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蝶變》 第238章

《《蝶變》》第238章

”郁岸指了指自己,“把現在的小岸和未來的小岸交換位置,未來的小岸應該被換回玻璃柜里。”

  “他們在小岸身上綁了炸彈,在爆炸前幾秒把他換走,在魔術師的預期中,小岸被炸死,就會連著未來的我一起死,現在的時空就不存在小岸這個人了,讓你的準契定者直接不存在了,這要比拋尸入海保險得多。”

  “他認為玻璃柜是空的,代表未來的小岸已經死亡,從世界上消失了,但沒有,玻璃柜是空的,是因為我不在未來,我就在這兒。”

  不知道昭然聽進去了多少,他仰頭靠著墻壁,慢慢滑坐在地上,把頭埋進臂彎,指尖插入發絲中。

  “我不應該放他自己做事的,他還小。”昭然嗓音喑啞,追悔莫及,“臭小鬼要是死了我也……”

  “嘿。”郁岸掰正他的臉,皺眉盯著他泛紅的眼角,“你冷靜點,你可是怪物。我還沒死呢,我來想辦法,你別怕啊。”

  *

  “這是哪兒。”小岸扶著的地面落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舞臺上的木質地板上了年頭,有些地方因為潮濕而鼓起開裂,燈光四射的舞臺此時像已經落幕般昏暗,只有角落的幾盞應急燈還亮著微茫的光線。

  腳邊的地面凝結著一坨腐臭干癟的黃色污漬,還長了一些霉菌,勉強能看出一些蘋果果核的形狀。

  困惑的目光掃向舞臺下的觀眾席,前一刻還座無虛席掌聲雷動的方向已經空無一人,深紅色的皮質座椅也積攢了一層灰。大劇院出口處被炸處一個大缺口,在墻壁上留下了爆炸形狀的黑痕,地上散落著一些炸彈的焦黑殘骸。

  他只記得自己在賭場里和方信周旋,一直在玩德州撲克,拖住方信,好讓昭然翻進方信的房間尋找準備交易的藥物。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注意到了,因此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謹慎,讓對方無法下手,但方信那老油條棋高一著,一直都沒對他動手,直到他想辦法脫身離開賭場之后,趁他放松警惕,讓提前藏在消防門后的保鏢用浸潤乙醚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嘴,雖然他反應快,屏住呼吸裝暈,但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對他很了解的樣子,自己找不到任何機會逃脫。

  “炸彈……”他捶了捶脹痛的太陽穴,只記得自己被鐵鏈綁住,掛上了一枚定時炸彈,在登臺的前一秒啟動倒計時,然后推著他在觀眾面前游走展示。

  小岸驚魂未定,急促地喘著氣。

  “你怎麼穿成這樣?”一只暖熱的手伸過來,戴著自己親手制作的鹿皮手套,皮色已經老化變深,仿佛被時間反復摩擦過。

  小岸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修身的西裝馬甲,再抬頭望向對方的臉,下意識挪動了一下,不慎碰到了落在身邊的玻璃碎片,刺痛使他打了個寒顫,迅速縮回了手。

  是昭然啊,可惜把事情搞砸了,自己果然沒有能力幫助他,一直、一直靠他拯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到現在十八歲為止。

  好像從來都幫不上他的忙,他的世界充滿奇幻和危險,而自己只能日復一日站在安全的玻璃罩里看著他,像童話里的英雄那樣提著劍從腥風血雨中歸來,回家照顧柔弱地生長在玻璃罩里的公主。

  閉上眼睛聽他罵就好了。他是英雄,就可以居高臨下地批評別人拖后腿。

  見他呆呆的,昭然耐心蹲到他面前,捧起臉頰輕輕揉揉,抹掉他臉上的冷汗:“嚇壞了?”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小岸措手不及。

  “你看見什麼了?匿蘭呢。我搜遍了劇院都沒看到人影,舞臺上只有一個空玻璃柜,再回頭你就出現在玻璃柜里,身上綁著炸彈。”

  誰是匿蘭?

  小岸用力搖搖腦袋讓自己清醒,揚起臉仔細觀察昭然。

  他什麼時候穿了耳洞?以前也很想給他穿來著,可他說“別把我當布娃娃玩”,小岸就老實下來,沒有再提。

  隔著薄薄一層襯衫,小岸摸到他胸前好像掛著一根細鏈,并不是項鏈,這個觸感,似乎兩端分別掛在……小岸曾經幻想過的位置。

  小岸鼓起腮幫,指尖透過襯衣撥了撥那點凸起。

  “……”昭然也沒制止,反而雙手輕輕撐著地面,縱容地看著他。在龐大的頂級幻室中尋找郁岸已經讓昭然心力交瘁,起初的焦急憤怒全都轉化成了“只要孩子安全回來就好”。

  “乖乖,起來,跟我走。”昭然站起身,自然地牽起小岸的手,小岸感覺到手套下的無名指根箍著一圈硬環,是戒指。

  【“還要給他扎上耳釘,戴上束縛手指的戒指,再戴上胸鏈,拉一拉扯痛他。”】

  回想起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眉飛色舞說過的話,一陣滯塞的痛苦涌到胸口,小岸望著牽住自己的溫柔背影,歸屬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次昭然真的認錯人了。

  他哇的一聲哭出來,積攢了許多年的委屈在空蕩的劇院里爆發,帶著混響的哭聲把走在前面的昭然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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