅:“行為藝術,這個是顏料。”他自己都不太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他有點心虛。
老板警惕的看著他們:“有身份證嗎?”
陳厝摸了摸自己的兜:“我帶了。”江隱:“我也帶了。”
老板直擺手:“兩個人不行。所有人的身份證都有才能入住!”
瞿清白好聲道:“老板,通融一下,我們就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太晚了回宿舍要被罵,我們就要兩個房間……”
“不行不行!出去!”
最終他們還是被趕出了旅館,祁景估計是老板看他們鬼鬼祟祟的,不敢讓住進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在冷風里吹了一會,都覺得疲累異常,又冷又困。
江隱把外套一脫,又把里面的衣服從頭上揪下來:“必須把這沾血的衣服都脫了,不然我們今晚進不去旅店。”
祁景身上的痕跡最重,他只得和江隱一樣把上半身脫了個精光,瞿清白倒是沒沾多少血,可壞在他只穿了一件,還是淺色的,只能也脫了。
褲子就不用了,顏色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