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靠下,只能解開褲腰上的紐扣,掀起背心下擺,掛到昭然的尖牙上叫他自己叼著。
昭然低頭打量郁岸專注的表情,可是臺燈的光映在郁岸側臉,讓他看不清楚。
“我想關上燈。”昭然嘴瓢說出了真實想法。
“關燈我就看不見了。”郁岸頭也沒抬,“你剛剛出去打架了?”
“嗯。”
昭然從抽屜里拿出絨布戒指盒,遞給郁岸:“給你這個。”
打開盒蓋,里面安放著魔術師的畸核,紅桃A撲克牌圖案在琥珀質表面閃著濃霧色銀光,一些干透的血粘在盒子中。
這是什麼送禮物的好時機嗎。
“什麼意思。”
他沒有接,昭然就一直托著,保持遞過去的姿勢:“請你別走的意思。”
郁岸瞥了一眼放在他手邊的平板,屏幕還亮著,輸入光標停在搜索欄里,字剛打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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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級金核
大致清理完傷口里的膿液,貼上紗布,郁岸順勢在面試官腹肌上摸了兩把。
也不是沒見過,可是他太白了,指尖路過都會留下粉色的指痕,很好摸。
郁岸表情特別專注,眼神像外科醫生做手術一樣寧靜,昭然還以為他在自以為是地做什麼身體檢查,只好靜靜地等他摸完。
被喜歡的人撫摸也是一件美事,從前郁岸下手總是很重,怎麼都教不會他輕輕摸。
郁岸把剩下的碘伏和棉簽拋回醫藥箱,這時候才隱約覺得嘴里有點刺痛,仔細舔了舔,剛剛親吻時舌尖上被刮了幾道很小的傷口,用力抿一下就會嘗到鐵銹味。
他站到昭然面前,拇指向上推開他微張的齒縫,指腹抵著他鋒利的牙尖端詳。
昭然也不惱,張開嘴任他擺弄,在他面前總是沒脾氣。
“嗯……”郁岸用指腹試著刮了刮他的尖牙,“給你磨平怎麼樣?”
昭然哼笑:“你養了小狗也給它磨平?”
“你又不是小狗。”郁岸跨坐到他腿上,小臂自然地搭在肩頭,與他鼻尖相碰,“你是嗎?”
昭然與他對視,嘴角向上彎彎翹起,默默把手套戴回去,按緊搭扣,耳廓紅成櫻桃色。
郁岸接過他的禮物,爬上床趴到臺燈前,拿出里面的畸核對著光觀察成色。
這是一枚三級銀即濃霧色的高級畸核,內部能量充盈,表面的紙牌花紋時而閃現光芒。不過畸核外部落了幾道陳舊的劃痕,像多年傳承的老物件,經歷過風霜血雨。
每次求偶禮物都送畸核,不愧是他。
“這麼高級的核,花了不少錢吧。”
“搶來的。”昭然抱起一條腿坐在床沿邊,臉頰搭在膝頭,看郁岸翹起小腿在空中交換著蕩,拿著自己的禮物仔細端詳。
“從哪里搶來的?”
“魔術師銳恩·漢納,家族傳承的職業核-魔術師。”
“那可是名人,如果上了新聞,你還不被他的擁躉滿世界追殺?”
“所以我做得不留痕跡。”昭然說話時還一直看著他,把他不老實扭到背上的衣服抻回腰下,“漢納家族與我有仇,我從前告誡過他的養父,是他先違反了我們的約定。”
“解釋什麼,我又不像某人一樣要求那麼多。”郁岸把畸核拋到空中,舉起絨布盒子,把核扣在里面,然后從床上爬起來,膝立在昭然身邊,小臂搭在他卷翹的頭發上,“我會說,good boy。
”
昭然聽懂了他在暗示什麼:“噢……我是想夸你來著,在游戲幻室里表現不錯,誰知道你一醒來就好像吃了炮仗,差點把我打了。”
“你真是按我給你的地址來找我的嗎?”郁岸對扭曲的時空無比好奇,在昭然身邊探頭探腦詢問。
“是。”但其實他來的時候,郁岸并不住在那里。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種族之間,從茫茫人海中等待一個只在記憶中留下黑色輪廓的少年,過程要比想象中還要艱辛。
“你是怎麼來的?”
“坐火車。”
“扒車頂來的嗎?”
“不是,買票來的。”說到半截,昭然打住話頭,突然想起跟大哥發過的誓,不再向郁岸陳述往事,一旦違背,將會受到沉重的懲罰。
他慎重地上下打量郁岸一番,見他沒事才松了口氣。可能“往事”的定義是指兩人共同的往事,因此才沒觸發違背誓言的懲罰。
郁岸卻很高興,從背后摟緊昭然的脖子,與他貼在一起,像在抱一只大型犬的姿勢。
“你會說話了啊,給我看看現在的本體長成什麼樣了。”
“怕你看完睡不著。”昭然被他摟著晃來晃去,“別鬧,聽話,沒個人樣,不好看。”
“我睡得著,通關生化危機我都睡得著。”郁岸揪揪他的耳朵,拽拽他的頭發,“你給我看完我也給你看好東西。”
“嘿嘿,你能有什麼好東西,我不想看。”
“你別后悔,我說有就有。”郁岸得寸進尺跨到昭然脖頸上,腦袋倒吊下來,整個人抱他頭上作弄他。
昭然被搓摸得受不了,把人從身上拽了下來,提溜著放到床上:“好了好了,我看看你有什麼好東西。
”
“看著。”郁岸從書桌上拽了張白紙,用純黑馬克筆和直尺比量著畫了一個標準半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