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第79章

  祁景道:“這和剛才的血藤是一個東西嗎?”

  “不是也差不多了!不然你以為他纏住你是要和你玩情趣嗎?”雒驥抽出一把隨身攜帶的軍刀,他一路丟盔棄甲,這真的是最后的武器了。

  江隱大聲道:“走!”

  祁景一咬牙,就要背著陳厝沖出門去,可那樹干來的更快,憑空冒出來似的橫在門上,把門纏了個嚴嚴實實,仿佛某種封條。

  江隱用桃木劍去劈砍,觸及竟發出金石之聲,他用了大力氣,手臂都被反震得生疼,那枝干也不過出現一兩條輕淺的傷痕。

  這下連他也覺得不好了。

  滿目的黑暗中,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怪樹,也許他們就在一片怪物森林中,不停有枝干群魔亂舞般襲來,江隱努力抵擋,一把桃木劍舞的都快密不透風了,還留不出一絲喘息的余地。

  祁景背著陳厝,行動不便,可這怪樹的枝干卻不怎麼往他這邊來,他雖覺奇怪,卻無暇多想,把陳厝交給瞿清白,就要去幫江隱。

  可那些枝干無處不在,從平地上都能突然冒出來,祁景被陡然頂破地面的“木墻”擋住了,再看過去的時候,江隱所在的地方已經被圍成了個籠子,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他心急如焚:“江隱!!”

  他沖了過去,拼命的敲打,拉扯著那鋼筋鑄就般的木籠,不停的喚著江隱的名字,可里面一點回應也沒有。雒驥拿刀去砍,同樣無濟于事。

  祁景忽然發現,周圍的空間開始無限壓迫下來,他搶過雒驥的手電筒往四周一照,原來這怪樹已經把枝干伸向了四面八方,現在不僅穹頂,墻壁,他們的四周都布滿了虬結枝干,空間還在不斷縮小!

  瞿清白顫抖道:“它要把我們困在這里!”

  祁景狠狠的敲了下那木籠,他手掌劇痛,大腦充血,額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

  這已經是絕境了。祁景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潛移默化中生出的那些可恥的心理,他一邊厭惡、咒罵,一邊又在期待、渴望著那個神秘男人的出現。他依賴著一個魂靈的力量。

  可是什麼也沒發生。祁景閉上眼又睜開,眼前還是森森牢籠。

  他把頭抵在木籠上,那里面聽不到一點聲音,祁景卻感覺到了一股微妙的律動,像是心臟在一下下跳動。他不知道江隱在里面怎麼樣了。

  祁景喃喃道:“……你一定還沒放棄。”

  他四處環顧,樹枝從黑暗中伸出,一定有一個源頭。這片由枝干交織成的牢籠,一定有個最薄弱的地方,就好比樹木的根系,一舉鏟除,才能逃出生天。

  他瘋狂的尋找著,已經抱了破釜沉舟的心思,連雒驥都為他的樣子動容了,苦笑了一下,心想:我是被這群孩子的傻氣傳染了。

  這邊他們兩個在想方設法的救江隱出來,那邊瞿清白陪著陳厝,卻感覺到了什麼。他向前走了幾步,試探了一下,驚喜道:“果然,它們都不會碰陳厝!”

  祁景猛的回過頭:“把他背過來!”

  瞿清白應了聲,急急忙忙背上陳厝,可那枝干好像有自己的意識,碰不了陳厝,就撿軟柿子捏,鞭子一樣抽打在瞿清白身上,腿上,讓他如陷沼澤,步履維艱。

  瞿清白咬著牙,汗水把他的劉海都浸透了,他一瘸一拐,迎著疾風驟雨般的攻擊往這邊走,好像一個苦難的朝圣者。

  祁景和雒驥有心援手,卻自顧不暇。

  忽然,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了。

  瞿清白只覺得枝干的攻勢一滯,隨后背上一輕,陳厝的腳已經著了地。他驚喜的回頭道:“你醒……”

  后面的話都被他吞了回去,眼前一張赤紅色的臉,布滿了青紫色血絲,明明是陳厝,卻不像陳厝。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這種狀態,整個人好像一個被灌滿了血的瑩紅色血包。

  瞿清白嚇的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哆哆嗦嗦的想:這不是血藤嗎……

  確實,如果血藤有人形,估計就是這個樣子。陳厝的眼睛是失焦的,那眼神空洞麻木到令人害怕。

  雒驥這種見慣大世面的都驚了,悄悄道:“他怎麼回事?”

  祁景緊緊皺著眉:“他被血藤纏住過,卻安然無恙,我本來以為沒事了,現在看來……還是有些蹊蹺。”雖然這麼說,他們還是一動不敢動,畢竟陳厝現在看起來太像個怪物了,誰知道什麼動作會刺激到他。

  可是每隨著他走動一步,那層層枝干就退縮一分,像是老鼠見了貓。等到他走到困住江隱的牢籠前,地面上,墻壁上的枝干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被堵到了犄角旮旯,只敢在洞穴的最深處茍延殘喘。

  陳厝把手放上那木籠,變魔術一般,原本來鋼筋般堅固的枝干紛紛化為灰燼,撲簌簌掉下來,露出底下一個蜷縮的人影。

  祁景定睛一看,正是江隱。他雙手握桃木劍擋在頭頂,屈膝半蹲,始終維持著一個對抗的姿態,這姿勢很藝術,把他襯的像個凝固的雕像。

  直到威脅不再,他的身影才稍稍動了下,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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