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岸躺到昭然大腿上,蹺起腿,腳尖晃動,“結束了。”
昭然低下頭,眼睫低垂,長發隨風飄拂。
日晷金光在身下旋轉開,時鐘失常的金環向前飛去,鎖定在小鬼腳下。
時針逆轉,流失的鮮血回溯進傷口內,慘烈的傷勢逐一愈合。
之后,金環依次選中漂浮在冰海上的冰箭魚和赫奧深淵蟒的尸體,極地冰海犧牲已久的戰士們重新蘇醒,揚起不屈的頭顱。
小鬼重新站起來,吹掉鱗刃上的血珠,毫發無損。
跟在他身后一起站起來的,還有受袁明昊死神鐮刀召喚,以僵尸姿態活過來的一片尸蟲和植物殘枝。
托雷婭臉色煞白,襲上心頭的絕望仿佛在沙漠中彷徨一日,最終尋到的水源只不過是場海市蜃樓,眼前只剩一望無垠的更加熾熱的沙漠。
“是他們在消耗我們罷了,繼續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徒增傷亡。”音樂家環顧四周,凋零的殘枝和飛蟲的尸體正向自己逼近,終于放下琴弓。
一朵白花在藤蔓尖端盛開,花行家族在重重包圍下毫無還手之力,只能選擇投降。勝負已定,有日御羲和在,日御家族就是無敵的,郁岸的存在只不過讓他們贏得更快罷了。
冰川之上,蛤白看向郁岸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雖然對他能契定昭然已經足夠震驚,可當他在自己眼前展現才能時,驚人的沖擊力直擊靈魂。
雙方都沉默下來。
郁岸從冰山之巔一躍而下,昭然跟著向下俯沖,鮮艷的粉紅光刃在郁岸落地前接住他,鬼爪長臂托抱著自己的契定者,與世無爭地緩步離去,留給所有人一個神秘而強大的背影。
音樂家放下斷弦的金色提琴,站直身子,仔細端詳郁岸的臉,郁岸趴在昭然肩頭面向他們,左眼處戴著一面暗物質流淌的亡湖面具,冷酷狂妄的眼睛與自己對視,露出悚人的笑容。
*
“額啊,我還沒舔包呢,干嘛拖我走?”郁岸很不滿,揪揪昭然的頭發。
“你想摳掉音樂家和托雷婭的核,不是嗎?”
“……可是看起來很好用,我也想把玻璃月季和我的捕蠅草雜交一下看看。”
“談判還是交給戈利亞吧,我就知道放任你亂來會引起眾怒。”
昭然帶他回到自己常住的極地冰洞,坐在水道邊,掀開蛤白睡覺用的大型扇貝外殼,把郁岸放進去,自己在他面前跪坐下來。
郁岸左右看看:“?”
“你說回家算賬來著。”昭然深紅的鬼爪敲敲地面,“到家了,我在聽。”
半怪化的粉紅怪物嗓音沙啞,體型也很大,卻馴順地坐在面前,等待自己的小人的批評。怕不是從打架的時候就開始心不在焉,一直期待著現在的獨處吧。
“你在繭里下手特別重。而且為什麼在繭里那麼聰明啊?你居然會扭晶螺殼,改變光線把我們從安全區里逼出來。而且你化繭之后,把恩希市的門震裂了,星環蔓延出來,覆蓋了繭殼,繭里沒有光,你一直沒完沒了地回血。”
昭然一直注視著郁岸的眼睛專注地聽,,毫不掩飾詫異和心疼的眼神,聽他喋喋不休抱怨細枝末節,卻如同在聆聽一篇壯麗的史詩,歷史記載著英雄的遠征。
“鐵鏈錘騎士打碎了鳳戲的肩膀,小蘭姐也被你的輪盤賭重傷,鐘少爺出現得還算及時,他用提燈救下了小蘭姐。
他有求于我們,希望我和小蘭姐能幫他契定海鰓不知涯。不過,就算他不來,我還有planB。”
“不知家族沒有和花行家族一起圍攻我們,原來如此。”
“還有……”
數落到一半,昭然向前傾身,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詢問:“可以暫停嗎?”
怪物的臉挨得很近,干燥的木香在鼻息間若隱若現,郁岸鼻尖動了動:“暫停?”
“我想親你一下,怎麼都忍不住,可以嗎。”
“……不可以。”郁岸瞇起眼睛,“比起這個,我還有件事好奇很久了。”
“什麼?”怪物有點失落。
“半怪化狀態下有沒有那個?”郁岸飛快伸出手按在昭然兩腿之間,被白紅衣料遮住的那一塊,攥了攥,愣住,“窩糙。”
雖然身體起了一些不良的反應,但怪物起初并沒感到不妥,但郁岸為了近距離觀察史前巨獸,坐到了昭然深紅的鬼爪上。
柔軟的大腿壓在指節上,肉被勒出五指的形狀,還蹭來蹭去。怪物從脖頸紅到了耳根,體溫飆升。
“岸岸,別動。”怪物沉重地喘氣。
“聽說契定之后,我不準你做的事,你就真的不能做?我早就想試試了。”郁岸坐在鬼爪上,湊到怪物唇邊,在下唇上輕吻一下,再親他的嘴角,怪物忍得痛苦,額頭的青筋微微凸起,被郁岸爬到身上放肆親吻。
又難熬又爽的感覺席卷全身,昭然仰面躺下投了降,郁岸握著他的鬼爪指節,俯身和怪物接吻,舌尖交纏,時不時觸碰到怪物的尖牙。
“做不做啊?”郁岸在親吻的間隙問。
“用人形?”
“不,就這樣。你現在真是好看。”
“地上涼。”
“坐在你身上不涼。”郁岸趴在他胸前,鼻尖蹭蹭他的下巴,“昭然,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