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使用精神力做武器的向導,并沒有任何殺傷力。
剛剛那全力一擊,也不過是撞開了士兵,沒有對他的行動造成任何可以形成阻礙的傷害。
然而就是這樣,他還要挑釁已經憤怒到極致的艾伯納。
格雷用鞋子蹭了蹭地面,隨時準備沖出去分開戰斗中的兩人。
打斗還在繼續。
艾伯納一擊不中反被傷,憤怒至極,但他不愧是駐地散打最強的士兵。
沒有被怒火燒昏頭腦,他謹慎地分析著對面的向導。
這人說自己沒學過正統的戰斗訓練是真的,剛剛那胡亂的一擊只不過是歪打正著,這才能成功反擊。他的戰斗根本沒有套路,也看不懂自己的套路。作為常年浸淫在擒拿散打中的戰士,他沒必要害怕這個弱不禁風的向導。
當然,這人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他的身形靈巧,速度很快,關節柔軟,力道上雖然差了很多,無法對自己造成致命傷害,但從逃跑躲避攻擊上來說卻相當占據優勢。
向導大概是想用身形消耗自己的體力,同時借用挑釁行為惹怒他,尋找反擊機會。
面對這樣的對手,艾伯納鎮定下來——用實力碾壓即可。
白人士兵再次沖向林辭。
林辭不敢停在原地,他動了起來,側身,扭頭,彎腰,下蹲……用盡一切方法躲過攻擊,間隙還用言語、動作和神態,不停地挑釁士兵。
太嫩了!艾伯納心下嗤笑:想靠這種手段贏得比賽?白日做夢!
長時間高頻率的躲避非常消耗體力,特別這里還是缺氧的高原地區。林辭轉身的動作慢了一點,肩膀上被士兵的拳頭擦過,即使有厚厚的藏袍做緩沖,還是帶起一陣酸痛。
格雷幾乎沒忍住,就要沖向正在纏斗的二人。
林辭的動作讓他停了下來。
只見向導借著被蹭到的沖擊,后撤半步,再次屈膝下蹲。
同一種手段不可能對自己起效兩次!艾伯納冷笑,回手護住腹部,同時抬腿準備橫踢向林辭。
“啊!——”這是艾伯納第二次被向導打到。士兵再次發出慘叫,且比起第一次,凄厲許多。
林辭收回手臂,嫌棄地拍了拍肘部的衣料。
格雷想笑,卻憋住了——他家向導近身搏斗的路數有點……
“下三濫!你這是下三濫!”艾伯納的五官扭曲皺緊,他捂著褲襠沖林辭罵道。
“都說了,我沒學過招式套路,平常打架就是這麼打!下三濫也沒辦法啊!而且,我們定的規矩是打到一方認輸,可沒規定要怎麼打呀!”林辭掛著自己“好好先生”的面具,彬彬有禮地同艾伯納解釋。
格雷還是沒忍住,不小心笑出了聲。
當然,比賽現場同時發出笑聲的人不止他一個……雖然士兵們是站在同一陣營的,但平日里總被艾伯納壓著揍的眾人,見到艾伯納吃癟,還是這種癟,實在很難不笑出來。
四周間斷發出的笑聲徹底點燃了艾伯納的怒火:他是在為Mute作戰!可這幫人竟然嘲笑他?!還有那個只會逃跑和下三濫招數的向導!他要狠狠地教訓他!
艾伯納大叫一聲,向林辭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
失去理智的人確實會比沉心作戰的士兵留下更多空門。
林辭在躲閃之間,開始增加對士兵的進攻:戳眼,踩腳,踢褲襠……得手了好幾次。
格雷忍不住用手擋住不要命上翹的嘴角——他家向導的路數實在是有些太野了。
“我和你拼了!”艾伯納已經被林辭氣得打紅了眼。他狂叫一聲,忽然從綁腿上抽出了伸縮棍!
林辭皺眉,趕緊向遠處撤去。但那是特制的伸縮棍,在艾伯納的操控下,棍子伸長的距離完全超過了制式警棍。林辭還是被打到了側臉。
跑離艾伯納三米遠的向導抹了一把嘴角,拇指上沾上了血跡。
格雷惱怒地要沖進賽場:他的誤判讓向導受了傷!
但林辭不知什麼時候看到了他的反應,賽場中的向導沖他喊道:“站著別動!我自己教他做人。”
格雷手背青筋暴起,卻還是聽話地站在了原地。
林辭咬了咬后槽牙,確定沒有牙齒松動,只是磕破了腮上的皮肉。將手上的血隨意擦在外袍上,林辭像開始那樣,挺直腰背,站在原地,然后沖艾伯納勾勾手指:“還沒打完呢!爺爺教你跪地求饒兩個字怎麼寫!”
艾伯納揮著近一米長的棍子砸來,林辭卻一動不動。
格雷精神緊繃地把自己釘在原地,林辭應該有后手,他應該會使用自己的精神力,他不會再受傷了。
因為向導的精神力無形無蹤,而他又被抑制了潛能,格雷無法看出林辭的打算。
他強迫自己不要擔心,努力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比如,林辭剛剛說錯了,跪地求饒是四個字……
正在戰斗中的兩人間忽然有銀光一閃,格雷瞪大雙眼的同時,沖進了賽場。
第37章 射擊比賽
將林辭護在身后,格雷單手握住艾伯納揮來的伸縮棍,將頂端向天空中一抬。
“啪!”一枚子彈垂直飛向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