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中也有鬧事者。
凡界正值酷暑,真君廟外烈日炎炎,一男子身著紫色真絲衣衫,搖著扇子,相貌還算端正,卻因左搖右擺的走姿顯得格外輕佻。
“喲,這就是那位會顯靈的四瀆真君啊,長得可真兇惡,就這身像,你們拜著不覺得害怕?在下晚上怕不是要做噩夢了。”男子收起折扇,搓著手臂,一副害怕的樣子。
廟內正有一男一女貴在神像前祭拜,聽到男子的言語,轉頭看向他,很是不滿對方在真君廟口出狂言,正要起身爭辯,男子身后走進來兩個壯碩的打手,兇神惡煞,惡狠狠地掃過真君廟中的每個人。
“你們啊,拜錯神仙了。”男子一改輕佻姿態,朝著西邊躬身拜了拜,“這要拜就拜山頭那座煉乙神君廟,帶著香火錢前去,不論什麼愿望,煉乙神君都能為你們實現。”
廟中的五六人面面相覷,一個后來的少年往前跨了一步走出來道:“是西邊的煉乙神君廟嗎?”
“沒錯,怎麼,這位少年有什麼想說的?”
“我家娘親腿腳不便,前陣子我來四瀆真君廟求愿,但娘親腿腳并不見好。后來,我聽聞山上新建了一座神君廟,帶著懷疑的心態前去求愿,沒想到第二天我娘親便能下床走路了!她說自己不僅腿腳輕便了不少,連帶著身子都輕快了許多!”少年眼睛明亮,模樣純真又虔誠。
“你娘腿腳都好了,還來真君廟做什麼?”有人高聲質問道。
“我今日恰好從神君廟下來,途經此地聽到這位大哥提到神君,便進來了。”少年提了提裝了香燭的竹籃。
“想想也該知道,即便這是真神仙,但一個真君,一個神君,肯定是神君更厲害。”紫衫男子言之鑿鑿道,他的態度從自高自大
依譁
變得溫和起來,“其實吧,你們去求愿也不虧,拜一位神仙也是拜,拜兩位也是拜,何不試試看呢?”說到最后,語氣里都帶著蠱惑。
先后前來求愿的百姓聽到男子之言,不知誰先開口道:“行,我去看看。這要是不靈驗,要你好看。”
“這幾日我都會在神君廟還愿,只要你們前往,都能找到我。我是神君廟的常客,若是找不到我,直接向廟內的道士報‘蔡延善’,這是我的名姓,報了便能找到我。”自稱蔡延善的男子道。
蔡延善信誓旦旦的承諾,好幾個百姓都有些信了。
“今日拜了四瀆真君,等下再去拜煉乙神君,愿望實現后,到底算哪位的?”有人提出了本質問題。
“這還不容易,你們沒拜的去拜煉乙神君。至于拜了真君的,就先別去了,免得到時不知是哪位神仙保佑。”
“你干嘛如此殷勤要我們過去,是不是收了什麼好處?”有人眼瞅著蔡延善身側的兩壯漢,壯著膽子問道。
沒想到,蔡延善笑容和善道:“若是沒有神君庇護,我全家怕是已經受滅頂之災,十不存一。所以啊,在下是憑本心行事,就是想讓神君威名遠揚,不想看這冒牌真君在這里作威作福。”
有人還真被蔡延善三言兩語說動了,選擇前往煉乙神君廟。
等到了山頂,只見一座雕梁畫棟的廟宇映入眼簾。在見過狹小的真君廟后,再看如此宏偉的神君廟,好幾個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氣。
看到來人,好幾位穿著道袍的道士前來迎接,熱心的將他們迎接入廟。
老百姓沒見過這種陣仗,皆受寵若驚,半推半就地拜倒在仙風道骨的神君像前,然后喃喃自語起來。
道長方才讓他們要說出來,神君會從言語間感受到他們的誠心,更容易靈驗。
故此,一定要無比真誠地告知神君。
林眠魚將一切看在眼里,亦看到了躲在神君像后記下百姓心愿的道童。
夏舟仙輕挑眉毛:“居然敢在本君面前自稱神君,膽子可真大。”他不介意做點什麼,讓這個煉乙神君廟立馬變成一片廢墟。
“若是能夠實現百姓心愿,不失為一件善事。”林眠魚卻道。但這座以莫須有神君之名建立的廟宇,明顯是道士為了香火斂財建造的。
“林哥,這你能忍?”夏舟仙忽然挺起身子,望著水幕一臉不忿,先前收斂的仙帝之威差點就要釋放,被林眠魚一手摸著肚子,又給忍了回去。
水幕之上,一群不知哪里來的蒙面土匪闖進了四瀆真君廟,原先已經干凈整潔的真君廟變成了殘垣斷壁之地。
幾個老百姓想阻止,思緒卻驀然變得恍惚,等意識到時已逃離了真君廟。
林眠魚凝視水幕,冷冷道:“不能忍,得讓這些‘土匪’知道,破壞真君廟會受什麼懲罰。”他感受到夏舟仙灼熱的視線。
“希望魚兒以后在雙修時偶爾用這種態度對我。”夏舟仙滿心期待道。
林眠魚被期待熱烈的目光盯著,鬼使神差地點了頭,有些無語地看向夏舟仙,發現夏舟仙居然是認真的,于是用鼻尖碰了碰懷中人的鼻尖,無奈道:“別后悔。
”
夏舟仙用一個響亮地親吻表達他的期待。
再說凡界,這群“土匪”完成了任務先躲了起來,等月黑風高,趁夜色正濃回到了煉乙神君廟。