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未來是一定要和巫淵這個人白頭偕老的,如果季冬愿這個身份讓他們在相愛這條路上有所阻礙,那就瞞著,無人知曉又有什麼關系。
“哎,淵仔,你之前說給我定做的那個西裝放哪兒了?”季君昱嘴里還叼著一根炸了毛的牙刷,扒著門框,口齒不清地問道。
巫淵被他奇奇怪怪的稱呼搞得渾身不舒服,撇了撇嘴,“我現在大權旁落,也沒了澤昇的股份,就是一個失業的可憐蟲,哪兒還有錢給你定做西服。”
“滾犢子。”季君昱知道這人又開始說那些有的沒的,笑著罵了一聲,趕緊去把早餐端來,伺候這位自怨自艾的大爺趕緊用餐。
杜金水馬上要登入婚姻的殿堂,他們也趕緊在七點之前到了杜金水的家里,畢竟是娘家人,這種場面還是要早早到給她撐場子的。
新娘總是很累的,昨晚基本上沒睡著,今早天還沒亮就開始化妝,雖然興奮居多,但困意還是滿溢了出來。來往家里的人很多,杜金水抽不出閑暇功夫招待,趕緊悄悄把季君昱喊來,讓他帶著巫淵先去酒店那邊等著,還順手抓了一把喜糖塞進季君昱的高定西裝口袋里,看起來鼓鼓囊囊的,一點都不講究。
杜金水小心地望了望四周,趁著現在沒什麼人,她趕緊朝著季君昱招招手,讓季君昱俯下了身子,湊到他耳邊說道:“唐朝還買了很多死貴的巧克力,等會我偷偷給你裝點,你和小巫帶回去吃。”
季君昱笑了,意思性打了杜金水一巴掌,“你這都嫁人了,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
”
“我胳膊肘超伸,我樂意。”杜金水也跟著他一起貧嘴,她瞥了一眼時間,趕緊推了推季君昱,“我得趕緊去化妝了。”
季君昱看著杜金水眼里藏不住的幸福,認真地點點頭。
季君昱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袖邊用金線勾勒出竹葉的紋路,看起來氣派卻并不張揚。他胸口別著大紅花,上面手寫了倆字“閨蜜”,直到上了車,他還是有些不適應地拍了怕袖口,摸著西裝的領子,往巫淵那邊擠了擠,感嘆道:“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穿這麼貴的衣服,感覺就是不一樣。”
只是他這語氣太過驚嘆,頗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既視感,讓巫淵很難不鄙視,“那你能先把褲兜里快溢出來的東西掏出來嗎?”
季君昱“嘿嘿”一笑,從口袋里給巫淵拿出來了一個喜糖,撕開了塑料紙,塞進了巫淵嘴里。他仔細打量著巫淵身上的衣服,兩人的款式一樣,不過巫淵的西裝是天青色的,看起來十分扎眼,相比之下就顯得季君昱的黑色十分沉悶。
當然,季君昱自己是不會有這種覺悟的,他只覺得這個小屁孩衣服太騷氣了。
等下車到了舉行儀式的酒店,許四季遠遠就看見了他們兩個,撩起裙子一路小跑過來,喊著:“小淵小淵,我的小淵,想死你了。”
季君昱在一旁看著許四季,一臉不可理喻的樣子,“蹭”地擋在了巫淵面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吃誰的醋,問到:“你怎麼在這兒,沒去當伴娘嗎?”
許四季穿著一身淡粉色裙子,妝畫得也很淡,左臉上冒出一顆碩大無比的痘痘,還提前來了酒店,怎麼看都不是伴娘。
果然,她擺了擺手,“伴娘太忙了,還沒辦法吃席,金水姐說了,讓我今天好好吃,好好玩,她有那些同學朋友給她當伴娘的。”
說到吃,許四季的眼睛又瞇了起來,一副期待的模樣。婚宴大多菜品平平,可是杜金水是個對吃很有研究的,自己做飯也好吃,相比對婚宴菜品要求也不會太低。
林運停好了車子,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饒是他一臉嚴肅笑點高,在看見季君昱胸口別著的“閨蜜”大紅花時,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整個人都在發抖。
眼看快要憋不住笑了,他趕緊把話題轉到旁邊的巫淵身上,問到:“你最近身體恢復的還好吧?”
巫淵怎麼會看不懂他什麼意思,立馬結果話題:“恢復的不錯,等你和四季結婚了,我肯定能去給你當伴郎。”
林運一怔,頗有點不好意思,臉上自帶的惡狠狠都削弱了不少,撓著頭說到:“這還很遠。”
外面天很熱,暖融融的熱氣蒸著,讓人渾身黏黏的,很不舒坦。巫淵又是大病初愈,不一會襯衫的領口就被汗水浸透了,季君昱心疼不過,趕緊拉著巫淵先進酒店歇著,留許四季和林運跟著其他人等待新娘。
林運舉起了手,幫許四季遮住了眼前有些刺眼的光,另一只手還不忘捏著廣告紙給許四季扇著風,問到:“熱嗎?要不然你和大舅哥一起進去涼快,等杜姐來了我喊你。”
“不熱不熱。”許四季正在興頭,肯定不愿意進去。
杜金水和唐朝的婚禮偏向中式婚禮,婚車也很有意思,定做了一輛小花轎,當真把新娘子從娘家抬到了夫家,一路上電子炮仗噼里啪啦,居民都探出了腦袋,小區里這種事情少見,聯系不甚密切的鄰居也走上了街頭,歡笑聲、鞭炮聲、道賀聲,還有些小孩子的叫嚷聲,充斥著整個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