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厝和瞿清白面面相覷,他們的手機要麼早就丟了要麼泡水壞掉了,誰也沒帶手電筒啊。
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手上的手電筒喀拉一聲亮了,雒驥說:“老美產的東西就是抗造,不枉我特地找個防水的。”
江隱:“往這邊一點。”
雒驥就又照了過去。
江隱抓起地上一個大一點的石頭,往下一扔,側耳聽落地的聲音,認真的讀著秒。
祁景看著他們倆人默契十足的樣子,心里頭一陣陣的抽抽,臉色就不大對了,陳厝還悄悄問他:“他倆是不是認識啊?”
祁景沒好氣:“你沒聽見啊?”
“聽見了啊,這家伙還叫江隱‘阿澤’,關系不一般啊。”
祁景斜了他一眼:“什麼不一般,江隱給他下過套,讓雒驥吃了大虧,他倆關系能好嗎?”
陳厝一愣,他打量了祁景兩眼,忽然明白了,臉上堆起有點猥瑣的笑來:“你懂什麼?這叫相愛相殺,姑娘們都可喜歡了。”
祁景啐他:“狗屁!”
在他倆拌嘴的空檔,雒驥已經放下去一長串繩子,尾端五爪吸盤一樣貼在地上,陳瑯冷眼瞧著:“你還是高科技盜墓。”
“與時俱進嘛。”雒驥說。
他弄好了,把帥氣的皮手套一戴,問江隱:“我憑什麼帶你們下去?你看,這麼多拖油瓶都要靠我的裝備,我也很累的啊。”
江隱:“三成。”
“五成。”
江隱:“成交。”
雒驥一愣,然后一拍額頭:“嘖,早知道該多說點的。”他早該想到對江隱這種人來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哪怕剛才他要十成,江隱也可能一口答應。
他倆說話像在打啞謎,陳厝小聲嘀咕:“他們說什麼呢?”
瞿清白同樣小聲回道:“應該是他們上次下墓時拿到寶貝的分贓份數。
”
陳厝幼小的心靈又受到了沖擊,他原本以為他們還是根正苗紅的學生,誰想到江隱早就開始違法亂紀了,這落差可有點大。
雒驥動了個心眼,一指繩子:“讓你們的人先下去。”
江隱:“我來。”
陳瑯忽然上前一步:“讓我來吧。”
江隱看了他一眼:“不行。”
陳瑯急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喘著氣,臉色蒼白中透著虛弱的紅,“這麼多年了,我只有這一個盼頭,我一定要第一個找到梼杌!”
江隱說:“就是因為你這種心態,才不能讓你第一個下去。”
陳瑯盯了他半晌,抿緊唇,不說話了。
江隱把雒驥遞過來的軍刀別在腰間,接過手電筒,這時候,祁景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臉上全是欲語還休的表情。
他本來就長得好,一雙亮如星子的眼睛專注的看著江隱的時候,里面仿佛有星辰在閃爍。
陳厝從來沒見過好哥們這麼扭扭捏捏的樣兒,看得眼睛都直了。
江隱把他的手弄下去,說:“別擔心。”
他把手電筒咬在嘴里,揪住繩子一頭往下一跳,繩子刷刷往下放,他攀爬的動作像一只矯健的猿猴。
不多時,祁景就已經看不見他的影子了,他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這洞穴到底有多深?江隱會不會半途就遇到了什麼事?
他忍不住喊了聲:“江隱?”
雒驥攔住他:“小孩子家家就是沉不住氣。別瞎喊,就是有什麼東西也被你喊出來了。”
好像只過了一會,又好像過了很久,江隱的聲音從底下遠遠傳來:“下來吧。”
第51章 第五十一夜
祁景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放下了,他著急下面的狀況,自告奮勇要做下一個,誰想到被陳瑯搶了先,他那麼瘦弱,卻在這時爆發出了無窮的力量,手套也不戴就滑了下去,可以想見有多急。
隨后,祁景等人一個個滑了下來,他們的手掌都被繩子摩擦的火辣辣的疼,可疼并不能抹去那種興奮與忐忑。
祁景在滑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周圍的洞壁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不知道是礦石還是什麼東西。他很快滑到了底,這地方并不很高,只有四五層樓的高度,剛才江隱用了那麼久,應該是在觀察情況。
他剛一落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一撐,站穩了。
江隱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光,對他比了個手勢:噓。
祁景側耳去聽,聽到了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一陣陣古怪的聲音。好像……好像嬰兒的啼哭。
隨后下來的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們面面相覷,心里浮現出一個同樣的想法來:不會又是鬼童吧。
啼哭聲不知從哪里傳來,這地方一點亮光也沒有,他們只能用有限的手電照亮周圍,出乎意料的,這洞窟底部極小,只有一個三乘三左右的正方形那麼大,洞壁上光禿禿的,他們好像掉進了一個獵人的陷阱。
陳瑯有些失落,他無頭蒼蠅一樣在這方寸之地亂轉著:“怎麼會這樣?”
忽然,他腳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香蕉皮似的滑溜,瞿清白想要扶他,卻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一坐不要緊,仿佛坐在個冰滑梯上,伴隨著瞿清白的慘叫,兩人嗖的一下滑了下去。
陳厝一見兩人不知怎麼都消失了,趕緊跑過去看,誰想到他也摔了一跤,轉眼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