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門把手上時,忽然感覺踩到了一灘水,伴著強烈的酒精味。
郁岸猛地砸碎內部反鎖的門把手,一把拉開門板,沒想到面前的人并不是李書恪,而是手拿打火機的護士。
監控室的桌子上擺著十幾個空玻璃瓶,她沒給郁岸一丁點反應的時間,直接將滿滿一瓶酒精迎面潑到了郁岸臉上,將他全身澆透,然后毫不猶豫點燃打火機,扔到了郁岸身上。
郁岸本能反應迅速后退,可火苗挨到皮膚便蹭的一下燒了起來,藍色的火焰黏著在皮膚和衣服上迅速向全身蔓延,水磨石地面已經提前澆滿酒精,被火焰沾染的一瞬間就燎起漫天的藍火,火焰迅速將郁岸整個人吞噬進去,走廊被烈火照亮,護士驚恐地望著沖天的火焰,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她繞開提前留好的干燥通道失魂落魄逃跑下樓,卻在邁下第一階臺階時,甩到身后的手腕被牢牢攥住了。
滾燙的燒灼感立刻環繞住了自己的左手,護士慘叫一聲,回頭看去,竟看見郁岸渾身燃著藍火站在沖天的火焰中毫發無傷,不僅抓住了她的手,甚至全身都一起抱了上來。
被扔在地上的停尸房守則上赫然寫著第二條規則:尸體不能在醫院里火化。
從發覺護士可能去過倉庫后,郁岸就大致猜到了她的意圖。酒精燒羊頭,這可是郁岸玩剩下的招數。
她與郁岸聳人的雙眼對視,一只黑色深不見底,一只紅色散著血光,正對自己露出滿足的眼神,仿佛一些冷酷和殘暴的生理需求得到了釋放。
尸體無法襲擊活人,著火的尸體卻能引燃活人,相當合理。
郁岸緊緊抱著護士,身上的火焰便燃到了護士服上,包腿的絲襪燃起滾燙的火焰,將整條大腿皮膚燒得滋滋作響,難以忍受的劇痛從身體各處傳來,護士痛苦哀嚎,尖銳的嗓音嚷得郁岸耳膜突突直痛。
他松開雙手,護士便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郁岸站起來,摸了一把臉上被護士指甲撓出的血道子,冷眼看著護士逃走,自己卻因尸體的身份被限制在樓梯的界限內,身上黏附的火焰也在逐漸熄滅。
剛剛本打算搶她手里的護士站守則,可她居然沒帶在身上,真是不簡單。
所以想對付她,就得消耗掉她最后一條空白規則,讓她的聰明無處可用。
護士逃進二樓的洗手間里,躺進涮水池里大開水龍頭澆滅身上的火焰,然后拖著嚴重燒傷的身體翻了出來,她幾乎昏迷,用最后的意志支撐,胡亂在水池下翻找,終于將藏起來的守則牌子摳了出來,哆嗦著在最后一條空白橫線上寫:“護士可以治愈傷病。”
寫下這句話后,身上的燒傷立即停止了潰爛,疼痛減輕,護士一頭倒在地上虛弱地呼吸。
郁岸沒有等監控室里面燒完,便一腳踩在燃燒的地面上打量里面的情況,監控電腦并沒被破壞,但里面也沒有什麼其他可疑的東西了,只有一些走向復雜的電線不知道通往哪里。
他原地等了一會兒,交流板上終于有了新文字。
昭然(60):搞定了?
沒過幾秒,昭然從二樓樓梯返回,見他坐在最上層的臺階上,挺乖巧的,就是頭毛燒著了一根,于是用手套替他捻滅,拉上他向走廊深處躲。
郁岸隨意豎了下拇指。
“我搜了二層,有一間診室被完全鎖死,可能人質就在里面。”昭然腳步匆匆,偶爾回頭掃一眼身后,“保安手里有電棍,但他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這兩個人八成已經被蝎女收買控制了。”
郁岸半聽不聽地,一直在琢磨交流板括號里的數字代表著什麼,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現在需要一個小小的證明。
他忽然捉住昭然的衣領,將人拉低到自己面前,然后一口咬上對方的薄唇,舌尖進入深處攪動,用盡畢生所學給他來了個法式濕吻。
昭然被他突然襲擊懵了,然后被要求在交流板上寫幾個字。
昭然(200):我不理解。
第82章 有仇必報,越快越好
郁岸抬手搭在昭然左胸前,感受著心臟劇烈的搏動,有些好笑,不會吧,平時不是很會親嗎?
昭然默默回味了一下剛剛唇舌濕漉漉糾纏在一起的感覺:“你曾經,呃,有人告訴我,人類覺得這樣的吻是最se情的,你們的法律禁止se情,所以我再也不做。可能正是因為我不夠克制,才沒得到我想要的結果,這一次不會了。你好像變壞了,是不是我又教錯了?”
郁岸不明就里揚起眼皮:什麼?
昭然搖了搖頭。
他在說什麼,反正我喜歡。郁岸一邊被昭然拉著向另外的出口逃離,一邊歪頭貼到他身上傾聽,他的心率居然能達到二百,怪物的心臟果然比人類更加強健許多。有什麼比雪白無暇的身軀包裹著一顆欲望充沛的心臟更se情的呢,他卻去計較一個違法亂紀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