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淵看著這人半死不活的樣子,一臉殷勤地上去給他捏肩。
季君昱一哆嗦,卻沒阻止他的動作,長舒了一口氣,就當是默許了。
“聽星然說,你辭了學校的工作?”
不僅如此,這人連警局都隔三差五去簽個到,整天見不到人。
季君昱的聲音有點沙啞,嗅著空氣中飄蕩著的咖啡味,連喝水都欲望都沒有了。他這人最煩喝咖啡,誰知道遇上了個視咖啡如命的巫淵,聞著聞著倒也適應了這種苦澀的味道。
巫淵點點頭,“澤昇事多,老人新人都不安分。周念還小,書都讀不明白,處理不好這些事情。”
季君昱聽著這人把自己撇出澤昇的拙劣說法,也不戳穿他是控股者這個事實,只是點點頭,把頭往后靠了點。
他頸椎的肌肉都結成了塊,牽扯著筋脈,怎麼都不舒服。
巫淵將他的后腦勺撐著,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修長的手指按壓著他的太陽穴,一點一點朝著脖頸捏去。
“圣誕節你有什麼安排嗎?”巫淵試探著問道。
季君昱這下知道這人無事獻殷勤的目的是什麼了,假裝思考了一會,開口說道:“我不過洋節,要不然去警局值班,要不然在家里睡覺。”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看馬戲?澤昇給的福利,每個員工都發了票,可以帶著家屬一起去。”
巫淵說著說著,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季君昱假裝沒聽見“家屬”兩個字,眼睛睜開一條縫,賤兮兮地說了句:“接著按呀。”
這種欺負有錢人的感覺,可太爽了。
巫淵倒也樂在其中,還以為季君昱是在對著自己恃寵而驕,美滋滋給季君昱按了起來。
“我就不去了,你去玩吧。圣誕節四季和老羅都要出差幾天,我得去警局值班。”季君昱清清嗓子,嘟囔說著話,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
咖啡的苦澀氣息混合著巫淵身上的中性木質香,居然有了十分奇特的催眠功效,把他的腦袋攪成了漿糊,昏昏沉沉。
巫淵聽著,低聲重復了一遍,“四季和羅隊都不在呀……”
他低垂著眼眸,掩去了眼神中閃過了那一絲陰沉的光。貪戀、癡迷與熾熱交匯,最終沉入了他眼中的一潭死水,沾染上了欲望的氣息。
季君昱的呼吸漸趨平穩,巫淵在他耳邊輕輕喚了幾聲“小昱”,他都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鼻子里低聲“嗯”了一下,怕是早就去夢里和周公下棋去了。
巫淵輕輕撫摸著季君昱的頭發,不同于自己的細軟發質,季君昱的發絲很硬,摸起來有些扎手,并不舒服。但是他就帶著點自虐的心態,一遍遍在這人的發絲間撫摸著,最終將手指插入季君昱的發絲之中,感受著這人頭皮的熱度。
他把季君昱的鞋子脫下,平放在沙發上,從屋子里抱來了一床被子,把這人嚴嚴實實裹了起來,只露出來一個腦袋。
巫淵赤著腳蹲在地上,注視著季君昱的眉眼,最終將視線落在了他的唇上,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可偏偏季君昱這人油鹽不進,來來回回,巫淵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處于怎樣的地位,拿著怎樣的身份。
“渣男,不給我個名分,虧我這麼喜歡你。”巫淵笑著說道,眼睛彎彎,劉海順毛鋪開在腦門上,顯得乖巧極了。
他輕觸季君昱的臉頰,在這人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飄飄的吻。然后順著季君昱高挺的鼻梁,一點一點鋪滿細密的吻,最后卻繞過了這人的唇,在下巴處輕輕舔了一下,轉身離去。
被溫暖籠罩著的季君昱,卻忽然睜開了眼睛。他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酥麻感順著后背爬了上來,有些無所適從。
他翻了個身,將頭蒙在被窩里,聽著自己的心臟撲騰撲騰跳個不停,心中狠狠地想著:遲早要把這人掃地出門,從自己家窗戶里扔出去。
他的臉有點燙,可還是固執地想著,這只是被騷擾之后的正常反應罷了。
夜色深了,窗外的圣誕歌還在播放著,巫淵將筆放下,手掌輕輕覆在自己的心臟之處,那里的跳動有力又規律,給了他一種無事的假象。
他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思索片刻,在上面寫下:今天我又親吻了我哥,他醒著,但是不敢睜開眼睛看我,這次放他一馬,下次一定要親到他睜眼。可是我希望下一次,是他主動來親我。
因為我真的很愛他,很愛很愛。我想要來自他的同等的愛,想要爭奪屬于季冬愿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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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昱: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我這不是動心,就是被親的有點拎不清了!
(按照傳統劇情,這被稱為,直男最后的掙扎。)
巫淵:沒想到吧,我吃我的醋。老傳統藝能了。
第38章 魔幻時刻
雖然都說匆忙的時間過得快,但是對于季君昱來說,這樣無趣的日復一日才是最匆忙的,眨眼之間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天。
上面傳來消息,王婧被判了十二年,他除了唏噓,也想不出什麼該有的態度。對于那個女人來說,余生的日子怕也是在熬,只能期望十二年之后,她真的能放下先前的一切,在一個嶄新的世界開始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